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朝天聖的國師看去,便見一襲紫衫金紋繁花的男子爲首,身後一輛奢華的馬車,兩旁站着神色嚴肅的長刀侍衛。
記憶如潮水,瞬間涌入蕭兮的腦海。
蕭兮精緻的小臉白了白,她微垂眼簾,對還沒來得及看清容貌的男子,微微施禮:“見過國師大人。”
那次小七和獸衣男子發生衝突,得罪了他的長刀侍衛。
她記得沒錯的話,那日他在馬車中,並沒有出來,他應該不認得她。
“把臉擡起來。”低幽的聲線飄來,雌雄莫辯。
蕭兮心中咯噔一聲,卻不敢表現出來,她纖長的羽睫輕顫,緩緩的擡起頭來,對國師淺淺一笑,清澈的眼神,彷彿這是初次見面,不帶一丁點的擔憂和心虛。
蕭兮看清國師容貌的一剎那,微微怔了怔。
他促狹的眼角薰了濃重的紫彩,面白如粉,脣紅的極其妖豔,他猶如電影裡的曠世妖精,披着極爲妖嬈的外表,吃人於無形。
若不是他明顯的喉結,蕭兮會誤以爲,眼前的妖精是個女子。
沈臣擡手,微微翹着蘭花指,放在鼻翼下,輕咳了一聲,彷彿在提醒蕭兮的施禮。
蕭兮回過神。
又聽到沈臣輕笑:“看的這麼出神,是傾心於本座了?你想跟着本座,本座可以向聖上把你討過來。”
蕭兮精緻的小臉驟然一紅。
這就尷尬了。
她看他,只是出於一種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就像好看的花花草草,還有泰國的漂亮的人妖。
人妖好看吧?好看,但再好看,女人會對人妖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蕭兮眸光微閃道:“多謝國師大人擡愛,小女子已經有了意中人,除了他之外,這世上再美的男子,與我也是這凡塵的花花草草,過眼雲煙。”
沈臣促狹的眉微挑:“你的意思,本座是地上可以任人踐踏的花草?”
蕭兮皺眉,她只是告訴他,別自作多情而已。
蕭兮不亢不卑道:“國師大人誤會了,小女子的意思是,此生只會傾心一人。”
守門的兩個侍衛懵了,她不是新來的秀女嗎?
她有意中人這種話,在國師面前也敢說得出口?
她就不怕國師大人告訴聖上?
要知道,國師大人和聖上的關係,非同一般。
沈臣不屑的笑了:“女人多半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只傾心一人,那是沒有遇到更值得攀附的男人。”
兩個侍衛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心中默默替蕭兮點了兩根蠟。
國師動怒了,這個叫蕭兮的女子,要倒黴了。
蕭兮疑惑的看了沈臣一眼,這男人是被女人狠狠的拋棄過嗎?對女同志這麼大的偏見?
蕭兮見他動怒了,沒有與他逞口舌之快。
她淡淡的說了一句:“也許吧!”
沈臣鄙夷的看向蕭兮,這個女人倒是個實在的,承認的如此坦然。
沈臣轉身上了奢華的馬車,浩浩蕩蕩的行駛進了皇宮。
蕭兮準備動身進去,卻被兩個侍衛攔住了。
“你不是秀女,便沒有資格進入皇宮,請回吧!”侍衛對蕭兮的態度還算客氣。
蕭兮這就蛋疼了,猛然明白過來一件事,國師揭穿了她,害的她不能進皇宮。
難道……。
他看出她就是那日帶着小七逃跑的人?
不可能啊!
要是看出來,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不僅是不讓她進皇宮這麼簡單。
此時。
一個身穿獸皮的男人騎馬而來,馬蹄飛揚,灰塵也飛揚,嗆到了蕭兮。
她擡手,用衣袖擋住灰塵,皺着眉頭,不滿的說道:“你騎馬不長眼睛嗎?”
樑丘延誅眼中爆射出狠厲,驟然跳下馬,手指對蕭兮的脖子抓去。
卻在蕭兮拿開衣袖,擡起小臉的一剎那,他愣了愣,猛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