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世子爺好身手!”
“國公府厲害!”
“英武非凡可擋萬軍!”
圍觀百姓一陣陣吶喊,更是有人不顧郡主府的面子,鼓起掌來。
崔澤在這一片掌聲中微微有些發飄。
他記得以前他也很厲害的,鞭打個人什麼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什麼的,怎麼沒有這麼多人鼓掌助威呢?
記得有一次路見不平毆打男人,結果一個大姐抱着他的大腿罵他半天,說什麼自己丈夫要是死了,她也不活了。
可明明不久前那男人還當街打她呢。
這些老百姓真奇怪。到底爲什麼現在對他如此肯定推崇呢。
這是個問題,回去以後得好好想想。
不過眼下顯然已經顧不得那麼多。
因爲韓言秀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向他撲來。
“崔澤!”她罵道,“你毀了我的馬車,又欺負我。大明宮就在前面,我必要先告訴太后,再告訴我母親!你等着死吧!”
“快勸勸人家。”林鈺站在崔澤身後,探頭出來看向韓言秀,嘟了嘟嘴道,“鬧大了不好。”
“怎麼不好,”崔澤咧開嘴一笑,“她可不敢告狀。”
韓言秀臉上的紅色已褪,又驚又氣,泛着青白色。
她的護衛已經圍攏過來,擔心崔澤擡手打人。崔澤卻只是淡淡笑了笑。
韓言秀莫名其妙,怔怔站在原地不語。
“你若是敢告訴太后或者是你的母親慶安郡主……”崔澤上前邪魅一笑,俊朗的鼻子貼近韓言秀的額頭,“我就去讓我爹,爲我求娶鍾秀縣主大人做妻子。”
韓言秀做夢都想不到他會這麼說,聞言雙眼圓瞪,臉上煞白一片,打了個哆嗦。
崔澤已經退後一步,一揖到底,“希望慶安郡主大人,願意跟輔國公府結親。”
圍觀民衆聽不清他之前說了什麼,但是這一句倒是聽到了。
聞言盡皆譁然。
“原來是小情侶打情罵俏。”
“是不是兩個小姐爭搶一個少爺!”有人拼命擠進來。
“走吧走吧,別看了。”有人不好意思道。
“你走!這纔好看呢。”更有人笑道。
韓言秀怔怔看着崔澤,他正神情認真看向自己,似乎臉上的每一寸,都要看個仔細明白。
似乎終於明白過來這人雖然頑劣,但是向來說一不二。他說娶,便一定會想辦法娶到。
而且憑目前郡主府的權勢,肯定巴不得跟國公府攀上親戚。
韓言秀終於哎呀一聲退後兩步,跌坐在地上。
“你,你敢!”丫頭們把她攙扶起來,她神色不安,看着崔澤厲聲道。
“啊,”崔澤佯裝驚訝,“縣主大人是第一次認識本小爺嗎?且問一問這京城,小爺我有什麼不敢的!”說着馬鞭在韓言秀斷作兩半的馬車上輕輕一敲,“說不定到時候你福氣好,成親那天律哥回來了。你說你蒙着蓋頭,是不是也看不到肅王爺的真容……”他不顧韓言秀正渾身顫抖,兀自說着,“那可真是可惜了。律哥雖然不如小爺我膚白貌美、英姿威武……”
韓言秀“媽呀”一聲爬上馬車,推着面前慌亂的丫頭,斥責道:“快!滾開!”
丫頭們慌亂地跑回馬車後面。
馬車只剩下一半,露出韓言秀用雙手捂着的臉。她嘶啞道:“我纔不要嫁給你!”
“好說,”崔澤手掌一翻,“賠錢。”
見韓言秀不動,又道:“林氏的確有錢,你也不能砸了人家馬車。”
原來是賠馬車錢。
韓言秀挪開手,從袖袋中拿出一隻荷包,甩到地上。
“別忘了修好你自己的馬車再回家哦,不然被人問起,嘖嘖……就要嫁去國公府啦……”
韓言秀不理崔澤的聒噪,已經踢了車伕一腳。那車伕戰戰兢兢忙舉鞭策馬,馬車哐哐噹噹跑遠了。
馬車蓋也沒有顧上帶走。
衆人指着跑遠了的郡主府衆人哈哈大笑,旋即慢慢散開,各做各的事去了。
烈日當頭,實在不適合閒聊。
林鈺在崔澤身後掩住嘴笑。
“笑什麼笑,”崔澤把那沉沉的荷包塞進衣袖,並沒有遞給林鈺的意思。
“出來也不帶個侍衛,那些都是白養的嗎?”
“我笑原來竟然有人聽說要嫁給英姿神武、膚白貌美的世子大人,嚇得臉都歪了,情願賠錢走人。”
林鈺站在大街上哈哈笑起來,全然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崔澤也跟着笑起來,旋即才明白過來這似乎不是什麼好話,眉頭一皺道:“下次自己帶侍衛哦,我可不要被魏青崖當槍使。”說着把頭髮往後捋了捋,“總欺負小姑娘,也顯不出小爺我的能耐。”
“原來竟是魏少爺跟你報信嗎?”林鈺笑着問道。
她一開始見崔澤來,還以爲是蘇方回託人報信的。
看來蘇方回真的認爲,林鈺完全可以憑着目前的盛寵,給韓言秀一箭。畢竟韓言秀滋事在先,她也佔理。如果她不是怕會因此被禁足三五年,管不了肅王叛亂的事,倒真的可以嚇唬嚇唬那個跟崔澤一樣飛揚跋扈,卻遠比他煩人的小姐。
其實不用崔澤來,鍾秀縣主最多也只是在大街上拿她出出氣罷了。
小孩子,背後又有郡主撐腰。如今她跟鍾秀縣主表面上是平級,其實背後的勢力,差了很多。但即便如此,鍾秀縣主也不會傻到做得太過分。
最多也就是拆了她的馬車,看她出醜,此事便罷了。
林鈺想到烈日當頭,她只能走回去這件事,不由得心生煩惱。
蘇方回白了她一眼,“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別跟韓言秀學瘋了。惹小爺我惱了,也用提親嚇唬你。”
林鈺哈哈笑了。
頭頂一片陰涼遮蓋下來,林鈺轉身一看,魏青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正手持紙傘而立。
“世子爺的提親,這麼管用嗎?不知道魏某的管不管用。”他神情溫和,卻也隱隱能看出是還有些緊張。
“你來了,”林鈺眨眼一笑,“多虧了你跟崔世子報信。”
“都怪我跟她身份懸殊,不能上前維護。”魏青崖懇切道。
連工部官員都不敢忤逆皇族小姐,更別提他只是尋常商戶。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在皇族內。
崔澤也算半個皇族,還是個天地不怕的。
林鈺揮了揮手,“帶馬車了嗎?”
魏青崖立刻答:“帶了。”
“帶冰了嗎?”
“帶了。”
林鈺嘴角揚起,歡樂地笑了。
“小爺我,”崔澤在炙熱的街道上往不遠處的馬車上看了一眼,“今日也坐馬車回去。”
說完不等林鈺先走,丟下他的馬匹給林氏的車伕,便朝着魏氏的馬車走去。
大步流星,似乎怕被人攔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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