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山豹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沈幽幽動手,忍不住往沈幽幽的身上看了過去。
這一看,卻把鑽山豹嚇得心膽俱裂——他看見陳疏雨竟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邊上,那個穿着紅鞋的鬼神,不僅換了面貌,還形同下屬般的站在了陳疏雨身後。
“你……”鑽山豹“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我和葉陽卻並肩走到了對方眼前:“我們是不是該重新認識一下了?”
鑽山豹的眼睛差點瞪了出來:“堂主!”
我淡淡道:“按照規矩,叛門之徒應該亂刀分屍。”
鑽山豹慌忙道:“堂主,這是怎麼回事兒?我發過血誓效忠兩界堂啊!我怎麼能叛堂?”
我笑着蹲了下來,看向坐在地上的鑽山豹:“你是發過誓。不過,如果有人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發誓對他來說也就沒什麼意義了,反正也是要死,對吧?”
鑽山豹還要狡辯,陳疏雨已經開口道:“真正的鑽山豹是我的人!”
對方這才收起了裝出來的惶恐:“原來整個江湖都被你騙了。江湖上人人都覺得兩界堂毫無野心,沒想到,你已經在暗中佈局江湖了。”
“也對!堂堂狼王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窩在一個小地方呢?”
我沉聲道:“我想知道,盜門要的是什麼?”
那人擡頭反問道:“你覺得我會說麼?”
我擡起手來在對方臉上拍了兩下:“你會說的,爲了死得痛快點,你一定會說的。”
“帶下去!”我淡淡說了三個字,裝成鬼神的青棠就毫不留情的把人給拖進了河邊的黃泉草裡。
青棠爲了不打擾我們,還特意點上了那人的啞穴。對方受刑掙扎的聲音卻仍舊在斷斷續續的傳來。
葉陽看向我道:“你們這是在搞什麼鬼?”
我咬牙切齒的道:“老劉那個老東西,每次出計劃都不事先說一聲,非得讓我去猜。哪天我要是猜錯了,還不得讓那老貨把我活活坑死!”
“他讓我收鑽山豹入兩界堂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沒憋着好屁。”
“就他那個眼光,一般的人能看得上眼嗎?就算是拉王小渙入堂,都是觀察了小半年才下的手。一個半廢了的鑽山豹能入他的眼麼?”
“我再回頭想想,那個鑽山豹的確可疑,雖然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但是,總能讓我對他產生好感。”
“讓目標在短時間內接受自己,是密探的必修課吧?”
陳疏雨點頭道:“確實如此,只有讓目標放下了戒心,我們才能順利套取情報。”
我繼續說道:“第二個疑點就是陳疏雨。”
“零,老劉都在向我極力推薦的人,卻只能拿到常規情報。這未免讓人大失所望了吧?”
“直到陳疏雨說出:她向天機社買了情報。我才明白,陳疏雨是在防備鑽山豹。”
“如果老劉沒來,我或許還不會想太多。但是,那個不坑人就渾身難受的老東西來了,我就不得不多想一些。”
“陳疏雨帶走鑽山豹,肯定是老劉的主意,他又準備坑誰?”
“坑盜門!”陳疏雨道:“盜門守在雲隱村那裡,我想要進山就必須跟盜門打交道,敵衆我寡,我們沒有時間跟盜門周旋,還不如讓盜門給我們讓一條路出來。”
“盜門的人想要潛伏在我們身邊搞些動作,我們就給他準備一份大禮。”
陳疏雨略帶幾分得意的道:“真正的鑽山豹早就成了我的外圍弟子,黃家的秘密,我也一清二楚。但是,盜門並不知道”
“師爺的計劃是,把盜門全都引進草河秘境。把他們困在這裡。我們就能順利上山了。”
我挑着眉毛看向了陳疏雨:這丫頭好像挺崇拜那老東西?什麼眼光這是?老狐狸也稀罕?這丫頭病了,需要深度治療。
陳疏雨道:“我跟師爺過來之前就定好了計劃,第三間房外面的紅鞋,其實是青棠在操作。你們會一頭霧水,就是因爲劉師爺告訴青棠怎麼防備你們。”
“這個老東西,良心壞啦!”我咬牙切齒的道:“我們身上的壽命是被你給抽走了吧?”
“對!”陳疏雨點了頭:“青棠攔車的時候,只是用了障眼法。是我坐在後座上抽走了你們一部分壽命。做戲總得逼真不是!”
陳疏雨繼續解釋道:“鬼神來襲,葉陽受傷,都是我們安排好的戲碼!你們下水的時候,青棠就追在葉陽身邊,讓他假裝中了水下機關,其實機關早就被我們關上了。”
葉陽會裝死,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陳疏雨笑眯眯的看向了葉陽:“葉陽,快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