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父母一起生活的時間並不多,對他們的習性也並不瞭解,只記得他們的外貌,長得跟我父母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根本不會有任何懷疑。
看着走過來的這人,老頭說:“先生還真是好身手。幫我解決掉了這個麻煩鬼。”
我父親淡然回答說:“養鬼之術可以救人,亦可害人,沒有足夠的實力,切勿觸碰此類鬼術,否則害人害己。”說完對我說了句,“陳浩,我們走!”
我收回了代文文他們,跟着他轉身離開,回頭看了老人一眼。老人對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訴我小心我父親。
現在天色很晚。路邊除了昏黃的燈光以及偶爾經過的車輛,再無其他。
他在前面,這背影,這感覺,怎麼可能是屍鬼呢?血脈相連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如果是屍鬼的話,在子時肯定會顯露自己身上的鬼氣和屍氣。現在雖然已經過了子時,但是身上的屍氣和鬼氣肯定還有的,就算擁有最高明的隱藏手段,也無法將身上所有的屍氣和鬼氣全都隱藏起來。
屍氣和鬼氣遇到剛陽之氣充裕的東西時候,一般都會發生反應。
爲了檢驗事情的真假,我悄悄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陳文很久之前給我的符籙,取出來後緩慢靠近他,當距離他還有將近三釐米的時候。符籙突然發出唰啦一聲,我父親回頭看着我:“你在做什麼?”
我已經將符籙收了回來,捏在手裡,搖頭:“沒什麼,剛纔風。”
他半信半疑看了我一眼,我將符籙拿出來看了看,果然,原本黃色的符籙現在變得有些暗黑了。
這樣的話,他就不是我的父親了,軀殼不過是一具皮囊而已,死了就成了爛肉,沒什麼意義,裡面的魂兒纔是最重要的。
不是就不是,我沒什麼心裡壓力,就算僞裝得再好,也不過是假的。即便他現在沒有對我做什麼,我也不會讓自己一直這個膈應下去。
合起手敲了敲扳指,身上鬼魂全都出現在我左右,我喊了聲:“喂,等一下。”
他回頭,見我們陣仗,說:“怎麼了?”
我直接問:“我父親是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
聽聞我這話,他已經知道我曉得了他不是我父親的事情,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說:“軀體是我借來的,你父親的魂魄現在應該還在世上。”
“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問。
他回答說:“我們不過是賣命的,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取掉馬蘇蘇ッ趙小鈺ッ王琳琳三人的一魄,另外將你殺掉。”
我原來以爲目標只是馬蘇蘇一個人,沒想到有三個,見他很配合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問:“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微微一笑:“我們本來是遊魂野鬼,他們給我們提供了棲身之所,有所要求,我們就算捨命也會幫他們完成,從來不會問爲什麼,所以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我想了想,繼續問:“既然你的目標是殺掉我,有很多機會動手,爲什麼不動手?”
“有一種叫做血緣的東西讓人很難理解,我有無數次機會對你動手,思想上已經到位了,但是身體卻在那個時候不聽我的掌控,這一點是我沒有預料到的。”他很是無奈地聳了聳肩,然後繼續說,“其實他們雖然給我提供了一個棲身之所,但是我還是很孤獨,很想跟人多說說話,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我們肯定不能善了,不如先陪我說幾句話?”
我點點頭,正好,我也有很多疑惑點想要知道。
我們隨後在這巷子裡面找到了一處幽靜的地方。
他跟我講起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他原本是桑植縣的人,爲路邊一餓死鬼,蕩蕩無所依,受盡了惡鬼欺辱,後有人找到他,給了他一個安定的居所,在那地方居住了將近百年時間,期間幫忙做了很多事情,最近的一件就是入住到我父親的身體裡面,帶着桑植縣的行屍來奉川,完成他的那個任務。
守門的老警察是他殺死的,原本他不準備殺人,當知道老警察將布條給了我,怕老警察想起他的容貌,在我們面前透露了,就連夜過去殺了他。
馬家的那些行屍,也是他引過來的,但是當時身體不受他控制了,纔出手驅散了行屍。
而行屍動亂之後,馬岡對他產生了懷疑,一直在跟蹤他,今天晚上他本來準備前來馬家取掉馬蘇蘇的一魄,卻被我們發現,而後離開。
不過卻遇到了一直跟蹤的馬岡,沒有辦法,他只有對馬岡下手了。
這就是事情的始末,我聽完後問道:“商場的事情,你誰做的?”
“商場?”他有些疑惑,“我帶過來的行屍,只能在夜裡出現在人少的地方,沒有去過商場。”
這麼說來的話,商場那挾持馬蘇蘇的人,不是他安排的。
“那我母親呢,她跟你也是一樣?”我問,畢竟我母親成天和他呆在一起,如果知道真相還不透露出來的話,肯定跟他是一樣的。
他笑了笑:“她跟我是一樣的。”
說完擡頭看了看天,現在這個點兒,天已經快亮了,他站起身說:“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我又跟你說了這麼多,就必須得殺掉你了。”
說完掏出了身上的那把短刀,咻地一下就往我脖子上抹了過來,卻被我伸手抓住,用力一捏,將他給丟了出去。
他撞到了牆上,重新站起來說:“打吧,打吧,這是你父親的身體,打壞了的話,就算你找回你父親來,他也只能做一個遊魂野鬼。”
我咬咬牙,對代文文他們交代:“不要傷了我父親的身體。”
他們點點頭,馬上將他包圍在了其中。
他四處看了一眼,眼睛倏然變成了紫色,迅速一拳過來,將代文文給打了出去,韓溪和張嫣馬上跟上,但是卻被他同時打退。
他有行屍的強度,鬼魂的靈動,且能力比我們高,我們根本近不了身。
左右看了一眼,如果召烏鴉的話,肯定會啄傷我父親身體,用金蠶蠱,毒性也會傷害到他的身體,現在左右爲難,只能從他的魂魄入手。
正要動手的時候,張家的那些人突然出現在了巷子口,看見我後說:“那人是屍鬼,需要幫忙嗎?”
說話的是張家那個被稱呼爲七爺爺的人。
屍鬼扭頭看了張家人一眼,忽然蹬地,身體一躍,從圍牆離開了。
我正要翻過去的時候,卻見旁邊樓房三樓的陽臺上站着一個熟悉的人,正默然看着屍鬼離去的蹤影。
揹負一把素布裹着的桃木劍,指見夾着幾道符籙。盡狀廳圾。
屍鬼離開將近五秒鐘之後,他突然將手指間的符籙給射了出去,也不知到了哪兒,因爲隔着圍牆看不見。
他從陽臺上縱身往下一躍,那可是三樓。
不過他卻抓住了二樓陽臺的邊緣,再往下一躍,安穩落在了地上,迅速追了過去。
張家的人見到了陳文,揮了揮手:“我們走。”
陳文身份神秘,他們不願意跟陳文打交道。
我們在這兒等了會兒,陳文卻出現在了巷子口,喊了我們一句:“小子,走吧。”
回頭見他,走了過去,左右看了看:“我父親呢?”
“放他走了。”他說。
我有些不理解:“爲什麼呀?”
陳文回答說:“不然怎麼找到他們的老巢?又怎麼找到你父親和你母親的魂魄?”
“那馬叔叔的屍毒怎麼辦?”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