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民號上,上官無極被五花大綁的關在一個小房間裡。
他現在後悔的想死。
如果當初知道了王昃的目的,他都能直接一槍斃了他,也省的到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就算他這個搶了人家大英博物館的人,也對王昃的瘋狂感到無力,那是禁忌,是永遠不能去做,甚至連想都最好不要想的事情。
用力將嘴裡自己一天多的襪子吐了出去,他乾嘔了幾聲,又無力的嘆了口氣。
嘟囔道:“小昃啊,你要成爲千古罪人了!”
此時的王昃卻沒有成爲罪人的覺悟,他正咧着一嘴白牙,對一排排兇惡的眼睛笑着。
還高興的打招呼。
“喲!我來了!”
毛國總統悚然而立,大聲喝道:“你們真是用心良苦啊!”
王昃一愣,將揹包解下來放在桌子上,疑惑道:“什麼用心良苦?”
毛國總統怒道:“你還裝傻?!你們先攻擊會場,再由你這個人來救,從而騙取我的信任,真是一出好苦肉計!爲的就是在今天把我們高層一網打盡嗎?!”
這番話下來,翻譯直接不敢翻了,他戰戰兢兢的站在那來,口水嚥了一口又一口,就是不蹦出一個屁來。
毛國總統更怒,喝道:“說給他聽!”
王昃聽完搖頭苦笑了一下。
他找了一個居中的位置,環顧四周,緩慢而又平靜的說道:“你們這些人吶,就是花花腸子多,任何事情都能繞幾個圈聯繫到一起。首先,如果我真的要辦成這件事,我不會靠犧牲夥伴來達到。其次……拜託!我就是來買東西的,買賣不成還仁義在吶,想多了不是瞎折騰嗎?”
“你就這樣談生意?!帶着一顆‘核彈’跑來跟我們買東西?!”
王昃尷尬一笑,說道:“我這不是爲了增加買賣的成功率嘛……呵呵……”
核彈,沒錯,就是核彈!
王昃那個揹包之中,揹着的正是核彈,是從‘王昃號’上導彈上卸下來的。
現在他揹着的大約有半米多高的圓柱,正是真正意義上的‘核彈’,其實要說起來能發生作用的核心,那也不過是巴掌大一小塊鈾物質而已,而外邊這個鐵皮就是起到‘引發’和‘保全’的功能。
核彈有密碼鎖,密碼唯一,全世界只有不超過十個人知道這個密碼,恰好王昃號上就有一個。
如果沒有……那麼即便是拿硝酸炸藥炸它,都不會發生爆炸。
這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但在一種程度上來講,它又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東西。
毛國總統暗地裡鬆了一口氣,起碼知道了王昃不是來跟他們同歸於盡的。
但表情卻依然憤怒。
“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嗎?對你,對你們的國家,乃至對這個世界!”
王昃道:“能有什麼後果?你們把東西賣給我們,我們給你錢,皆大歡喜不是。”
毛國總統麪皮一陣抽搐,他怒喝道:“你是白癡嗎?!”
現在他腦子真的很亂,因爲……事態發展到現在,有些太不合情理了,太突然太夢幻了!
王昃嘆了口氣,往桌子上一坐,大聲說道:“好了,我也沒空在這裡跟你們扯皮了,一句話,賣不賣吧?”
毛國總統一臉正氣道:“你死了這條心吧,你見過哪個國家會跟恐怖分子妥協?!”
王昃笑道:“我又不是恐怖分子,我是僅代表個人,一個買家的身份,跟你們買一點東西而已。”
衆人絕倒。
這還不算恐怖分子,那什麼纔算?
人家都是一個人帶着炸彈去炸超市,你倒好,直接揹着一個核彈跑到一個國家的中心、命脈,還把幾乎所有重要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這他孃的就是恐怖分子好吧!
隨即大家都是一愣。
‘對啊!他是怎麼把核彈帶進來的?所有的交通設施都是有安檢的好吧!’
而毛國總統卻在這句話中聽出點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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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代表個人?’
這就意味着,事情不見得真的沒有轉機!
是的。
如果王昃代表的是整個天朝,那麼現在已經進入一級戒備的毛國,會在覈彈爆炸的第一時間,向天朝進行鋪天蓋地的核武器打擊,後果就是誰能在那片土地上找到一隻蟑螂,都算他運氣逆天。
即便核彈沒有爆炸,這件事也不可能就此打住,戰爭已經進入了‘必然階段’。
但如果是他僅代表個人,那一切都好說了,他就是一個惡魔的化身,一個恐怖分子,一個試圖引起世界大戰的瘋子。
有了能背黑鍋的人,那一切都好辦了。
所以毛國總統的思路已經從如何避免一次世界大戰上,轉移到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上。
他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認真問道:“代表個人?笑話,一個人如何能購買如此龐大的軍用物資?”
軍火突然變成了‘軍用物資’,這其實就是一種‘鬆口’。
王昃哪裡聽不出來,呵呵笑道:“這就不勞您費心了,反正你們買‘軍用物資’也從來不管別人怎麼用,難道武器除了殺人以外和震懾以外,還能有其他用途嗎?沒錯,我就是個人跟你們國家買東西,賣不賣給句話吧。”
毛國總統故作思考道:“這個……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這是一筆大買賣,會極大的緩解我們的資金問題,只是在時間上……軍用物資的調配,可不是那麼快就能解決的。”
前半句話給了在場所有人一個臺階。
就是啊,本來賣武器就是一項重要的財政收入,只要不是賣給有威脅的國家,那絕對是來者不拒啊,尤其是賣給個人,那更是極好極好的事情。
當然,他們都是在‘欺騙自己’。
後半句則是準備拖延了。
王昃噘了噘嘴,不耐煩道:“這個就要看你們的速度,還要看你們能堅持多長時間不洗澡!”
“嗯?!”
衆人一愣。
王昃解釋道:“什麼時候我要的東西安全運出去了,什麼時候這次會議才能結束。時間不早了,我外來是客,總統大人安排酒席啊。”
“你!~”
一時間整個會場又‘暴亂’了,有幾個稍微年輕,身強力壯的都想上來輪王昃一頓,但無奈人家背後靠着核彈頭,這可比什麼靠山都來的靠譜。
毛國總統花費了好大的精力,才平息了這場‘本來也就是做做樣子的’騷亂。
他們也只是不好意思,但誰又真的敢‘不從’吶?
於是,這個會議室成了宴會廳。
於是,外面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軍隊,成了‘御用廚師’。
其實也不能說毛國就真的沒有好吃的,比如烤乳豬就是天下極品。
毛國因爲地處極北,一年大部分時間都是‘美麗凍人’的,這種氣候造就了一種永遠長不大的小豬,而且比之其他國家的‘乳豬’成長週期更慢,肉質也最爲‘紮實’,烤出來後,那鮮美的油脂都能鎖在透明的肥肉中,咬上一口才噴漿出來。
這種場面很奇怪,整個紅場幾乎都佈滿了軍隊,坦克裝甲車直升飛機應有盡有,一方面疏散附近居民,一方面調配更多的武力進駐。
而他們所圍的中心,裡面卻是其樂融融,起碼錶面看起來是這樣。
吃飯間王昃還講了幾個小笑話,其他人也很願意配合着假笑了一陣。
彷彿龍捲風,中心的寧靜和四周的狂暴,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而在毛國的一個秘密港口中,一艘多少年沒下過水的昔日王者,晃動着它龐大的身軀,慢慢駛向公海,上面僅僅配備了最少的艦員。
當然,他們自欺欺人的認爲沒有人會知道,自己不會丟人。
與此同時,天朝某件辦公室裡的電話要爆炸了,鈴聲此起彼伏。
姬老人家在聽完最先的幾通,砸了自己最喜愛的文房四寶後,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之後一通電話都沒有接。
國與國之間,其實跟君臣之間的關係差不多,只需要‘懷疑’二字,就足夠了。
天朝中海一處隱秘的別墅區裡,一個健碩的年輕人站在一個老人面前,神色緊張的彙報了一些事情。
從來都是處驚不變的老者,也無奈苦笑着搖了搖頭,發了一個很簡短但很震撼的命令。
備戰!
上官無極終於掙開了繩索,他第一時間將事情的前後經過報告給了上級,猶豫再三,第二通電話卻是打給了家裡。
當上官青接到兒子電話的時候,裡面之說了一句話。
‘王昃需要擦乾淨。’
老頭也是消息靈光的人,隱約間聽到了毛國‘有事’,在通過這電話一串聯,他直接想明白了。
這事就是王昃鬧出來了,自己需要趕快撇清跟他的關係。
撇清,是最正確的選擇,對他對上官無極甚至對整個家族都是必要的。
但老頭卻猶豫了。
考慮了半天,眉頭皺的都快能擰出水來,隨着來回踱步,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
突然,他眼睛一亮,微笑着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喝起了香茶,對於兒子囑咐的事情根本不理會了。
同一時間,得到一系列消息的劉忠堂也老神自在的喝了茶水。
因爲就在剛纔,就在一瞬間,他們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王昃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是要給上頭一個警告啊!
上官青彷彿看到了英姿颯爽的王昃站在天井之中,閒庭信步的望着天空,輕輕而又擲地有聲的說着‘動我?試試!’
老頭訝然一笑,無語道:“這小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