“那個女人好大的口氣,想吞鳳族的神器,也不怕噎死。”
鳳垣聽聞家主所言,臉色如同家主一般難看,用力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將其拍陷了下去,怒道:“我看她是想死。”
他們幫她報仇雪恨,除掉殺死藍昌庭的兇手,那個賤女人卻得寸進尺,注意打到鳳族的神器上來了。
不過是倚仗皇上的寵愛,她真的以爲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
家主把紙條捏成粉末,手一鬆,粉末漏在地上,他沉着臉道:“鳳垣,你回她一封密函,讓她獨自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鳳凌然,若是半點泄露風聲,傳到宗主耳中,就別想要神器。”
鳳垣眉心狠狠一蹙,很不贊同道:“哥……”
家主擡手,打斷鳳垣的話,沉聲道:“此事我自有考量,不必多言。”
鳳垣只好閉上嘴巴,眉心卻遲遲不鬆,大哥爲了除掉鳳凌然,把神器搭進去,真的值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用藉助藍貴妃的手,他們想要除掉鳳凌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鳳垣真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大哥要做的這麼複雜?
家主彷彿看出了鳳垣的不理解,心中想道:如果能那麼輕而易舉的除掉鳳凌然,那就好了,鳳凌然就不會活到現在。
當初,鳳凌然剛被找回的時候,昏迷不醒,他一掌五層功力,打在鳳凌然的天靈蓋上,本以爲鳳凌然必死無疑,誰知道,不久之後鳳凌然居然醒了。
至今,他也不明白,本該死絕了的鳳凌然,怎麼會毫髮無損的醒來?
那一掌,就算打在如同他這般靈力深厚的人天靈蓋上,也是必死無疑。
他不指望藍貴妃真的能殺了鳳凌然,最毒婦人心,藍貴妃只要在這個時候,給些苦頭鳳凌然吃,不讓鳳凌然再回鳳族,他就多一些機會陪在命不久矣的老宗主身邊。
老宗主畢竟是他親生父親,又喜歡孝順的子女,說不定在臨死的時候,就把宗主之位傳給他了。
若是沒傳……
家主眼底閃過暗澤,嘴角陰涼的勾了一下,皇上駕崩,陪在左右的皇子還能謀朝篡位,他有何不能效仿那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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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聖宵。
妖獸塔解封之後,修靈長老立刻安排了弟子進入塔中修煉。
遲來兩個多月的修靈歷練,所有修靈的弟子都十分激動和期待。
當然……
鳳凌然這種整天曠課,無視修靈長老的“狂妄弟子”也被安排進去了。
這些弟子當中,奴兒的靈力最低,他也成了很多修靈弟子的笑柄。
特別是女弟子,最看不慣奴兒那張傾城國色的臉了,把修靈的師兄們迷的神魂顛倒,她們有時候恨不得劃花了奴兒的妖精臉。
大伍一個月前,從煉藥學堂又跳到了修靈學堂,進入妖獸塔的前一晚,她單獨跟上奴兒,秀氣的臉微紅的對奴兒道:“明日進入妖獸塔之後,我跟在你後面,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殺妖獸。”我不會讓妖獸傷到你。
後面的話,大伍沒有說得出口,心中卻是那麼想的。
奴兒桃花眸微挑,瞅着垂下臉的大伍,把她羞澀納入眼中,嫣紅的脣緩緩開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這般無用?”
他說完,彷彿沒看到發怔的大伍,轉身離開了。
大伍看着他緋紅的背影,頃長絕色,尖尖玉秀的手指,微微探出左邊袖擺,可右邊卻是不見手指。
大伍心中一陣難受,她可以想象出,奴兒此時袖擺中捏緊的手指,骨節泛白又泛青,她與奴兒相處了三個多月,才漸漸的瞭解奴兒的性子。
外表傾國絕豔,看似柔弱,性子卻如同男子一般剛強,哪怕渾身浴血,奴兒也不想她在身後保護自己。
這樣的奴兒,纔是最讓人心疼。
南天裕和蕭顧也是學習修靈的,對比起奴兒,能進入妖獸塔,簡直就是他們的天堂啊!
當晚。
南天裕就興高采烈的同蕭顧說,看誰進入妖獸塔,殺的妖獸多?誰先衝進妖獸塔頂層。
輸的那個,要替對方洗一個月的足衣。
南天裕越說越激動,連蕭顧嫌棄的眼神,都忽視了。
到後來,蕭顧實在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的足衣太臭了。”
南天裕笑容僵在臉上,這就很尷尬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誰的足衣不臭啊?”
蕭顧手中忽然飛出一個東西,蓋住南天裕的眼睛和鼻子,南天裕拿下來,臉色不好道:“你作甚對我的臉亂扔東西?”
蕭顧問了一句:“臭嗎?”
南天裕怔了怔,這纔看清,手中的東西……是蕭顧的足衣。
嘔~
南天裕急忙丟掉足衣,手指發顫的指着蕭顧,宿舍中只有他倆,南天裕道:“你這頭狼,怎麼這麼噁心人啊?”
蕭顧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南天裕汗腳,足衣那麼臭,分明是他噁心狼好嗎?
這晚。
大伍和小伍都睡熟了以後,蕭兮離開了牀鋪,輕輕的掀開奴兒的牀簾。
月光從窗櫺射進來,落在奴兒的牀鋪,照亮了他傾城傾國的臉,安靜睡眠的他,眉心彷彿多了一些英氣,美的雌雄莫辯。
少許髮絲貼在他的玉美的臉頰,蕭兮俯身,小手伸過去,輕輕的將髮絲撫到他的耳後,神識道:“龍龍,去吧!明日妖獸塔,替我保護好奴兒。”
一道金光從她手臂閃出,落在奴兒的手臂。
蕭兮收回小手的時候,奴兒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桃花眸已經睜開,定定的看着她。
他嫣紅的脣微張,眸光淺卷,才甦醒的聲音有些低啞:“小姐……”
蕭兮溫柔的笑了:“明日你就要進入妖獸塔了,我忽然想要看看你。”
奴兒心中一動,蕭兮不知,她這句話,在他心中起了漣漪。
奴兒腦子有些發熱,忽然想要把她拉入懷中,狠狠的抱住她。
他對世人的情愛了解不夠透徹,但他很清楚一點,他喜歡蕭兮,若是不用抑制這種感情的話,他想要用男人的方式,疼愛她一輩子。
就像鳳凌然那樣。
鳳凌然能爲她做的,他也能爲她做。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奴兒壓了下去,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沒有將她拉入懷中。
奴兒微微垂眸,斂了所有的不該被看出的神色,嫣紅的脣,也淺淺的笑了:“小姐是怕奴兒會死在妖獸塔中?”
不等蕭兮回答,奴兒又掀起濃密的羽睫,眸光含着笑意,彷彿剛纔是和蕭兮開了一個玩笑,又道:“小姐放心吧!奴兒不會那般沒用的,若真是那般沒用,奴兒也不配跟着你。”
之前,他錯了,他以爲柔弱可以得到蕭兮的同情,一輩子跟在蕭兮的身邊,伺候她。
他忘了這片大陸是弱肉強食的大陸,他若柔弱沒用,只會拖累蕭兮。
想到那次蕭兮爲了他,臀部被打的血肉模糊。
奴兒眼底一片冷暗,他不會再讓上次的事情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