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然後走到裡,只見洗手間的最裡側,那扇落地的鏡子開了一條縫隙,我伸手一拉,鏡子後面是一扇暗門,我走進暗門的一瞬間,心裡其實是忐忑不安的,我有些擔心,不知道胡彬知不知道這個暗門的存在,不過這個暗門是在我當上胡家大當家的那一天我奶奶告訴我的,她說這個秘密在胡家幾乎無人知曉。
我奶奶不可能告訴沈國傑,自然胡彬應該也不知道。
這個暗道有三個出口,一個是通往胡家大當家的書房,一個是通往外面,一直走就可以離開胡家老宅,而第三個出口就是通往胡家的地下室。
我在暗道裡走,暗道裡沒有燈,我只能拿手電照着前面的路慢慢向前走,這條暗道應該是好久都沒有用過了,裡面的灰塵有些嗆人,我強忍着咳嗽,不讓自己發出什麼聲音,忽然,我聽見啪嗒一聲,這個聲音並不是我發出來的,我心裡猛地一沉,只怕這裡除了我,還有別人,我回過頭,看向身後,我手電的範圍實在是有限,只能看見身後的一小段距離,並看不了太遠。
我加快了腳步,飛速向前走,又聽啪嗒一聲,這啪嗒的聲音一響起,我立刻屏住了呼吸,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在黑暗裡傳出來一聲怪異的喘息聲。
這次我可以確定,我絕對沒聽錯,這個暗道裡確實還有別人,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我把自己的冥域霸氣小心翼翼地探了出去,我綻放了一層的鬼紋,讓墮落鬼紋像一張網一樣,慢慢在我的腳下鋪開,這張網快速蔓延出去,有東西就在暗道的盡頭,正在一步步向我逼近。
而這個東西並不怕我的力量,而他似乎在嘲弄我,笑話我。
難道是胡彬?我不能確定,但是這個力量和胡彬不太一樣,不是胡彬,是別的什麼人。
我定了定神,大步往前走,突然,那個東西飛速向我移動,我將鬼紋綻放到三層,我不敢繼續綻放鬼紋了,我怕鬼紋的力量會釋放出去,被胡彬察覺,鬼紋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隧道,而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突然向我撲了過來,我沒站穩,一下子被它撲倒了。
我正要回手抵抗,一個溼漉漉的東西貼上了我的臉,在舔我,我仔細一看,不禁撲哧笑了出來:“黑子我擦,你都長這麼大了。”
黑子是我們家的神獸,我跟黑子識血之後,才得以成爲胡家的大當家,只可惜之後我就沒有什麼機會見到黑子了。
黑子和我走得時候不太一樣了,我離開胡家的時候黑子只是一條烏黑美麗的大狗,而現在他的身體至少是原先的三倍大,而讓我驚訝的是,黑子的身上竟然也會出現和我身上鬼紋非常相似的紋路。
我心裡暗暗想,會不會因爲我和黑子識血了,識血之後黑子就只認我這一個大當家,胡彬雖然佔領了整個胡家的老宅,可只怕胡家很多的東西他根本動不得。
我不知道黑子身上的鬼紋是怎麼產生的,但以前我聽我奶奶說過,家族的神獸會和根據大當家的修爲而發生改變,大當家的修爲越高,神獸就會越厲害,看來黑子是因爲我得到了鬼紋之後才發生了這麼多的改變。
我看着黑子,心裡一陣歡喜,然後我和黑子說:“我要去玉棺找黃子花的屍體,你能帶我去麼?”
黑子琥珀色的眼睛認真地看着我,然後它就像一條小狗一樣,撒歡地帶着我往前跑,我跟着黑子很快就走到了暗道的盡頭,盡頭是一扇門,我先推開了一條門縫,只見門外傳來一陣淡淡的香味,是檀香,我奶奶平日裡睡不着覺的時候,總會點一點來靜靜心。
我心裡一陣怪異的感覺,說實話,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我是多麼希望我奶奶她沒死,她只不過是假裝自己死了,而之後她就一直躲在這裡等待我的到來。
我猛地推開門,房間裡誰都沒有,只有燭火和檀香靜靜地搖曳着。
四口棺材安靜地躺在房間裡,我走過去,黃子花應該是躺在白玉棺材裡的,我走過去,手輕輕放在白玉棺材上,棺材冷冰冰的,而棺材上面的白玉蓋子原本是通透的,能透過白玉隱隱約約看見裡面的黃子花,可這會兒也不知道是怎麼會是,這白玉棺材竟然稍顯渾濁,而我明顯能感覺到,棺材在微微震顫,彷彿在發出淡淡的嗡鳴聲。
我猛地去推棺材,這棺材的蓋子沉得要死,終於我推開了一半,棺材裡冒出一股刺骨的冷氣,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黃子花躺在棺材裡,她閉着眼睛,彷彿只是睡着了一樣,她的屍體沒有一丁點腐爛,和她剛死時候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我的手輕輕掐了掐黃子花肉乎乎的臉,肌肉很緊實,有些溼潤,但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
我看了一眼出口,這個地方是隻有胡家命脈的人才能進來,想把黃子花連同這口棺材運出去談何容易,而且這棺材沉得要死,至少要十幾個人同時擡,纔有可能擡得懂。
我站在黃子花身邊,腦袋飛速地轉着,可是無論我怎麼絞盡腦汁,就是想不出一個好辦法能安全地把黃子花運出去。
這個時候黑子犬吠了一聲,我回過頭,只見從地下室的入口走過來一個人,是黃子花,黃子花走到我身邊,和我一起低着頭,看棺材裡的屍體,她淡淡一笑:“是不是和我現在相差很多?”
我看了看棺材裡的黃子花,又看了看我身邊的黃子花:“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
黃子花眼睛看着棺材,突然她的臉上露出一個鬼魅的笑容,這個笑容看得我心驚肉跳,黃子花伸出手,慢慢觸碰到自己的屍體,忽然一股不詳的預感涌上我的心頭,我剛要阻止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爲黃子花的手在碰到棺材裡的屍體的一瞬間,只見棺材裡的黃子花突然張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