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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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盛蘭的心情好極了,一直好到了梅卡嘉的到來。

早晨衆人用餐,梅卡嘉便來了,也不說話,只和春風歸打了招呼,就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的盯着韓雁起看。

韓雁起埋頭喝粥,可實在是受不了梅卡嘉灼熱的眼神了,一放碗,道:“梅小姐,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我不信梅,”梅卡嘉撇撇嘴,又道:“我只是看看你而已呀,你急什麼?”

韓雁起脹紅了臉,道:“你用這種眼神看着人,誰還吃得下啊。”

梅卡嘉笑盈盈的道:“其實是我們老闆有事要和你說。”

“你們老闆?”

梅卡嘉點頭[書~客~居~網友首發更新][],道:“還是我搶下這差事來,還是爲了看你,你成親了嗎?有幾個情人?”

“咳咳……”韓雁起嗆得直揮手,道:“你、你問這個幹什麼?”異族女人難道都這麼大膽的嗎?

梅卡嘉看得直笑,道:“你快回答我先啊。”

明盛蘭按了按桌面,不動聲色的道:“梅小姐,我們中原呢,女人問出這種問題,是很不好、不守婦道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梅卡嘉眨眨眼,道:“我不知道呀,沒有人告訴過我。”

明盛蘭道:“那現在你知道了?”

梅卡嘉笑道:“可是我不是中原人。”

明盛蘭也語噎,梅卡嘉不無得意的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夠了,”春風歸輕輕一掠鬢髮,輕描淡寫的道:“老闆讓你來說什麼事。”

梅卡嘉立即收斂了神色,道:“老闆說,請時花樓韓十三公子到樓上一敘,有些事情要請教。”

韓雁起訝然,這個老闆不但知道他的來歷,還知道他在門中的排行?他看向了春風歸,難道是春風歸告訴他的?

春風歸自然曉得這意思,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是自己說的。

韓雁起了然,那必定是這如意樓的老闆也是風月中人了,也難怪能搭上線,買到春風歸這麼個頂尖的揚州瘦馬。?超速首發

那麼叫他去又是什麼意思?韓雁起出世以來沒怎麼和同道人交流,也有些心癢,便應道;“那你帶我去見你們老闆吧。”

“不用了,我已來了。”

人未至,聲先聞,隨後才從拐角處出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衣着華美,他真的十分胖,肚子挺得老大,兩個少年低着頭分別扶着他兩條手,慢慢的走過來。

這人就是如意樓的老闆了,他眯着小眼,一笑便露出一顆亮閃閃的大金牙,十分友善的道:“這位就是韓十三公子吧?在下就是此間老闆,小姓金,名銀財,喚我金老五便是。我與你師父也是認識的呢,倒可搭上些許關係。”

韓雁起立即拱手,道:“晚輩見過金五叔。”

“哎不敢不敢,可不敢!”金老五身形一閃,避開了這一禮,擦了擦額上的虛汗,道:“纔要說呢,我雖與尊師認識,又癡長你些年歲,實在是對尊師執晚輩禮的,年節還曾上門請安呢。怎麼敢教你喊叔叔,你我只平輩論處即可。方纔正是想到這一點,覺得讓你來見我有些失禮,才趕了過來。”

韓雁起不好意思的道:“那怎麼行呢。”

金老五道:“怎麼不行?我若敢認你做侄兒,豈不是對令師無禮了,若不嫌棄,我叫你聲韓老弟,你叫我金老哥就行了。”

韓雁起這才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金老哥。”他又忽然“咦”了一聲,想起什麼似的道:“金,莫非金老哥就是昔日門中號稱‘玉面一指春’的金五?”

“嗨,都是些舊事了。”金老五眯着眼不無得意的笑了笑,臉上肥肉直抖,道:“能在時花樓傳人耳中聽到自己的大名,真是值了啊,不枉混一回風月場。”

韓雁起道:“老哥的指上功夫我在師父處聽過多次了,確是厲害的。”

“噗……”一旁的蔚成碧忍不住笑起來。

金老五看見他,眼睛一亮,道:“這位小哥……這位小哥有什麼事,這樣發笑[書~客~居~網友首發更新][]?”

蔚成碧笑得直不起腰,肆無忌憚的道:“我笑你啊,你……你竟然叫‘玉面一指春’?這個外號是誰取的,真真瞎了眼啊。”

按理說金老五混到如今,身份也不一般了,但面對蔚成碧的當面恥笑,他不羞不惱,指着明盛蘭道:“小哥不必這樣,那都是年輕時的外號了,往前推二十年,那我也像這位小哥一樣,是個俊後生呢。”他指指肚子,道:“那時節這裡可還是平的。”

蔚成碧不以爲意的一笑,道:“誰知道你年輕時長得什麼樣,那一指春呢,雁起這樣推崇,我倒是想看看有什麼厲害呢。?超速首發不過看你這樣,不會手指也和臘腸一樣了吧?”蔚成碧的本事在江湖上可是一絕,沒遇到韓雁起之前那是傲得可以,到如今也就服韓雁起一個,見到這個被韓雁起誇讚的胖子,心下自然不爽,這才挑釁起來。

而說來也巧,這金胖子原也不是個脾氣好的,若非蔚成碧身懷三千眸,讓他見獵心喜,哪有這樣和顏悅色,反而因蔚成碧的話讓他有個能露露功夫的機會而歡喜,若能一舉鎮住蔚成碧,那麼拿下他就不是難題了。

金老五興致勃勃的道:“好,好,我就讓你看看好了,我多少年沒練過了。”

韓雁起道:“成碧,金老哥確實是厲害的。”

“哎,厲不厲害,見了才知道。”蔚成碧昂首答道。

金老五從袖中探出他的雙手,這雙手白白嫩嫩,細膩光滑,比那二八少女的手指還水靈,而且一點也不似金老五的身形那般臃腫。他擼下手指上的幾個金戒指,動了動手指。

韓雁起讚歎道:“看來老哥也沒把功夫丟下。”

金老五道:“習慣了,從前就靠這雙手掙下家業。”

蔚成碧看着那雙嫩手,嘖嘖稱歎,道:“就這手,能把如意樓所有姑娘的手都比下去。”

韓雁起道:“遠不止如此了,既是這樣金老哥就給成碧開開眼界吧。”

金老五呵呵一笑,道:“這地方也不好施展,就隨便弄弄吧。”話音剛落,他右手握拳,只食指伸出,出手如電,一指向梅卡嘉披散在肩上的髮絲點去!

擦過梅卡嘉的肩膀,那髮絲被手揚的向後飄,金老五收回手,那髮絲再次落下,只是有一縷青絲緩緩飄下。

蔚成碧一把撈起,放在手中看,仔細上眼,便倒抽了一口冷氣。你道如何?原來那縷青絲的斷處竟然平滑如刀削,完全看不出會是人用手指生生一點力不着的點斷!

蔚成碧也是成名的高手了,自然看得出,這一手功夫,便是以指法出名的婓霞門人甚或大力金剛指也做不到。那髮絲披散在肩上,也不是繃緊了,半分力不着,卻能用手指點斷它,還控制着只斷一小縷,真是妙到毫釐。

韓雁起撫掌,道:“好功夫!”

金老五嘿嘿一笑道:“見笑了,雕蟲小技,不敢在老弟面前班門弄斧。”

蔚成碧呆了許久,才嘆息道:“我服了。”

韓雁起道:“對了,不知老哥找我是什麼事呢?”

金老五道:“倒是想麻煩老弟給掌個眼,我近來有意向,發展發展小倌的生意,這是我自己上手調教的兩個小子,請老弟給看看。”

他一指那兩個方纔扶着他的少年,兩個少年俱擡起頭來,都生得清秀好麪皮,[書~客~居~網友首發更新][]眉眼帶春,看着韓雁起眼波流轉生媚。

韓雁起道:“伸手。”

兩個少年一齊伸手,韓雁起點點頭,又上前摸了摸他們的肩背腰腿,上下都看了一遍,才嘆了口氣,道:“老哥,看樣子你是想按上品來調教他們的,可惜這上等的不是一年兩年能速成的,你應當明白啊。”

金老五也嘆氣,道:“我怎麼會不明白呢,可這時間不等人啊,城裡興起男風,可我如意樓哪裡會調/教什麼小倌,若是從外面買來,怎麼也落了下乘,再說我哪裡好拉的下面子,從別人手中買人。這兩個都是我自己摸索着調/教出來的。”

這各門有各門的規矩,但最大一條,無疑就是本門功夫不得隨意外傳,這一點在任何行當都通用。而金老五門中學的是怎麼上人,可不是被人上,他縱是在這個圈子混的再好,要一下子把小倌生意也抓在手裡,那也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把本派功夫免費教給他。

而金老五又是門裡人,不可能和尋常小倌館一樣調/教人,那要在圈子傳開了,還不笑掉人大牙。啊那個某某門的金某某開的如意樓哦,想做小倌生意,竟然連一點這方面的牀技都不曾教習,這也敢開?可真丟人。

這裡就不得不說韓雁起這一門了,他們此脈乃是一個異數,無論哪個門派的人,什麼功夫,他們都能教,沒有什麼不外傳的規矩,他們乾的就是傳人牀技的事。當然,也不是一身功夫皆傳你,就算皆傳你,你也得有像韓雁起這樣的天賦學全了啊。

不然韓雁起門中人也不會一直不多了,沒點根骨天賦,不說百般牀技,就是一樣,你也學不會。

“只能說能見人而已,”韓雁起道:“我是說得直,看樣子老哥是按照女人來調/教的,而且也十分盡心。但這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真要做這生意,怎麼可以全按照女人的樣子來呢,那還不如只開妓館呢。”

金老五“啊”了一聲,道:“呀,倒是被你說穿了,我這才曉得有什麼地方一直覺得不對,你說的真對,真要養這些扭扭捏捏像女人的,不如直接養女人呢。”

韓雁起道:“正是如此,老哥明白就好。”

金老五忽麪皮一紅,道:“想來老弟是十分在行的了。”

韓雁起還[書~客~居~網友首發更新][]未明白過來,道:“什麼在行?”

金老五指着明盛蘭、齊小白、蔚成碧道:“我觀這三位小哥,無一不是極品,又渾然天成,還是你時花樓的人厲害,名器隨手便是仨。”他又十分陳懇的道:“老哥說的冒昧,真心求你一個事兒,反正老弟是厲害人,日後美人無數的,你這個碧眸美人,可否割愛讓給我們如意樓,就坐鎮就行了,不必賣身。我也不白要,人和錢財,能給多少給多少,只求老弟……”

他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蔚成碧一腳踹翻,踏在他肚子上,惡狠狠的道:“求你個頭啊!你長了眼睛沒?你看我像是那種人?”

說到這手上功夫,也許金老五是十分厲害的,可誰讓他既沒有輕身功夫,身子那麼肥胖,又不會拳腳呢,被蔚成碧三兩下弄翻,氣喘吁吁的道:“小哥,小哥你冷靜啊……”

齊小白一掌就劈爛了桌面,冷聲道:“砍了這頭豬算了。”

明盛蘭也似笑非笑的道;“我倒想知道你是怎麼把店開這麼大的,眼睛是瞎了不成?”

韓雁起忍笑,這裡三個人,雖然都是極品名器,可哪一個也不是他能賣的,也不是金老五能收的起的。他嘆了口氣,道:“金老哥,你的眼力還是不行啊,實話說,這裡三個人,確實都有名器,但除了成碧是戈壺兼可,其他二位都是不折不扣的豔戈啊,特別是這位,他身上的可是離水刃,你可得想想,就算你要去了能有用,你的客人命夠不夠硬能克住離水刃啊?”

“離水刃……”金老五喃喃道:“竟然是離水刃?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啊!”他朝臉色陰沉的齊小白拱了拱手,哭喪着臉道:“是我有眼無珠,竟然不識離水刃,得得得,算我方纔的話白說,幾位千萬見諒啊!”

韓雁起笑道:“其實再說了,你覺得我會缺錢,缺人嗎?”

金老五用力嘆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唉,我真是糊塗了,你怎麼會缺這些呢。”

韓雁起道:“不過老哥也不必如此沮喪,我倒是有個法子,我有個師侄,一直不曾到哪家妓館收供,不若我傳書讓他來試試?”

金老五眼睛一亮,道:“那是再好不過了!多謝老弟啊,可都託給你了!”

“好說,好歹我也叫你一聲老哥啊。”韓雁起笑眯眯的道:“我等會兒就寫信,教人帶給我師侄。”

金老五費力的爬起來,又擦了擦汗,笑得嘴都合不攏,一個勁搓手,誰不知道這一門的人那都不止是會調/教小倌啊,什麼爲上爲下小倌妓子,手到擒來!他喜不自勝,半晌才道:“這樣,我雖知道你並不缺這些,可不送點什麼,實在過意不去。“

他一指梅卡嘉,豪氣的道:“本城第一舞姬,並我樓中另外兩個新養好的扶桑女人,都送給老弟做婢女了!不管是紅袖添香,還是掃灑洗衣,隨便老弟怎麼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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