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在六道塔的六位鬼紋師分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派別,一部分是主張將這些鬼紋擁有者殺掉,這個是解決鬼紋最好的辦法,鬼紋一旦附着在宿主的身上,和他的經脈融合在一起之後,就很難單獨剝離,這樣只要我們殺掉他們,就是最好的辦法,就是最好的控制這種鬼紋的方法。”
“但這些人都會死。”我握緊了拳頭,心裡竟然有一絲悲哀,原來我們一旦進入六道塔,其實都不過是待宰的小白鼠而已,桓爺看出了我表情的變化,淡淡一笑:“他們說的並沒有錯,如果真的把這些人都殺了,反倒讓整件事情變得就簡單了。”他嘆了一口氣:“而當時另外一派的人主張觀察,他們說想要先觀察這些鬼紋的擁有者,想要通過六道塔裡的試煉任務來改變這些人,來彌補鬼紋一開始的缺陷。”
“這些鬼紋都有什麼缺陷?”我疑惑地問。
“這些鬼紋都非常的不穩定,最初我們創造的鬼紋,與其說是創造,不如說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下產生的鬼紋,它們的力量都很穩定,保持着固有的形態,這些鬼紋都不會變化,比如你的墮落鬼紋會和厲鬼一樣升階,可早,期的鬼紋不會,它們都只會維持在一個水平,並不會蛻變,但後來鬼壇爐自己出現的這些鬼紋,他們的形態和力量都是在波動的,他們可以達到一個非常高的水平,也有可能跌落到一個很低的水平,更有可能發生蛻變,而一旦發生蛻變,我們都不知道這些鬼紋會變成什麼樣子。
之前我跟你們講過,鬼紋大致分成三種,而每個鬼紋都會有它對應的等級,在早些年這些鬼紋的等級都不會發生改變,可是後來從鬼壇爐裡生出的鬼紋,他們的鬼紋都會發生一些截然不同的改變,這些改變讓這些鬼紋脫離了等級的束縛,一個三等階的鬼紋也有可能在蛻變之後變成了一等階的鬼紋,而這些一旦進入了凡人的身體裡,即便是我們鬼紋師也無法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鬼紋的改變,而這些鬼紋的改變勢必會造成鬼紋的擁有者本身的一些改變,他們有可能會直接被鬼紋撕裂,當然,這是最好結果了,免得我們動手了。
還有一些人因爲鬼紋的改變,本身的命運也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走向,甚至會影響歷史,改變歷史,這就是我們不想看到的,我們不希望有人會打破三界的平衡,但這些鬼紋想發生蛻變都需要很多的機緣,而另一部分鬼紋師就主張利用這些機緣來改變鬼紋,讓鬼紋本身的力量消散掉,變得人畜無害。
可這只是一種理想狀態,真的想改變鬼紋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於是當時他們就想利用六道塔的試煉來消除鬼紋本身的力量,將鬼紋的力量引導而出,我想你一定聽說過,有的人蔘加了鬼紋的試煉之後,在六道塔中被厲鬼或者妖獸給殺死了,他們回到凡界之後修爲全無,成爲了大半個廢人?”
我點點頭,確實,齊佩雅和我說過這種情況的發生,再比如黑熊,在六道塔裡魂魄受到了非常大的傷,離開了六道塔也不可能繼續從事陰陽兩道的法術的修煉了。
“這就是這些鬼紋師所做的,他們保住了這些鬼紋擁有者的性命,但毀掉了他們的修爲,雖然他們以後很可能體弱多病,失去了往日的威風和顏面,但畢竟他們活着,他們不會死。”
“這樣不是很好麼?”我看着桓爺,心裡有些不理解之後發生的事情。
“對,這樣確實很好,但之後事情有些失控了,六道塔你也進去過,我們誘惑這些試煉者就是把六道塔最頂端的白色宮殿指引給他們看,給他們一種渺茫的希望,讓他們以爲一旦進入了白色宮殿就可以立地成神,那白色宮殿確實有那樣的能力,就算不是立地成神,那萬歸心法確實厲害,一個凡人若是真的能走到白色宮殿,得到萬歸心法,確實能夠在凡界立於不敗之地。”
我慘淡一笑:“桓爺,你這是跟我開玩笑呢吧,你看,我最後得到了萬歸心法,可什麼屍還嬰還是胡彬,都能給我打個半殘,你這把萬歸心法吹的太好了吧。”
桓爺哈哈大笑:“那還不是你笨!再說,萬歸心法需要強大的陽氣的修爲去支撐,本身你修煉的是極陰之力,對於萬歸心法裡面很多的法術都不太適用,即便是用了,也並不能發揮出十層十的力量,再者,你之前也一直沒有進行過修煉,修爲幾乎是零,即便是修煉也是走得不同尋常的路,絕非普通凡人修煉的方式,你有太多的奇遇幫助你提升了能力,但萬歸心法需要的是紮紮實實的力量,這些你都沒有,所以萬歸心法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只是一個非常大的盾牌,確實力大無窮,可是你小子根本就舉不起來這塊盾牌。”
我瞪了桓爺一眼,這怎麼有點看不起人了,不過他說的確實是正確的,目前我根本沒有能力去操控萬歸心法。
桓爺說:“大概鬼壇爐意識到我們在對付它,所以它也出現了一些我們完全沒有想到的鬼紋擁有者,這些人力量非常強大,我們在六道塔裡的妖獸和厲鬼都很難對付這些人,所以我們只能額外設置了一些關卡來阻止這些人爬升的太快。”
我腦袋裡突然想起了小蠻說,當時我們在地獄道的時候需要殺厲鬼,存夠足夠的鬼晶和鬼牙,小蠻說有的人在地獄道呆了幾十年,存了成山的鬼晶鬼牙,都不能夠打開升魂梯,進入到下一層,而有的人可能只憑借一枚鬼晶就直接進入了下一層,當時小蠻還很陰謀論地跟我說,他懷疑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說我們也許是被監視了。
這麼看來我們被監視了確實沒錯,只是這個陰謀論倒是有了點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