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是奇怪,這個畫展的規模不算是大型的,雖然長廊很長,但是所有的畫作,也算是盡收眼底。
很快我在最深處盡頭的牆上,看到了一幅畫!那正是葉弘城送給顧薇的那副畫啊!畫中是一個姿態優雅,躺在牀上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是顧薇!
沒錯!就是這幅畫!
我眼前一亮,悄悄拉了一下白澤的衣角,一努嘴,低聲道:“就是最裡面的那副畫!”
白澤悄悄的左右瞄了一眼,我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猶豫、納悶、不解和疑惑。我本來還以爲,白澤是在想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這幅畫,但白澤突然變得凌厲的眸子,讓我頓感事態不妙。
我緊忙湊到白澤的身邊,一邊也警覺着四周的動向,一邊悄悄的道:“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嗎?”
“我感覺到……有鬼璽的存在……就在這附近!”白澤嚴峻的凌眸,緊盯着四周。
“鬼璽?弘城醒了?跟過來了?”我一臉茫然,可下一秒,我似乎明白了!另一個鬼璽!現在可不止一個鬼璽啊!還有另一個!白澤感知到的,很有可能是另一個鬼璽:“白澤……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急……我們一進來這裡,想必對方就已經知道我們來了,但他遲遲未動手,一定是打算等人都走了再對我們動手!”白澤此話一出,我怎麼覺得,這個人還算是有點兒人性呢!
“我們要等到所有的遊客都走了,然後再拿畫嗎?還是說,我們就趁着人多,現在就把畫偷走?”我遠遠的望去,那副畫近在咫尺,感覺拿到它似乎很容易的樣子。
“沒有那麼簡單!雖然不知道擁有另一個鬼璽的究竟是誰,但我們現在一旦動手拿走這幅畫,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可如果就算我們現在不去拿,結果也還是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裡的遊客,能否得以倖免!”
白澤很善良,他可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這要是換做葉弘城的話,哪裡還會顧及無辜的生命?
白澤回過頭來,觀察了一遍四周,在一進門的玻璃門口位置,兩旁是垂掛的水晶吊飾,房間中間的牆上,兩邊相對的畫框裡,是新鮮的柳枝。
最深處的房屋兩角,分別擺着一個類似玻璃的透明球體,球體之中都是淡黃色的砂體類物質。另一邊擺放的,是一個圓形的鐵環,上面雕刻的不知什麼是什麼文字,看起來很有年代的陳舊感!
這兩個東西,我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呀!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這……不也是我叔叔藍文鋒的東西嗎?這兩個東西我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是我在海濱緣賓館的時候,暗門密室內儲藏的東西里,好像就有這樣兩件東西。
我當時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到,只是簡單的瞄了幾眼!但我可以肯定,這絕對是我叔叔的東西沒錯!
我還沒有緩過神來,白澤拉起我的手,匆匆走出玻璃大門。
“怎麼了?”我跟隨着白澤的腳步,疑惑不解的問道。
“剛進來的時候,我還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現,這裡的東西,設計得很巧妙,所有擺放的物件,都很有講究,尤其是在門口擺放的水晶垂飾,你可能沒有注意到,最邊上的那個上面,少了一個水晶,一定是在那個人的手上,一旦將水晶歸位,這個房間裡的這些東西,會促成一個死角!也就是說,這個陣法,就是用於困住妖族所用!”
“妖族?”我說完這才緩醒過來,白澤不就是妖族的麼!還好白澤發現得及時,要不然白澤會被困在裡面,我們現在出來了,暫時也就不用擔心會被困住的這個問題了!
我偷偷的指了指最深處的那兩個擺件,極爲小心的道:“你看到裡面的那兩個東西了麼!我記得好像是我叔叔藏起來的那些東西之一!”
“藍文鋒的東西?你確定?”
“我確定,當時我在賓館裡見過的!它們怎麼會在這兒?不是應該被你燒了嗎?”
白澤若有所思的眼珠一轉:“你叔叔的那些東西,我只留下了極少數的一些,剩下的都燒了!這兩樣東西……我還真沒見過!”
白澤這麼一說,我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起,四目相對,赫然發現,情況不對!
“有別人也進去過!”我不自覺的捂住嘴,甚是驚訝,想當初我發現叔叔藏在海濱緣賓館那些東西的事情,可沒有告訴過其他人呀!當時我也很小心的,確定沒人跟蹤我,我才進去的!那個密室裡還有密碼,誰會知道密碼?又是怎麼進去的?
這時,陸陸續續的遊客,從畫展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媽媽,領着一個看起來八、九歲的小男孩兒,正打算從畫展廳中出來。他們是最後的遊客了,一旦他們一出來,這個畫展廳裡,可就再也沒有人了!
這幅畫就在眼前,難道就要我們這麼放棄?離開這裡?這唾手可得的東西,就在眼前,我不能就這麼空手而歸吧!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心緒發慌,手足無措。
“這樣,所有的陣法,都是憑靠每一個細節的布控,只要我們打破其中的關聯,讓它無法啓動本身的功效。別看這個陣法不怎麼起眼,但其中巧妙的布控,雖然傷不了我,但我想要離開,也至少需要一些時間!”
白澤說着,目光犀利,很快鎖定在房間正中央的一盆半人高的綠植上:“我現在不能進去,只能靠你了,如果我一旦進去,外面有人動了手腳,將最後的水晶歸位,那就根本無法破解了!”
“我需要做什麼?”
“在那盆植物的下面,應該有一面小鏡子,你只需要在鏡子上吐口痰,然後摔碎它就可以了!”
我左右瞄來望去,還好沒有看到保安一類的人,不然我還真不好做什麼。
眼看着那帶着孩子的年輕媽媽,領着孩子要出來了,我緊忙小跑了進去,二話不說,徑直來在展廳內正中央的大花盆前。
這個花盆對我來說有點兒大,我費力的將它挪開,果然在下面,發現了一個不大的小鏡子,鏡子用透明膠貼在地上。我以最快的速度,將小鏡子取了下來,朝着鏡子面啐吐了口唾沫,高高的舉起,‘啪嚓’一聲,將鏡子狠狠的摔碎。
白澤眼見我成功了,在門口四周又小心的檢查了一翻,確定沒有問題了,這才緊忙趕了進來,直奔着盡頭的那副畫而去。
我這時也緊忙跟了上去,白澤萬般謹慎,他並沒有急着拿畫,反而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的問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畫從牆壁上摘了下來。
與此同時,倏地一下,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呵哼!你們還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這一突如其來的冷笑譏諷的話語,我和白澤猛地回過頭來,在大門口出現了一個人!那是一個,不論如何都讓我想不到的人!
全致南!
他不是死了嗎?不是被白澤親手殺了嗎?怎麼……他在這兒?他還活着?
我以爲是自己眼花了,用力的眨眨眼,眼前的還是全致南!他的眼中,藏着不易察覺的殺機,陰沉着的眸子,緊緊的盯着白澤。
那怪異的煞氣,兇狠陰戾,仇恨的種子早就埋下,咬牙切齒的憤恨,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被捏得‘嘎嘎’直響。
白澤也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是真的殺了全致南!親手殺了他!絕對不可能弄錯的啊!親手殺了全致南,親手將他的屍首,丟進大海之中!
此刻,全致南就站在我們的面前,他沒有死!沒有灰飛煙滅,也沒有魂飛魄散!
從全致南蓄滿仇恨的眼中,我看得出,他記恨白澤!那種隱隱的煞氣,越來越明顯!
“你……”
白澤表情嚴峻,可全致南卻狂妄的譏笑一聲,蔑視冷酷,接着白澤的話言道:“你想說,我爲什麼還活着是嗎?哼呵……”
白澤將手中的畫,放了下來,朝前走了一步,擋在我的身前,迅速又冷靜鎮定了下來:“我想你可以解釋一下!”
“你死到臨頭,還需要我解釋什麼?”全致南兇戾的眸子,閃露兇光。
白澤眯起明眸,警覺的盯着全致南,掩蓋住自己內心的訝異,鎮定自若的道:“千算萬算……沒想到是你擁有另一枚鬼璽!”
什麼?另一枚鬼璽在全致南的手中?怎麼會這樣?之前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當初呂娜也從未提起過呀!全致南更是隻字未提!
如果說,全致南擁有另一個鬼璽的話,那現在……他……
“關於這點,我真應該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殺了我,我也沒有機會和鬼璽融合!”全致南隨性的瞄向四周,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紅色的寶石,隨之全致南身後的玻璃大門,‘呼’地一下,迅速關閉,全致南連頭都沒回一下,猛地將手中的寶石朝身後的玻璃大門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