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這些狼追着我們不快不慢的,就好像是要把我們驅趕到一個地方,當時眼看就要到陰陽界了,我心裡當時就明白了,這些狼是要把我們趕入陰陽界的另一邊,我有預感,裡面一定有更可怕的事情,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跨過那條陰陽界。
因爲狼只是追,並不直接撲過來咬我們,我們就和狼兜圈子,狼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它們就在遠處圍住我們,把我們圈在一個區域裡,不讓我們亂跑。”黃大炮說:“而這個時候,忽然林子深處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音,那聲音有點像我們搞得狍子哨的聲音,呼呼啦啦的,傳得很遠。
沒想到我家子花聽了這個聲音就不行了,她渾身震顫,突然就散掉了形態,畢竟我們不是陰陽眼啥的,黃子花自己的形態一掉,我們就看不見她了,她就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我當時就慌神了,我就趕緊喊,子花,子花你在哪!
而這個時候,那個奇怪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的狼突然停止圍住我們,它們都呼啦啦地往陰陽界的另一邊跑,我當時就知道黃子花一定是進陰陽界了,我就追了上來,說實話,我闖進陰陽界就有些擔心了,我們如此莽撞的進了陰陽界只怕是會凶多吉少,我勸三兒和老張先回去,沒想到他倆還是堅持陪我進來走一遭,這也聽讓我感動的。
三兒說要我留下痕跡,我們太久沒回去,他們一定會進來尋我們,我就想到了你,我們看不見黃子花,但是你能看見,我們這麼多天沒回去,子花奶奶肯定會讓人出來尋我們,到時候如果你跟着了,就能幫我們找到黃子花。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們就一路留下記號,一路追黃子花,最後就追到了這裡。
我進來之後一直都沒有見到子花,但是我有一種預感,她就是到這邊來了。”黃大炮斬釘截鐵地說,我卻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確定她來這裡了。”
“畢竟我們是父女,還是有一定感應的,另外,那些殭屍狼一直沿着這個方向在跑,很顯然,傳出哨聲的人就是要把黃子花帶到這個山谷的深處。
我知道她應該就在這附近,但是這個山谷的地形要比我們想的複雜的太多,我們還是誤闖進來的,現在走到這裡,我就已經不敢再貿然前進了,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聽黃大炮這麼說,我心裡暗暗慶幸,我來沒錯,黃子花確實需要我,想到這裡,我心裡竟然有點得意洋洋,以前都是黃子花守護着我,終於有一天,這彪悍的小妞也需要我了。
可聽完黃大炮的講述,我心裡的疑慮並沒有被打消:“那王叔是怎麼回事?他不是都被狼咬傷了,怎麼也進到這裡來了?”
黃大炮看了一眼王叔,又看了看我,憂心忡忡地說:“這就是我們把你劫過來的原因,其實我們早都發現你到這邊來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單獨說話,只能想出這麼個辦法。”
我被黃大炮說得一頭霧水,不得不看向王叔。
王叔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我們發現的那具穿着三兒大衣的屍體麼?”
我點點頭:“難道我們遇到的被刮花了臉的人是瘋爺?”
王叔搖頭:“當時檢查那具屍體的時候,我就感覺有地方不對勁,其實當時我能確定那屍體肯定不是三兒的,和三兒的身材相差甚遠,但也絕對不是瘋爺的,因爲那個人的膚色和壯實程度要比瘋爺強很多,既然不是三兒的,也不是瘋爺的,那具屍體到底是誰的。
很顯然是我們認識的人,否則臉不會被刮花,可當時麻爺的舉動就奇怪的很,他說那屍體應該不是村子裡的人,是外人的,當時就引起了我的懷疑,緊接着他說讓我們把屍體埋了,我就更存了疑慮,所以埋屍體的時候,我就仔細檢查了屍體,果然,我發現了疑點。”
王叔坐在我旁邊,神情卻凝重的很:“我檢查了屍體的腳踝,果然看到了一個玫瑰花一樣的胎記,這個胎記我是認得的,他是麻爺身上的胎記。”
麻爺?我身體一冷,恐懼快速蔓延了我的全身:“那屍體是麻爺的,跟着我們一起的人又是誰?”
“我不知道。”王叔搖頭:“我看出那屍體的不對勁之後,心裡就開始暗暗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們上山之前就知道這人不好尋,在村子裡麻爺雖然是老獵人,但是這幾年極少上山,因爲麻爺是後來我們村子的,平日裡爲人冷冷清清的,只和少數的幾個人關係好。
麻爺這個人其實是熱心腸,只是他很極端,和他關係好的人,他可以拋頭顱灑熱血,可是他不關心的人,也絕對不會多施捨給對方任何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在村子裡,他和黃大炮他們幾個關係都很冷淡,平日裡交集不多,可這次同意跟我們上山,我當時心裡就有些疑慮,麻爺表現的太熱絡了。
當然,單單憑藉這一點確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之後我越觀察他,就覺得他不是麻爺,可如果他不是麻爺,他是誰,他帶我們進山的目的是什麼,很顯然他要把我們帶進陰陽界的另一邊,這個時候我們恰好受到的襲擊,我就使了苦肉計,想勸說你們跟我離開先回去,可顯然你不想走,要找黃子花,沒辦法,我和老杜只能先走,再想別的辦法。”
“可是,毛毛爲什麼會跟着你們倆?”
王叔摸了摸毛毛的頭:“你還記得麻爺說過,動物比人更能察覺出人類的喜怒哀樂,知道什麼地方有危險,什麼地方是安全的麼,毛毛意識到了舟子是出於危險中的,它也知道假的麻爺是想除掉它和舟子,它必須保護舟子,但是如果繼續跟着舟子,它隨時可能會被麻爺害死,所以它決定跟着我們暗中觀察你們。”
我樂了:“真沒想到,這土狗還挺聰明。”
毛毛擡頭,不屑地白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