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都傻了。
直到驚蟄劍飛到白露劍靈手上許久，我都沒有回過神來。
壓根沒想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露劍靈見我依舊是一臉懵的模樣，登時便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你們李家，何時出現過你這種白癡。”
“也不知道，你們家先祖李承運，還有我那個白癡主人李赤得知了後人竟是此等白癡，究竟會作何感想。”
“竟連這般輕易的事兒都看不出來？”
“敢問一下您，你小子的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是大便嗎？”
語落。
白露劍靈便對我投射出一道極其輕蔑的笑容。
“......”
我被白露劍靈的一席話徹底激怒，怒吼道：“你罵誰呢？別以爲你在我手上拿走了驚蟄劍，就自認無敵了。”
“就你現在這身修爲，大黑都打不過。”
“更何談和我交戰！”
“雖不知道你小子到底使了什麼妖法，從我手上奪走了驚蟄劍。”
“但這都不重要了！”
“接下來，只要徹底降服了你，定可理清這一切的思緒！”說罷，我便對着大黑使了一個眼神，拿着金鈴便奔着白露劍靈衝了過去。
白露劍靈淡淡一笑：“還真的是個智障，罷了。”
“是時候該讓你知道一下我的威力了。”便雙手快速結印，誦唸出一道咒語。
“轟”
自他爲中心便迸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響音。
一道氣浪，直接將我和大黑震飛到數米開外。
緊接着，還沒容我們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露劍靈直接提着驚蟄劍，從煙霧當中走了出來。
此時，白露劍靈的身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身上的陰氣已然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帶給我的壓迫感，照比曾經對戰妲己分身時，還要強烈。
而最詭異的是...
他身上散發的氣息，竟與驚蟄劍頗有相似。
這一瞬間，我彷彿明白了什麼...
十分懊悔，剛剛沒有在第一時間撤出去。
以至於，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
白露劍靈見我看他的眼神變了，得知我已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即微微笑道：“李殤，看來你還有搶救的空間。”
“不算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行吧，既然你瞭解了，我也就不廢話了。”
“此刻，你可以叫我驚蟄，也可以叫我白露。”
“隨你心意。”
“你們李家秘術唯一的缺點，便是自身修爲受到限制後，會將吸收的靈氣轉入到鑄造的兵器當中。”
“此刻，我以與驚蟄劍合二爲一。”
“你若想要除掉我，要麼就是折斷驚蟄劍，要麼就是憑藉你手上的金鈴還有你身旁的死狗將我體內的戾氣全部淨化。”
“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但...”
“礙於當初我和李赤的約定。”
“我今天給你第三條路！”
“那便是，只要你答應我，此生此生再不見昭雪。”
“與天下間的任何一個女人結親。”
“如此，我便會甘願輔佐你共戰妲己！”
“否則...”
“接下來你的敵人，可不單單隻有我一人，還有枉死城無數的冤魂厲鬼！”
“如此選擇,接下來，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是死是生，你執自行決斷吧！”
語落。
白露劍靈便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剎那間，其身後出現了不計其數的冤魂厲鬼。
看架勢，應當是枉死城的全部幽魂都傾巢而出了。
見此情景，我身旁的大黑再次耷拉起了尾巴，全然沒有了任何氣勢可言。
雖沒有勸阻我答應白露劍靈，但已經全然喪失了戰鬥意志。
“汪”的叫了一聲，盯着我問道：“李殤，如何選擇，你決定吧。”
“是死是生，我都聽你的。”
大黑這廝骨子裡雖說慫，但棄我而去，自己逃生這種事，還是幹不出來的。
此情此景，他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已然讓我備受感動了。
但我實在不明白，爲何不論是李承運還是李修更甚是暗戀着昭雪的李赤都讓我離開她呢？
昭雪...
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以至於，就連散發着邪惡氣息的白露劍靈，都糾結於讓我放棄昭雪？
此刻，若是他想要斬殺我，雖說沒那麼容易。
但枉死城全部的冤魂厲鬼再加上他這樣一位不知疲憊的劍靈。
擊殺我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但...
他非但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選擇了與我談判。
談判的內容...
竟還和李家先祖出奇的相似。
難道，昭雪在未來，會幹出什麼讓他們都無法接受的事兒？
可昭雪...
她的實力在強約莫也達不到妲己的地步吧？
而且以昭雪的心性，決然也不可能做出與全世界爲敵，霍亂三界的事兒。
但他們爲何都拘泥於，讓我離開昭雪呢？
莫非？
問題出在我身上？
想到這，我瞬間猶如醍醐灌頂，思路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綜合起曾經李修以及在虛空見到的那位與我一模一樣的人說的話。
我彷彿明白了什麼。
隨後仰天大笑道：“不論今後面臨什麼危險，我都會保護好昭雪。”
“也絕對不會放棄她！”
“若想讓我放手，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殺了我！”
“但...”
“我想你應當也不會輕易殺了我吧？”
“否則，你又怎麼可能喋喋不休和我說個沒完。”
“既然如此，那就還請你不要在這裡繼續嘚嘚個沒完了。”
“動手吧！”
“......”
白露劍靈聽我這樣說，頓時長嘆一聲：“哎...看來，一切還是和曾經一樣。”
“罷了，這都是命。”
“好吧，李殤你既然選擇了死路，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我已經完成了與李赤的約定，在最後關頭給了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但你執意要死，我也沒有辦法！”說罷，白露劍靈便對着身後蓄勢待發的陰魂使了一個眼色。
頃刻間，枉死城內的全部陰魂，便齊齊向我發動了進攻。
爲了避免殃及池魚，也爲了大黑在關鍵時刻沒有背叛我。
在陰魂向我發動攻擊的瞬間，我便突然拎起了大黑，用盡全力將他從城內扔了出去。
“......”
“汪汪汪！”
措不及防的大黑，在半空中大吼道：“李殤，你做什麼？”
“你爲何...”
我笑着對着大黑說：“這是我的選擇，你走到這一步不容易。”
“不可因爲我的一時任性而丟掉性命。”
“回去替我向韓絮帶句話。”
“就說...”
“能認識他，是我李殤這一輩子最大的幸事兒。”
“昭雪...就麻煩他替我好好照料了！”說罷，我便將手上的天師符一瞬間全部拋了出去，暫且封住了這羣陰魂的行動。
緊接着，趁着這個間隙，飛快關上了枉死城的城門。
而後，笑着看着這羣猙獰的惡鬼，大呵一聲：“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