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看見陳文用這樣的目光凝視同一個人,更沒想到他的眸子竟然有這種本事。
陳靚面色的突變,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有陳家的人馬上跳了出來。指着陳文就喊:“你施的什麼妖法,快給我收了,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陳家也是玄術家族。對法術這方面也有些認識,自然認爲陳文施展了法術才把陳靚變成這樣。
陳文並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並沒做得太過分。隨後收回了他那目光,然後回頭看了我一眼。盡反團號。
在扛花圈來的路上,陳文跟我交代過幾句話。我這會兒將那番話說出來了:“陳家自從把我爺爺那一脈攆出去之後,就不再是那個在奉川排行第一的陳家了,陳家的家產我沒有放在眼裡,也不會跟你們搶。但是,我祖父死得蹊蹺,我爺爺平白被冤枉,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
陳家的人都盯着我們。
李家跟陳家已經聯姻,陳祖時死了,他們自然要出席,上次在李琳琳別墅被我打過的那個李審跳了出來:“調查清楚?你憑什麼?就憑你這個憑空出現的哥哥?”
我拿出了陽間巡邏人的那紙任命書:“憑我是陽間巡邏人。”
這些人都聽過陽間巡邏人,有些冷笑了起來。
人分三六九等,古代這回將人分爲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
佛祖、仙、皇帝、官、鬥官、秤、工、商、莊田,這是上九流!
舉子、醫生、相命、丹青、書生、琴棋、僧、道、尼。這是中九流!
師爺、衙差、升秤、媒婆、走卒、時妖、盜、竊、娼,這是下九流!
而陽間巡邏人,就被歸爲下九流的走卒裡面的,社會地位只比強盜、竊賊、紅塵女子要高一些。
這個身份說出來,被這些玄術中的人嘲笑,我也早就預料到了。
“陽間巡邏人?不就是陰司的走狗嗎?我們這些世家子弟。哪一個不比你強?就憑你的身份,也還想調查我們?你這樣身份的人到這個靈堂裡來,簡直是對陳老爺子的侮辱,快出去。”李審下了逐客令,“陰差見了我們,都要客客氣氣的,你敢在我們這些人面前大放厥詞。”
我盯着李審凝視起來,收起了這紙任令書,說:“我跟陳家的人說話,關你屁事?自以爲能力很強?”
我說完,他臉色陡然一變,擼袖子上來,一個美豔女鬼從他旁邊出現,手裡操持着兩條長蛇,有些瘮人。
陳文這會兒對我說:“那是蛇骨婆,本身戰鬥力不是很強,但是那兩條鬼蛇很厲害,小心。”
我恩了聲,也走了過去,這次來只帶來了胖小子,要是代文文來了的話,就不用多擔心了,剛把胖小子放出來,陳家另外一位老人喝了聲:“你們幹什麼?要打去外面,這裡是靈堂,不是給你們胡鬧的,陳浩,出去!”
我哼哼笑了笑,還是驅趕我出去的。
這老人就是我爺爺的弟弟,叫陳懷雄。
李審讓蛇骨婆退下,我也收回了胖小子,陳文這會兒開口:“陳浩,燒拜表。”
我恩了聲,取出一張黃表紙在棺材前焚燒起來:“明死暗死,冤曲屈亡,救苦往生,聽此一言,速速往生,萬般冤屈,靈臺察明。奉川陽間巡邏人陳浩,特以拜帖告示城隍,受此冤案,急急如律令。”
唸完將黃表紙灰燼吹散,這相當向城隍廟接下了着樁任務,要察明冤屈。
將黃表紙燒完,我們起身離開,陳文不言不語跟在我旁邊,走出這裡之後,陳文說:“要想察明冤屈,有些難度,而且既然是你接下的這任務,我不好插手,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一些,要多上心。”
我恩了聲,問道:“你用眼睛瞪人,到底是氣勢,還是法術?”
陳文回答:“眼睛人身上最有靈氣的地方,有時候用眼睛往往比說話更重要,我教你一種以眼睛攝魂的法術,不過這法術是禁術,你要小心使用。”
我連連點頭,這麼久以來,終於要擁有一個自己的法術了。
回到屋之後,陳文才跟我說起了這種方法,他說,用這種法術之前,要先將眼睛開光,也就是說,將眼睛開成陰陽眼。
我已經擁有了這條件,陳文之後教給一個叫做‘攝魂咒’的法術,讓我對着空鈴鐺默唸,要是能將空鈴鐺念響,就說明成功了。
之後整整一個下午,我都瞪着空鈴鐺默唸那‘攝魂咒’,直到晚上準備做最後一次嘗試時,鈴鐺終於咣噹響了一聲,心一喜,之後又瞪着銅鈴默唸了幾遍,每次都成功了。
馬上出門去找陳文,不過只在屋子裡看到了玩兒手機的代文文,看電視的馬蘇蘇,在廚房做飯的張嫣。
問:“我哥呢?”
馬蘇蘇回答:“出去了,說是後天回來,要是有重要的事情就給他打電話,還讓你不要有事兒沒事兒跟他打電話。”
我點點頭,陳文一走,頓時覺得身邊不安全了。
我隨後對馬蘇蘇說:“蘇蘇妹妹,你看着我的眼睛。”
馬蘇蘇:“幹嘛?”
說完盯着我眼睛看起來,我默唸起了攝魂咒,剛一念,馬蘇蘇身體突然一抖,像是被嚇了一跳,我馬上收回了眼光,馬蘇蘇眼裡竟然淚水打轉,我忙說:“你哭了?”
馬蘇蘇搖頭:“沒有。”
沒哭纔怪,我馬上上前去道歉,只是學會了一個法術,想顯擺顯擺而已。
馬蘇蘇說:“我只是被你恐怖的眼神嚇住,爲了平緩心情纔不得已落眼淚的。”
這解釋,我有些無語,跟她道歉。
之後張嫣做好飯菜出來,我們還沒開飯,這房門被敲響,開門卻見是陳紅軍。
陳紅軍面色有些難看,進屋之後對我說:“家裡,讓你去一趟。”
我猶豫了會兒,早就料想到他們會找上門來了,不過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對陳紅軍說:“進屋先吃飯,一會兒一起去。”
陳紅軍看着飯菜呵呵一笑:“正好在家吃不下去。”
說完上桌狼吞虎嚥起來,我和馬蘇蘇都看呆了,這得多久沒吃過飯了纔會這樣。
飯畢連桌子都沒收拾,將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帶到了陳家的那棟老式建築前,張嫣戴着帽子跟在我身後,代文文在外面等着,馬蘇蘇揹着她那特大號的包站我旁邊。
進去見屋子裡一共有三個人。
一個就是今天說話的那陳懷雄,還有一箇中年男人,另外就是陳鬆。
那個中年男人是陳鬆的父親,面相倒是頗有威嚴。
我們進來之後,陳懷雄讓我坐下,坐下後直接說:“要多少錢才肯離開巴蜀?”
我一笑,原來叫我來就是爲了這事兒,說:“你們能給多少?”
陳鬆切了聲:“還是爲了錢。”
陳懷雄用眼神示意陳鬆,陳鬆之後丟給我一張卡:“自己撿起來拿去看,裡面有多少。”
我彎腰把卡撿起來,然後對馬蘇蘇說:“我們走。”
白給的,不要白不要。
剛要出門,陳懷雄喊了聲:“你還沒表態呢,到底離不離開巴蜀?”
“不離開。”我說。
陳懷雄站起了身向我走來:“我承認你是陳懷英的後人,所以纔不想爲難你,但是你別不知好歹,陳懷英跟陳家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完全可以不把他當陳家的人,拿了錢馬上離開巴蜀,要是再讓我再巴蜀見到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們怎麼冤枉我爺爺的,怎麼害死老爺子的,我都會調查清楚的,希望到時候再見了我,你們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話。”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