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棒的還是清蒸,將一整個嬰兒全都放在蒸屜裡,拿出來的時候,蒸汽迸發,肉一戳就破了,裡面的油就會冒出來。嘖!怎麼樣?要不要試試?”33的話充滿了蠱惑性。 除埠知道這是33的打趣,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衝嬰兒望了過去。他見過被解剖了的屍體的美麗,知道血液的芬芳,那麼肉呢?是不是也一樣美味?除埠喉結動了動最後,33如願以償的品嚐到了女嬰的肉,不過除埠的廚藝不大好,肉炒得太老,羶味也沒有壓住。和33同行的幾個人知道這是人肉只嚐了一口就吐得不行,只有33面色如常,他對面坐着如癡如醉的除埠。果然是瘋子,33想。33走的時候,應除埠的話,除父被迫去世了。除埠的廚藝越來越好,他在做飯方面近乎追求完美。這次是開始,但遠遠不是結束。
33走後,讓人給除埠送過一筆錢,大有把此人收入麾下的味道。除埠接受了這筆錢,不過想法並沒有和33雷同,他依然該做什麼做什麼。而33又長期盤踞國外,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後來33回國找人幫他研究分子式,除埠就把章玉龍舉薦了上去。沒有什麼會是偶然,瘋子和瘋子湊在一起歡欣鼓舞。 李哥的人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大早,兩具白骨的分析報告就已經做了出來。兩人都是死於中毒,其中男孩兒的那具黑色屍骨長期被毒性侵蝕,本身產生了抗性,所以才能在向築的折磨下活這麼久。至於那具女屍,死的時間更短,但身上的血肉都被剃了個乾淨。
想來是除埠做的。章玉龍知道除埠要吃人肉。某個角落,化學藥品終於和空氣完全反應,放出足夠的熱量,“砰-砰-”火光漫天,是章玉龍的那間屋子燒了起來。紅色的火舌霎時便吞沒了整間屋子,湮沒了破碎的靈魂在裡面痛苦的哭喊……歐陽邵穿着一身休閒服靈活的在大院的屋頂上竄來竄去。大火在幾分鐘前被撲滅。因爲發現得及時,火只來得及燒了章玉龍曾經住的那間屋子,以及朱家的窗簾,他家玻璃也裂了,不過幸好,沒有傷到人。許詩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禍不單行,所言不虛。周圍不乏有許多看熱鬧的人,他們感嘆着最近這間大院兒裡發生的事情,又同時慶幸着禍事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
江小白站在樓下像看猴兒一樣看着歐陽邵,他知道他在找東西。旁邊的技術人員一頭霧水,十分想把歐陽邵逮下來,不許他再破壞現場,不過江隊跟尊門神似的擱哪兒杵着,誰敢上去觸黴頭?片刻後,歐陽邵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江小白跟他一齊走到一旁討論起案情來。兩位技術人員這才收起略微哀怨的神情走進房間。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歐陽邵在房頂上溜達這麼久,連一點灰燼都沒有從房頂上踩下來,怪不得江隊會放心大膽的讓他去做竄天猴兒,還是有道理的嘛。董菲和姚樂樂肚子裡的殘魂上次被歐陽邵一掌拂進章玉龍住過的這間屋子。現在裡面已經空了。
歐陽邵從牆壁縫兒裡摳出來一點沒有來得及跑的。他輕輕摸了摸殘魂然後把它懟到江小白麪前,衝它說:“快出來告訴叔叔發生了什麼事兒?”叔叔江小白“……”滾你麻痹的狗屁叔叔,誰稀罕誰拿去!在歐陽邵的安撫下,殘魂隱約露出人形來,是個小女孩,模樣和許詩有七分相似。小女孩兒露出一個微笑,它衝江小白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湊過去。 江小白皺眉,但還是把耳朵湊了過去,但剛接近小女孩兒的時候,小女孩兒猛然露出一嘴尖牙,衝江小白的耳朵咬了下去。江小白靈活躲開,隨手一捏,殘魂便無處掙脫。“怎麼還這麼兇?”小女孩兒“……”兇的到底是誰?
江小白沒心情跟小女孩兒玩,倒是擡起好看的眉眼來衝歐陽邵說道:“來,告訴叔叔,這是怎麼回事兒?”歐陽邵:“……”真尼瑪不要臉,還叔叔!自己比這貨到底大多少歲來着?但是年齡並不能說明什麼,主要還是看長相。就歐陽邵那臉懟學校裡去都不違和,不怪江小白打趣他。“上次瞅不慣鬼到處飄,就一巴掌把他們糊到這間屋子裡去了。”那鬼呢?就剩這麼個小玩意兒?”江小白說着還彈了小女孩兒的腦門兒一下,引來它的奮起反抗,它也是有尊嚴的好吧!“鬼…可能跟人跑了。” ……“一隊一隊,情況怎麼樣?”蘇大衛坐在車裡緊急的部署。昨天他們收到線人暗報,說李哥帶着人駐紮到了這裡,但兩天後就會轉移,所以他們緝毒大隊聯合武警部隊連夜部署,今天直奔這裡,提前部署,打算甕中捉鱉。“報告隊長,一切正常。”“繼續觀察,等待指令。”
“是…等等,頭兒,情況好像不大對?”蹲點的那隊對講機裡突然出現短暫的忙音。“一隊一隊,發生了什麼事兒,收到請答覆,收到請答覆!”蘇大衛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兒。短暫的忙音過後傳來一隊驚愕的聲音,“頭兒,人全部都出來了,看上去……似乎很害怕?” “害怕?” 的確是害怕,因爲那兩具屍體鬧鬼了。 在冷靜了一夜之後,章玉龍恢復正常,重新被帶到李哥面前問話。 那兩具屍體被大咧咧的放在他面前。 章玉龍仍舊被綁着,他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仍舊是不敢直視自己犯過的錯。
“章玉龍,昨天我知道你不清醒,所以我今天再問你一次。現在的形勢你也清楚,你自己殺了多少個人我就不細算了。但就憑你晚上拿來試毒的那兩個人,你覺得警察會放過你嗎?”李哥喝了口茶,徐徐誘導。 “那我私自煉毒,你們會放過我嗎?” “不會。”李哥說得斬釘截鐵。章玉龍聳聳肩,“那不就結了,落誰手裡我都是死,我爲什麼非要死在你手裡?” “那不一樣,你可以繼續爲我煉毒,報酬你開。” 章玉龍瞅了一眼地上的屍骨,自己都略微有點嫌棄的踢了一腳,“你有這麼好心?” “自然沒有,你要跟着我出國去。”章玉龍,沉默,似乎在權衡利弊。旁邊一個人走上前來打算將屍骨收斂,可是他卻蓋不上盒子了?
他一看,原來是那具黑色屍骨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了盒沿上。他想將骨頭全部放回盒子,可剛碰到手骨,原本虛掩着的盒子突然大開,那具黑色的屍體竟然坐了起來。
收斂屍骨的人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連忙後退。坐在他面前的章玉龍也是大驚失色,身體拼命往後仰,結果連人帶椅子一齊摔在了地上。33看見這個變故,腳背勾住盒蓋,也不管屍骨會不會被壓爛,一下子就將盒蓋踩了下去 先帶李哥出去。”33面上不好看,心裡也在狂悸,因爲他能感覺到腳底下傳來的不安以及蠢蠢欲動。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李哥惜命得很,頓時就被人簇擁着離開了房間,章玉龍一跳一跳的也站起來往門口蹦,不過被門被人堵住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往房間角落裡蹦噠去。
盒蓋突然破了,黑色的手骨穿過女屍的肋骨縫突破了蓋子,一下子抓住了33的腳。 33往後一縮,他鞋不用說,就連腳背上都被抓出了四道疤痕,正在往外滲血。這玩意兒力氣賊大。33和門口站着的幾個打算幫忙的手下都高度謹慎的盯着盒子,章玉龍已經縮到了老遠。 盒蓋被完全掀開,那具黑色的屍骨從裡面站了起來,原本壓在他身上的女屍被他撥到了一邊。攻擊過33的那隻手還在往地上滴血,指甲縫裡都是他的皮膚。33原以爲這孩子不過到他大腿,到現在才發現這孩子到了他腰身。原來他的屍體一直是被摺疊着放進去的,腳自膝蓋以下就完全變形了。它發出“嗬—嗬—”的聲音,頭在脖子上“咔—咔—”的轉動,毫無阻攔,竟然轉動了一週360度!33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要是杵這兒的是個人他根本就不帶怕的,但要是這麼個玩意兒,可就不好說了。
它早已變爲白骨,身上血肉盡失,臉上的空洞是盡是深邃,可章玉龍莫名就是覺得,它在選定目標。它是要報仇嗎?因爲自己囚禁了它數年之久,逼它中毒至深?章玉龍猜中了一半,它的確是要報仇,不過就目前看來,33顯然更吸引它。於是乎,它猛撲了過去,身形快得帶起了風聲。33狼狽躲開,指揮着一羣人撤退,他可不想做了別人的替死鬼。 他的手下得了令,都嘩啦嘩啦的退來,讓33向門外走去。 可是變故突起,原本安分在盒子內的那具女童的屍骨猛然暴起,撲倒了33臉上,一口便咬了下去。33吃痛,一把摔開屍體,卻不想摔到了章玉龍面前,引來他的哇哇亂叫。 “喂,你們不能不管我!沒了我你們怎麼煉藥!跟李哥說我同意了,我同意跟你們去國外!”
33皺眉,但看了眼房中作亂的屍體,還是一揮手。 “關門。 “啊——”門內傳來章玉龍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33恍若未聞,冷靜的下命令,“快撤。”一羣人有條不紊的快速收拾東西,原計劃被推翻,33到李哥跟前認罪。 李哥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比起一個認不清自己的人,我更在乎你。” 33頗受感動。“蘇隊,蘇隊!他們提前撤了,我們怎麼辦?”蹲守的人傳來不好的消息。難道他們暴露了?不應該啊。 “蘇隊,他們上車了!是否行動?” 怎麼辦?他們的原計劃會不會有漏洞?貿然出擊會不會有危險?可是怎麼能放任毒販在自己跟前旁若無人的溜走?
“蘇隊,我看見李哥了,33也在!是否行動?” 蘇大衛心一橫,“原定B計劃提前,各小組準備,行動!”突兀的槍聲突然響起,藏匿於某處的狙擊手將他們的車胎打爆,一槍一個。與此同時,全副武裝的武警部隊快速逼近,形成包圍圈。33反應很快,立即就從車上下來,拔出了別在腰後的槍。一羣人簇擁着孔哥快速躲進房子內,可是他們不敢進房間,裡面還關着兩具更可怕的東西。外面33領着人根本不管警方的勸降就和他們開始了槍戰。蘇大衛坐不住了,命令是他下的,他怎麼能看着隊友出生入死而自己無動於衷 他做不到。“蘇隊!您不能去!那裡危險!”他的警員勸他。 “人//民在上,警察的一生一世,決不辜負人民的期望。”蘇大衛沒有說其他什麼話,只是背了一句警//察的宣誓/誓詞。
警員頓時便明白了,自從他們選擇做警察的那一刻起,他們的身和心便都屬於人民,這樣的大毒梟決不能放虎歸山,不然又會禍害多少家庭? “我和您一起去!” 蘇大衛帶着人在武警部隊的掩護下貼牆摸進了房子。 蘇大衛從側面給了33一槍,槍林彈雨中33沒能立即辨別出子彈的方向。33受傷,他的手下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蘇大衛繼續逼近。這時不知是誰又開了一槍,是從33的背後,不過被他的手下撲過來擋住了,33非但沒死,還發現的蘇大衛,確定了他們的方位。
“來得正好。”33衝蘇大衛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