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一切安好。
除了飛刀和上官翎羽兩個女人比較‘鬧騰’外,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與祥和。
王昃都在思考,是不是那這兩個女人也扔到方舟裡面去?
隨即他突然愣了一下。
他發現自己一直有一個誤區。
方舟再怎麼方便,但仍然是‘方舟’,那裡畢竟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其中在天空之城或者玲瓏閣總部中生活的人們,只能侷限在那一片地方,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可再過十年二十年,新的一代誕生出來,那地方肯定就不夠用了。
發展是必然的,就像它需要空間。
但自己的小世界……可沒有這種侷限性啊,它可是會成長的,慢慢變大的。
把天空之城扔進去,那是再適合不過了。
可是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那便是……怎麼做到吶?
王昃神魂已經很強大了,但總體來說……最多也就是把一個‘平房’扔進去,再大,他就有些無能爲力了。
而天空之城是一個整體,是一個堪比城市的地方。
“唉……”
“又有什麼煩心的事啊?”
飛刀從一旁跳了出來,雙手纏住王昃的脖子,在他耳邊笑着問道。
王昃咧嘴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在想……我現在還是太弱了。”
飛刀道:“你還弱啊?!如今天下,都沒人敢動你,那些明明嫉恨你的人,也都對你保持沉默,你怎麼還不知足啊。”
“嘿嘿,人不就是這樣的嘛,哪能有知足的一天啊?而且我如果想生活變得便利一些,就需要很大很大的實力來支撐……對了,問你個事,如果讓你去另一個世界,不是死掉的那個意思啊,就是一個很寧靜祥和的世界,周圍都是自己認識的人,每天都可以開開心心的,你會不會高興?”
飛刀卻眨了眨眼睛,說道:“那不就是死了嘛。”
“呃……”
“人活着的意義,不就是在於會遇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嗎?從陌生變成朋友,有離別,有相聚,有喜悅,有悲痛。”
王昃整個人都呆住了。
確實,他有點鑽牛角尖了。
一般的人跟他救出來的那些人或者是女神大人救出來的那些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懂得人生中最苦痛的事情,所以更容易滿足,而且他們是擁有了信仰。
舒了口氣,王昃笑了笑,伸手在飛刀緊繃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然後……被彈開。
“有時候你還能說出點有哲理的話嘛。”
“切,你當我真的就只是一個動武的女子啊?唔……對了,晚上……要不要到我那裡去?”
難得的,飛刀臉紅了。
王昃也有些臉紅。
話說回來也好幾天了,這些天裡面大多數都陪着家人,還有那麼多妹妹需要……呃……關照。
總的來說,他很忙,而且也不太好意思跑到飛刀的房間去跟她‘胡鬧’,畢竟女神大人還看着吶。
王昃痛苦的搖了搖頭。
飛刀狡黠的指了指天空,說道:“那……還盯着你吶?”
王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道:“在這看着。”
“唔……”
飛刀有些絕望了。
監視的人離得太近了。
就這樣,王昃竟然在這裡安穩的待了一個月的時間。
他在等待一個消息,而一個月後,消息也終於來了。
阮小京通過國家的形式,向王昃發來了邀請函。
內容很霸氣,是要邀請他參加越國的核彈測試。
核彈,已經不是現在世界的主流了,而偏偏這種時候,越國還搞出這樣一檔子事,當真是有趣至極。
上官無極也沒有回他的研究所,此次自然成了王昃的‘跟班’。
這次事件,驚動了世界。
米國最先嚴詞討伐,天朝緊跟其後,對於這樣的小國卻妄圖擁有最先進的武器,他們是忍不了的。
不過也就是這個時候,姬老很突兀的給王昃寫了封信。
不是電話短信,而是真正的信件。
信件裡的意思,竟然是說越國核武是一件好事,我們大天朝明面上要呵斥,背地裡卻要支持。
而且只要越國能給與一些‘好處’,我們同樣可以‘回饋’一些好處。
這讓王昃忍不住嘆氣。
看來……姬老還是不相信自己已經跟米國談好了,也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總是出爾反爾的米國。
不管怎麼說,田園號,在沉寂了一個月之後,再次升空而行。
王父在樹蔭下喝着茶水,面對王母的埋怨和嘮叨,不由得說道:“他不是忙,是非常忙,咱兒子現在是做大事的人,怎麼能天天蹲在家裡面陪咱們吶?再說這些話你跟兒子說去啊,跟我說我有什麼辦法?真是的。”
王母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可以去坐他的田園號嘛,就當是旅行。”
王父點了點頭道:“嗯,這個辦法不錯,下次他回來倒是可以跟他說說。”
……
越國,依舊是那副摸樣。
不管誰當了總理,沒有人能一瞬間讓它繁榮起來。
熱鬧,但蕭條,很反差,很怪異。
不過阮小京的宮殿卻是十分漂亮。
沒錯,是宮殿。
完全模仿泰姬陵建造而成,雖然不至於那麼細緻與藝術,但看上去真的一模一樣。
“哈哈,我說小京啊,你知不知泰姬陵是給一個死去的女人住的?”
阮小京哈哈一笑,說道:“這種設計,給死人住多浪費,我喜歡,我便住了。”
果然有點‘豪爽’的意思了。
王昃找了個看着就能舒服的座位坐了下來,攤手道:“說吧,這次到底是什麼原因把我叫來?還有小一吶?怎麼沒看到他?”
兩人表現的都無比的自然,彷彿他們之間可以一點矛盾都沒有一樣。
阮小京突然嘆了口氣,說道:“你這算是問到點子上了……不過話說回來,從小時候起,你就特別能抓住事情的核心,不管是做題還是遇事。”
“呵呵,那都是僥倖了。”
“對了,你記不記得,那是在初中的時候,老師講了一個米國總統的故事,就是當律師的那個,結果等他講完,全班同學都看着你,說如果你生在米國,肯定也是當總統的料,哈哈,你還弄了個大紅臉。”
“我臉皮薄嘛,靦腆,哈哈哈哈!”
“呵呵,也不見你跟女生打架的時候哪裡靦腆了,那小手,你也捨得下手撓!”
“拜託,我頭髮都快掉光了,不撓早就禿頭了。”
“哈哈哈!”
兩人一起開懷大笑。
從小在一起,一起上學,一起遊戲,等到他日再聚,便有說不盡的……曾經。
笑過之餘,阮小京終於再次嘆了口氣,呆呆的看着王昃,看了好久,才說道:“小昃,我知道我現在的地位,是你給的,我並不是個轉頭就忘的壞蛋,但……我終究是站到了這個位置上,全國有數千萬的人把我當作領袖,當作神,我一輩子也沒有這般快活過,滿足過,所以……我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回報他們。”
王昃點頭道:“這是應該。”
阮小京繼續道:“可是……在我面前,突然多出一道大牆,我嘗試過,努力過,卻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我應該推倒它,但……我卻總想起當初坐在這個牆上,纔看到了牆外面的世界,我不捨,我不忍,我不能,但我又必須去做……小昃,你教教我,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王昃也沉吟了下來,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碗,給自己倒上茶水,吹開表面的茶葉沫,輕輕喝了一口。
隨後轉頭問道:“即便你想,你認爲你可以推到這堵牆嗎?”
阮小京搖了搖頭,說道:“但我總也要試試。”
王昃哈哈一笑,說道:“也對,不嘗試就放棄,就不是你刀砍不透阮小京了!好,既然你想有一個沒有‘牆’的世界,我就給你這樣一個世界好了!”
阮小京眼睛立時亮了,驚喜道:“當真?!”
王昃點了點頭,眼中透出一種異樣的溫柔。
這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他可以,應該,有自己的路。
自己……應該挪開了。
隨後又是一笑,說道:“好了,閒話就不要再說了,話說顧天一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上次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是不是挺忙的?”
阮小京如釋重負,笑得越發爽朗,說道:“他啊,還不是有點怕了,有點不敢見你了。”
“哦,這樣啊,那你告訴他,說上次他最後做的事……我很滿意。”
剛說完這句話,顧天一就從房間後面的隔斷中跳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哎呀,昃哥哥來了?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我清水灑地出門相迎啊。”
王昃翻了翻白眼,笑罵了句:“臭小子!”
隨後阮小京安排了一些越國特色的美食,吃過喝過,阮小京放下酒杯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不管現在越國有什麼,但終歸是缺少一樣東西,那便是民衆的信心,他們自己都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的國家可以強大。”
王昃也放下酒杯,拿餐巾仔細的擦着自己的手,沒有擡頭的說道:“哦,這麼說來,這次搞什麼核爆實驗,就是要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國家也擁有可以跟超級強國叫板的本錢了?”
“正是如此。”阮小京略顯激動的說道:“不但是這樣,還要讓民衆有一種‘民族’意識,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很強,可以……狂!”
王昃手微微一抖,放下餐巾,擡起頭微微看着對方,問道:“那接下來吶?”
“接下來?”阮小京愣了愣,突然伸手揉了揉後腦,笑道:“這個還沒想好,你當我是一個很有計劃性的人嗎?哈哈哈。”
王昃卻搖着頭說道:“不,你想好了,你最先要做的,就是把跟天朝接壤的一塊土地收回來,用來詔告全世界,你們越國即將崛起。而擁有巨龍的你們,是不會擔心天朝對你們進行反撲,這樣的話,甚至連米國都會費解,費解之後,就會‘再議’,最多就是搞一些經濟制裁什麼的,但終究會給你們一個很大的發展空間,不是嗎?”
阮小京猛地愣了愣,扭頭有些責怪的看向顧天一,後者聳了聳肩,搖了搖頭,一副‘他什麼樣你知道’的表情。
阮小京深吸一口氣,看着王昃,一字一頓的問道:“那如果我要這樣做,小昃你……準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