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狠狠地甩開了顧闌珊,下了牀站起身,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面容陰沉的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顧闌珊。冷嘲的嗤笑了一下,便從兜子裡抽了一張支票,拿着筆唰唰唰的簽了一行數字,遞給了顧闌珊。
顧闌珊靜默的伸出手去接,盛世看着這樣的無動於衷的顧闌珊,只是覺得心底有一層莫名其妙的火噌噌噌的上竄,他忽的就怒極反笑了起來,眼底卻泛着冷冷的冰意,說:“顧闌珊,你比那些坐檯的小|姐都行,賣自己都賣得如此冷血!”
盛世話裡的嘲諷,顧闌珊不是沒有聽到,只是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或者說她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只是很安靜的從盛世手中抽走了支票。
望着如此淡定的顧闌珊,盛世心底更加的憤怒了,還帶着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他攥了攥手,最終只是低低沉沉的冷笑了一聲,便挺直了身軀,轉身走掉。
幾個被剛纔白玉如意墜落的聲音驚出的傭人,看到盛世從主臥室裡沉着臉走了出來,立刻恭聲道:“盛先生。”
盛世看也沒有看一眼那些傭人,只是冷着一張耀眼的俊容,向着樓下走去。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在發怒,。
儘管他一聲不吭,可是還是有着太過於凌厲的氣場散發了出來,嚇得那些傭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多言。
一直到屋外傳來了車子發動離去聲,大家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卻依舊覺得心底躥着寒意。
過了好一陣子,那些傭人纔回神,迅速的走到了主臥室門口,其中一個傭人敲了敲門,問:“珊小姐,您還好嗎?”
“我沒事。”顧闌珊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去休息吧。”
“是,珊小姐晚安。”
傭人們隔着門回了一句,就紛紛散開,還帶着幾聲低低的討論。
“盛先生和珊小姐又吵架了?好像還摔了什麼東西,聲音那麼大。”
“明天收拾房間就知道摔得是什麼了。盛先生好不容易回家一次,還跟珊小姐這麼不歡而散。”
“可不是啊,盛先生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在家過夜了,有的時候想一想,覺得珊小姐怪可憐的。”
“其實,盛先生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自從那一次之後,就跟珊小姐變成這樣了。”
屋外的聲音,漸漸的消失不見,顧闌珊的耳邊終於清靜了下來,可是她卻怎麼也睡不着,在牀|上躺了一會兒,她忍不住的翻了個身,想,那些傭人說的還真對,她和盛世的確是“又”一次不歡而散了,像今晚這樣盛世莫名其妙就翻臉暴怒的場景,已經有多少次她也記不清了。
其實那些傭人說的都對,盛世以前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盛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呢?傭人說是“那一次”。那一次是哪一次呢?顧闌珊自然再也清楚不過是哪一次。
昨晚怎麼睡着的,顧闌珊一點記憶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