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離開御書房,就去幫奴兒解開了穴道,一言未有,她轉身就走,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奴兒一眼。
蕭兮從未這樣對過奴兒,看到蕭兮冷漠的離開,奴兒心中一緊,很不是滋味兒,他甚是懊惱,責怪自己不該自作主張。
這一刻,奴兒忽然害怕起來,怕蕭兮生氣,怕蕭兮真的會讓他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奴兒心中一陣發慌,他提腳追了過去,看到蕭兮芊細的腰肢,他伸手,想要抱住,留住。尖尖的手指還未碰到蕭兮的衣料,就好似前方有什麼燙手的東西,他又縮了回來。
蕭兮還在很生氣,他這樣厚顏無恥的抱住她,會不會遭她厭惡?
奴兒身影一閃,攔在了蕭兮的身前,微垂着桃花眸道。
“小姐,奴兒知道錯了,奴兒是小姐的人,命和眼睛都是小姐的,奴兒再也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這一刻,奴兒彷彿徹底明白了什麼,從他跟着她,決定一心一意的做她的奴婢時,自己的這幅軀殼,早已是她的,而不是自己的……更不是他自己可以擅做主張的……
蕭兮這才正眼看他,見他垂着眸,一副後悔知錯的樣子,蕭兮心中嘆了一口氣,今天這件事,她確實很生氣,剛纔是着急的時候,有些生鳳凌然的氣。
但後來,她從鳳凌然的御書房出來,心中對鳳凌然的氣消失了,更多的是對奴兒的氣。
鳳凌然那樣殺伐果斷的性子,若是真的想要趕奴兒離開,或是讓奴兒自挖雙目,就不會拖到今天。
鳳凌然只不過是用這種方式警告奴兒,奴兒這麼聰明,又怎麼可能猜不到?“她”不願意對鳳凌然低頭罷了!哪怕自挖雙目,也不願意對鳳凌然低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性,她不怪奴兒。
但她在乎奴兒,也希望“她”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至少要和她說一聲,兩人一起想辦法解決,而不是這般,她甚至在睡夢中,“她”就要自挖雙目。
若不是秦關冒着被鳳凌然嚴懲的風險去叫她,也許奴兒這雙眼睛,就已經被“她”自己挖下來了。
蕭兮的小手搭在奴兒的左肩上:“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永遠都別忘記。”
奴兒心尖一顫,身子有些緊繃,他擡眸對上蕭兮的明眸,用力的點了一下頭,他不會忘記,也沒有忘記的資格。
“啊~狼……狼……皇后娘娘小心啊~”
不遠處,傳來宮女驚慌失措的聲音。
蕭兮的手,從奴兒的肩膀移了下來,轉身看去,一頭通體雪白的狼,猛的朝她撲來,撲來的時候,那本該拖着的狼尾,翹了起來,在半空中搖晃,冷漠的狼臉,呲開嘴,露出雪白的犬齒,這一笑,白狼冷漠的畫風都變了,變成了薩摩天使的畫風。
蕭顧……
蕭兮對蕭顧,心底的最深處,多了一份柔軟,她伸手想要接住白狼的時候。
白狼的尾巴忽然被人抓住。
小七把白狼的身子抱在懷中,可愛的娃娃臉出現在蕭兮眼前,那雙水靈的眼睛,滿是緊張和擔憂之色。
“皇后娘娘受驚了,這是屬下養的雪狼,頗爲頑皮,但它不會傷人,更不會傷皇后娘娘。”
白狼看到蕭兮,哪裡還願意被小七抱,特別是剛纔小七抓它的尾巴,這讓白狼討厭至極,轉頭就張開嘴,想要“啊嗚”一口,咬掉小七討厭的手,小七卻彷彿早有防備,狼嘴過來的時候,他的手腕一動,手指成爪,抓住了白狼的嘴,將其合了起來。
“兮兮,兮兮……”
小七的身後,跑來的人是風易。
蕭兮視線過去,看到風易氣喘吁吁的跑來,又看了一眼小七懷中的雪狼,還有小七緊張的表情,蕭兮頓時明白,大概是風易出的主意,帶着蕭顧來了皇宮,蕭顧是狼,熟悉她的味道,想要在偌大的皇宮找到她,並不太難。
而且,皇宮中有小七,蕭顧這頭狼,就算咬了一些宮中侍衛,小七也會罩着它。
風易跑了過來,看到蕭兮一身錦衣華服,和平時所見不同,她精緻的容顏下,透出一股尊貴非凡的氣質來,一般的女子,根本無法和現在的蕭兮相比。rz90
風易驚豔的同時,心中也很清楚,這是鳳凌然培養出來的貴氣,那個男人如今是東晉的皇上,也只有他才能造就現在的蕭兮,一個有資格與他並肩站在東晉江山最高處的女子。
“風易,你這麼早就來皇宮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蕭兮問道。
風易斂了眸光,點了點頭,欲言又止,他朝抱着蕭顧的小七看了一眼,不確定這件事能否讓小七知道。
“顧兒,顧兒,皇后娘娘有正經事,我們去別處玩兒。”
小七抱着白狼,轉身邊哄邊離開,雪狼在他懷中“嗚嗚”的叫,不停的掙扎,他夾緊白狼,怎麼也不跟放它下來。
白狼掙扎的小七有些控制不住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在白狼毛絨絨的耳邊說道。
“奴兒今天差被挖雙目,趕出皇宮,就因爲“她”和皇后娘娘太親密了,顧兒是想要被打斷爪子,丟出皇宮,永遠見不到皇后娘娘?嗯?”
小七這麼一嚇,某天真的狼當真了,它忐忑不安的看着小七,那雙本該滲人的狼眼,此刻無辜極了,彷彿在說:顧兒不想被打斷爪子,也不想被丟出皇宮,顧兒要看到小狐狸。
“知道害怕你就老實點,以後看到皇后娘娘,別傻乎乎的撲上去,皇后娘娘現在是皇上的妻子,你明白什麼叫妻子嗎?就是你以後娶個母狼生小狼的意思,那頭母狼就是你的妻子。”
小七爲了這頭狼能好好的活在皇宮中,也是操碎了心。
白狼似懂非懂,忽然抽風似的搖着狼頭,顧兒不要娶母狼,生小狼,顧兒只想和小狐狸在一起。
小七捏着白狼的嘴,它抽風的時候,犬齒碰到了他的手指,頓時冒出鮮紅的血,小七看到手指上的鮮血,頓時腦袋有些發暈,他急忙把手指背在身後,一手按着懷中的白狼,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