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大人把雙手舞得好似風車,拼命要擋住那些子彈。
正此時,有幾顆子彈竟從她手掌中‘穿’了過去。
她驚呼:“不好!”
果然王昃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使勁搖了搖腦袋,卻感覺右臂和左腿一陣火辣的刺痛。
‘中槍了?!’
如斷線風箏般,王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女神大人感到一陣無力,蒼然一笑。
她幻化的虛影更加朦朧,輕輕坐在王昃的臂彎間,撫摸着他痛苦的眉頭,好似要把它揉平一般。
“看來……這次真的要同歸於盡了……”
沒有一次,沒有一刻,女神大人的表情是如此的溫柔,月光灑下,瑞雨紛紛,朦朧中她好似僅僅一個普通的女人。
王昃有些呆呆的看着她,在這一刻他明白了,女神大人並沒有多少靈氣,那些被她吸收的僅僅是用來修復她的神魂,而她所有的活動都是用的王昃的靈氣。
所以她纔不經常幻化,也不經常出來看看這繁華而可愛的世界。
突然,他笑了,笑得很大聲,笑得很盡興。
女神大人愣了愣,隨後忍不住也笑了一下,輕輕掐了他臉頰。
“你這死孩子~”
王昃閉上眼睛,靈魂跑到了自己的小腹,揉了揉鼻子看着那陰陽魚和夜明珠。
他突然說道:“你這兩條大笨龍,平白住在我身體裡面,總是要出點力吧?小心我毀了你們哦~”
此時,女神大人正用手指撥弄王昃的額頭,嬌聲道:“你幹什麼?還想先睡一覺嗎?”
剛說完,她全身猛然一震,慌張的後退兩步,跟王昃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就看王昃突然睜開眼睛,一雙血紅的瞳。
‘呲呲~’兩聲,他額頭頸部的血管噴出幾道血絲,整個人憑空的‘立’了起來。
衣衫頭髮無風自動,好似裡面裝了幾百只掙扎的耗子。
此時白衣人剛好趕到,一把槍頂在了王昃的頭頂。
白衣人苦笑道:“真沒想到,爲了你一個人我們幾個竟然費了這麼大氣力,作爲獎賞我給你一個留遺言的機……”
還沒說完,白衣人那張俊美的臉突然痛苦的猙獰了起來,他一點點的低下了頭,正看到一隻手臂。
他只能看到手臂,因爲手臂前方的手,已經整個插進了他的腹部。
一雙血紅的眼睛毫無情緒的看着他,白衣人整個人被一種情緒佔據了,他以爲這輩子都沒什麼機會去體驗,那種叫做‘恐懼’的東西。
“啊!”
大喝一聲,白衣人勾動了扳機。
可並沒有傳來的預計的槍聲,擡頭一看,那跟了自己十多年的手槍竟然開始慢慢‘融化’起來!
白衣人瞳孔一縮,用最快的速度往後跳去,在他放在身子的所在,另一隻手緩慢而奇異的劃了過去。
而被劃過的地方,竟然連雨水都沒有,彷彿真空一般。
“頭!!”
幾聲大喝同時響起,六個人如同瘋了一樣向王昃這裡衝來。
王昃緩慢轉過頭去,一雙血紅的眼睛剛好對上了‘飛刀’的一雙美瞳。
他嘴角划起一道邪惡的笑容,突然身上一動,整個人就憑空消失了。
當衆人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在‘飛刀’的身後,一隻滿是鮮血的手輕輕握着她的脖子,好似只要輕輕一抓就能把整個頭顱都抓下來一般。
‘飛刀’想要故技重施,一把軍刀又不聲不響的向王昃的腹部刺去。
可才刺了一半,‘飛刀’只覺脖頸一疼,就乾脆利落的昏了過去。
王昃輕輕的將她整個橫抱在懷,面無表情的掃了另外六人一眼,緩慢的往草原的一個方向走去。
五個人投鼠忌器,竟然都沒敢動,等到王昃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他們才趕忙跑到白衣人身邊。
“頭,你受傷了?!”
白衣人苦笑一聲道:“死不了,不過……唉。”
“頭,那到底是什麼啊?還是人類嗎?他明明已經贏了,爲什麼會放過我們,又爲什麼抓走飛刀?”
說話的長毛還全身抖了一下。
白衣人眼皮跳動幾下,喝道:“你問我我他媽的問誰?!”
五人皆是一愣,自己的頭可是從來不說髒話的……
“那……飛刀怎麼辦?”
白衣人搖頭道:“沒事的,那小子不會殺她的。”
……
正如白衣人所說,王昃是狠不下心殺了這如花似玉的女人的。
他之所以抓這麼一個走,完全是因爲他必須有一個人質。
其實那五個人倒是膽怯了,看王昃一副魔神的模樣,就不敢追了。
王昃體內靈氣已經被女神大人用盡,身上有帶着兩個槍傷一個刀傷,可謂是油盡燈枯。
在關鍵時刻,他以損耗氣海爲代價,硬是從陰陽魚中擠出了這麼多力量,說白了就是迴光返照。
此時他用衣服把昏迷的飛刀手腳都牢牢捆住,自己則心滿意足的昏了過去。
這次‘擠’力量,對他的傷害極其之大,就像一個橘子,看着水潤無比,但要是硬生生擠出果汁,不但果汁不多,橘子還會是一副慘樣子。
而他身上的傷要是不盡早醫治的話,也會因爲失血過多讓他傷了元氣。
女神大人蹲坐在他的身邊,一邊包紮他的傷口,一邊用小拳頭不時敲他的腦袋。
她轉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飛刀,那玲瓏的身體曲線看着完美,她憤恨的又敲了王昃幾下。
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很特別,是草原上不多見的林子,灌木喬木摻雜在一起,雖不能達到遮天蔽日,但藏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女神大人費力的從樹葉間採來雨水,小心的送到王昃的口中。
嚶嚀一聲,飛刀悠悠醒轉,她眨了兩下眼睛,馬上低頭察看自己的衣服,發現雖然凌亂,但不像被侵犯的樣子,不由得鬆了口氣,卻又嘟着嘴皺着眉,暗罵某人沒審美。
隨即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了,又不停掙扎起來。
女神大人回頭瞪了她一眼,想要上去一巴掌拍昏,想了想有放棄了,繼續用林間的雨水給王昃擦着面頰。
但這些在飛刀看來,就太不正常了。
她看到四周樹葉上的水珠‘自己聚到一起’,飄飄忽忽跑到王昃身邊,潤開,塗抹,還有些‘自己流進他嘴裡’。
飛刀不由得打了個顫,堅持了好久還是沒有忍住,嬌聲呼喊道:“鬼啊!~”
別說,即便是這種毫無形象的尖叫,竟被她叫的很有韻味,很好聽。
王昃受到打擾,昏睡中也皺起了眉頭,腦袋微微晃了兩下,看樣要醒。
女神大人頓時大怒,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飛刀只覺面門一陣勁風撲來,卻什麼看不見,只覺腦袋一疼,就果斷的又昏了過去。
女神大人滿意的拍了拍手,突然視線又頂上飛刀那‘F級別,快要把襯衫掙破的巨物,她臉色一沉,小巴掌又在那雙峰上面來回抽了幾巴掌。
恨恨的,女神大人讓飛刀踢翻,讓她臉朝下。
可隨即出現的就是被絲綢西褲勾勒出來的美臀。
女神大人回身瞅了瞅自己的,滿意一笑,繼續給王昃去喂水了。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太陽已經從地平線升起一線,飛刀再次掙扎着醒了過來。
首先就是感覺自己胸口疼,還有就是嘴裡滿是泥土和爛樹葉。
她費力的讓自己轉了過來,蠕蟲一樣後退着靠上一棵大樹。
發現那個‘魔鬼’竟然還是那樣安詳着躺着,要不是他胸口不時有起伏,飛刀都會以爲他死掉了。
這次她沒有亂叫,雖然自己遇到的事情跟撞到鬼也差不多,不過顯然女神大人那一巴掌的教訓是足夠讓她保持安靜的。
呆呆的看着漸漸放亮的天空,飛刀現在很迷茫。
她絕對是第一次被人抓住,還是這樣一個怪異的景象,她盼着同伴快來救她,可她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像她們這種人,被抓了就意味死亡。
她不由得猶豫,自己後槽牙藏着的氰化鉀膠囊是否應該咬破。
作爲一個女人,即便是死她也不希望是那種死法。
咬破氰化鉀自殺的人她見過很多,最輕的是被燒掉整個牙牀,慘一點的半邊腦袋都沒有了,紅白之物會流一地,很難收拾乾淨。
一個女人,尤其一個美女,不應該是這種死法。
她又看了看王昃,突然想對方是否會放了自己。
隨即她就被自己這種天真的想法逗樂了,苦笑着想起自己捅他那一刀,要說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捅人家的屁股,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多肉的地方還會出那麼多血。
太陽終於晃晃悠悠升了起來,又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熾熱的光線照的地面升起了水汽,在這密集的樹林中結成晨間的大霧,讓人覺得如臨仙境。
而且一個景象又讓飛刀驚疑了起來。
就看四周都是晨霧,王昃的身體卻被一道陽光照的暖暖的,好像舞臺上的照明燈正在對着這臺戲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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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飛刀感覺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起來。
她看不到的女神大人,正皺着眉一下下戳着王昃的臉蛋,嘟囔道:“這小子……這小子……爲什麼‘天地本源,紫氣東來’他都能吸收?真當自己是‘太一神君’了?唔……太氣人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霧散烈陽,飛刀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將休息了一夜的王昃給吵醒了。
他‘哎呦~’一聲掙扎的爬了起來,卻不小心碰到屁股的傷口,臉上抽抽的好似一個窩頭。
不過這一下倒是讓他清醒了不少,轉頭對女神大人說了聲謝謝,後者直接白了他一眼。
隨即又看到了靠在樹邊的飛刀。
“是你?!”
王昃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不由得嘟囔道:“我就記得隨手抓了一個最近的倒黴鬼,怎麼是你這個捅黑刀子的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