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詠昭把聘禮單甩到了我們面前,四姑奶拿起來了,帶上了老花鏡,細細看來,我也湊過去,一起研讀這個聘禮單,果然,李詠昭說的沒錯,這個聘禮單整體來說還是非常得體的,並沒有我們擔心的獅子大開口的情況發生,可唯獨最後一行不太對勁,聘禮單的結尾單獨標註了一樣東西,是一樣聘禮上出現的必需品——黑金石。
我一看見黑金石這個三個字,心裡不由得一沉,我擡頭看了一眼齊鍾,齊鐘不動聲色,說不準他是怎麼想的,他爲什麼偏偏寫下黑金石,看來,上次我們闖入齊家的族墓,對於齊鍾來說依然是耿耿於懷,而這個黑金石是我們闖入齊家族墓的必需品,看來齊鍾是想要斷了我們再入齊家族墓的路。
只是這黑金石並不是我的,而是桓爺的。
“這禮單沒有什麼特別,只是這黑金石是什麼東西?”四姑奶疑惑地問。
我看了一眼齊鍾:“這個東西並不是我的,所以我沒有權利將它作爲聘禮送給任何人。”
齊鍾冷冷一笑,他起身,一巴掌拍在禮單上:“如果不拿出黑金石,我們就不要談了,我知道,我女兒的心早都跟你這個小兔崽子跑了,但你不要忘記了,她齊佩雅再怎麼說也是我們齊家的人,她流着我齊鐘的血,血濃於水,說的可不單單是什麼親情,而是我們齊家本身的很多家規都可以制約這個流着齊家血的後人,如果不想找什麼不痛快,如果你和我女兒這個不要臉的小****以後還想過上安穩日子,就最好痛快的把黑金石交出來。”
齊鍾說完這個話之後,再次看了一眼齊佩雅,齊佩雅坐在原地,臉上依然保持着端莊迷人的笑容,她什麼都沒說,自從上次我們去齊家族墓之後,齊佩雅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母親被齊鍾困在族墓當中,她就對這個自稱是她父親的男人再也沒有半分感情了。
“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齊鍾再次看了看齊佩雅:“我的好女兒,你放心,如果你敢逃,我有幾百萬種方法把你抓回來,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這場會面最終是不歡而散,我和齊佩雅離開的百花客棧就直接去了幽冥鏢局,桓爺已經離開鏢局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我們倆只能和方總鏢頭商量。
方總鏢頭聽我們說完之後,不足爲奇,直接帶我們去了她的書房,隨隨便便拉開抽屜,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她把小盒子往桌子上一倒,竟然裡面有一盒子的黑金石。
“方總鏢頭,你從哪搞來這麼多黑金石?”
“是老桓留下來的,他說也許會有用,要我找時間交給你倆,我一直挺忙,就把這個事情給忘了,既然你們現在需要,就都拿去吧。”
我和齊佩雅下巴都快要掉了,原本以爲會很難解決的事情,竟然一下就都解決了。
我看了看齊佩雅:“看來這次你是非嫁給我不可了。”
齊佩雅白了我一眼:“怎麼,聽你這口氣,好像還有點不樂意呢。”
“一百萬個樂意。”
齊佩雅抿嘴一笑:“你不用擔心黃子花,我不會欺負她的。”
“這我有什麼不放心。”我長長出了一口氣。
“謝謝你。”齊佩雅突然淡淡地說,倒是弄得我不禁一愣:“謝什麼。”
“謝謝你幫我帶離了那個家,謝謝你,即便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小姑對你和黃子花下了那麼惡毒的蠱,你依然沒有拋棄我。”
我咧嘴一笑:“說什麼呢,再說你小姑也是好心,怎麼她也是覺得我是個靠得住的男人,舉手之勞,再說,你這也是幫我了,你放心,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嫁給我到底是處於什麼樣的原因,只要你肯進我們胡家的門,就是對我的信任,而且我會保護好你和子花,齊鍾和李詠昭要是再敢欺負你,我一定饒不了他倆。”
齊佩雅談了一口氣,然後給了我一個擁抱,她拍了拍我的後背,在我身上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氣,然後轉身走了。
第二天,我讓人把黑金石給我四姑奶送去,之後四姑奶是怎麼和齊家周旋我就不參與了,我不想再見到齊鍾和李詠昭那兩張噁心的臉了。
週末,我們跟着蘇小燁去精神病院探望他父親,蘇小燁的父親所在的精神病院在市郊,我們幾個開車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到,一方面地方比較偏僻,還不算太好找,另一方面,孫凱這貨開車,着實不靠譜,而且導航上根本就沒有顯示這個精神病院的確切位置。
走進精神病院,我心裡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就是這個地方我來過。
這家精神病院的位置不錯,四面環山,四周都是懸崖峭壁,而進入這個精神病院只有一條崎嶇的山路,山路兩側都是密林,不見人煙。
這樣一個位置,估計精神病想逃離出來還是非常難的。
今天是家屬開放的日子,但精神病院的接待大廳並沒有很多人,蘇小燁說,這裡很多的病人都被家屬給遺忘了,非常可憐,甚至有的病人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聯繫不到家屬,無法支付費用,而這家精神病院是私立的精神病院,一個月以上聯繫不到,就會把病人轉出去,這個過程會不會對病人造成更大的傷害,尚且不得而知。
我們被帶到了院子裡,裡面有白色的長椅和圓桌,有家屬探望的病人就會被帶到這個區域裡,在精神病院的大夫和護士的監視之下和家屬見面,而只有直系親屬纔可以和病人面對面接觸,我們只能遠遠地看着。
我們在等候區等待的時候,我就在大廳附近轉轉,大廳貼着很多精神病院的醫生還有專家的介紹,我就這樣一一地看了下來,看到一半,我的心猛地一沉,拉過了孫凱和高猛,牆壁上貼着一個醫生的畫像和簡介,而上面赫然寫着——馮新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