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只聽一聲巨大的轟鳴,整座神廟被日軍的炸藥掀翻成無數的碎片,神廟倒塌了,不但整座神廟被夷爲平地,炸彈還炸出了下面的礦脈,露出金燦燦的金礦,日軍長官大喜,認爲這是一個好兆頭,然而幾天之後,一場疫病就開始在勞工和部隊之間蔓延,現在到處都流傳着他們被神靈詛咒的傳言,日軍裡不少人也堅信他們是受到了神的詛咒,都十分恐懼。
石木太郎希望王明煌能幫助他們渡過難關,於是王明煌就連夜來到了大山裡,找到了這支飽受疫情困擾的部隊,但到達這裡之後王明煌就發現這裡傳染的是一種她從來沒見過的細菌,這種細菌極爲古老,大概是受到這裡原始森林的阻擋,這種細菌纔沒有擴散到外界。
這種細菌存在於泥土當中,也能混合在水流中,通過飲食和接觸感染,具有極強的致病能力,而且這種細菌有很長的潛伏期,前期會讓人虛弱、昏迷,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細菌會破壞人體的神經系統,讓人完全癱瘓。
王明煌把這裡的情況上報給日本天皇,天皇對這種細菌極爲感興趣,認爲可以成爲一種有效的生化武器,然後讓王明煌留在這裡,繼續研究這種細菌,並派來了日本的數名病疫專家前來幫助王明煌,這當中就包括王明煌在日本的導師。
這天晚上,王明煌培育細菌的時間比較長,等她擡起頭,已經是深夜了,王明煌把培養皿放進溫箱準備要走,忽然,她聽見一陣敲門聲,王明煌伸手去開門,門外沒有人,她心裡暗暗恐懼,緊接着她就發現這陣敲門聲並不是從門外傳出來的,而是溫箱裡傳出來的。
王明煌打開溫箱,就看見溫箱裡竟然有一張小孩的臉,死死瞪着她,王明煌失聲尖叫,其他人趕過來的時候,那張小孩的臉已經消失了,但讓王明煌恐懼的是,那些培養皿竟然自己慢慢融化了,裡面的細菌淌出來,散發出的並不是惡臭,而是奇香,一股子讓人心醉的奇香。
之後,日軍長官就准許王明煌休假幾天,王明煌在工廠研究室呆不下去了,就出去走走,她到了附近的村子,村子已經被日軍禍害的不像樣子了,只剩下老人和孩子,年輕人都被抓了壯丁。
王明煌一走進村子,一個老太太就一把握住王明煌的手,驚恐地看着她,聲音顫抖地說:“孩子,你中邪了,你快死了。”
王明煌當時就掙脫了老太太的手:“你瞎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中邪。”
老太太沒回答她,可是她看王明煌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王明煌當時心裡就有一個念頭,她懷疑自己可能被細菌感染了,她知道這種細菌的潛伏期極長,會讓人癱瘓,無法動彈,但思維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也會有疼痛和冷熱的感覺,日本人之所以喜歡這種細菌也是他們認爲這可以幫助他們審訊戰俘,獲得信息。
王明煌觀察,這種細菌目前還沒致死的情況發生,這讓她稍稍有一絲希望,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在自己完全垮掉之前製作出殺滅這種細菌的藥物。
可是還沒等王明煌找到解藥,她已經開始發病了,她的身體越來越沉,一天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多,王明煌慌了神,她急忙救助於自己的導師,而王明煌的導師搖搖頭,她告訴了王明煌一件讓王明煌不寒而慄的事情。
王明煌的導師告訴她,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古老的細菌,通過這幾天他們對生化武器的研究,王明煌的老師越來越堅信,他們找到的不過只是一種古老卻並沒有太大危害的細菌,這種細菌是廣泛存在於大山之中的。
王明煌當時心就猛地一沉,她拼命搖頭,這不可能,如果這是普通的細菌爲什麼那麼多日本兵和勞工都出現了相同的症狀,別說他們,現在就連她自己也有了類似的徵兆,這明明就是一種疫情啊。
王明煌的導師搖頭:“我們已經做了幾千次實驗,都不能證明你們身上的症狀和這種細菌有關,而且前幾天,我的一個同事已經將這種細菌樣本帶回國內進行研究,他將樣本使用於本國的人身上,沒有發生任何症狀,這是他剛剛寄回來的報告,這就更加鑑定了我的看法,這些細菌雖然古老,卻並不是致病細菌,你們身上的症狀和這裡的所謂致病細菌沒有任何關係。”
王明煌導師的肯定答覆讓王明煌當時就心涼了大半,如果不是因爲這些細菌,難道說他們所有人身上的症狀另有隱情?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了王明煌的心頭。
王明煌生病的這段時間,她經常到工廠和金礦去轉悠,她腦子裡想,如果她們身上的病症和細菌沒有關係,那就真的有可能是所謂神靈的詛咒,難道真因爲他們毀掉了神廟,才遭到如此厄運?
王明煌的病症一天比一天嚴重,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必須儘快解開這一切的謎題,她就去之前到過的村子詢問那個說她中邪了老太太,老太太什麼都沒說,只是不停地掉眼淚,說已經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可到底是什麼來不及,她也沒有說清楚。
王明煌當時已經接近崩潰了,她猛地抓住老太太的胳膊:“你必須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光是我,你的兒孫們都會死啊!我們再蓋一座神廟行不行,你告訴我啊!”
老太太哇地一聲尖叫,王明煌怕老太太做出過激的舉動,就不敢在逼問她了,王明煌轉身離開了村子,她當時並不知道,就在她走的第二天,全村的人都集體自殺了。
在那篇日記裡,我讀到了王明煌的恐懼和困惑,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是個無神論者,更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可是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讓她無法用她學過的知識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