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裡面的北冥炎正蜷縮着身子睡覺,小小的,放在裡面很可愛。可鍾離小杉忘了,鳳崎舞看不到裡面的北冥炎。
鳳崎舞看來,這不過是一個毫無特色的玉石罷了,雖然質地看起來不錯。可什麼寶貝,他沒見過,會稀罕這破玩意兒?
看鐘離小杉那一臉當寶貝對待的神情,鳳崎舞一句話忽然就脫口而出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你說要把這給我的吧?”
額?鍾離小杉掛着笑意的臉一下子就僵硬了,他記得真清楚,不過,上一次,她只是當緩兵之策,說說而已,沒想到他還記掛着。
鍾離小杉手指一合,慌忙收起來,諂媚的笑着:“我說說而已的啦,太子爺,這東西是我十兩銀子在街上買的,絕對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您肯定不會喜歡的!”
這麼快就變口了,他沒記錯的話,上回,她說這是她家祖傳的寶物。
他堂堂太子爺搶她的東西也未免太不光彩,鳳崎舞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淺笑:“趕緊研磨!”
“嗯嗯!”鍾離小杉點着頭就開始研磨。
有鍾離小杉在房間裡陪着,鳳崎舞忽然就覺得,整個氣氛輕鬆了很多,時間也過的很快。偶爾擡起頭看看她在那做什麼小動作,臉上掛着什麼樣的小表情。
倘若是以前,府裡的丫鬟伺候着。不管什麼時候,他擡起頭,總是一臉恭敬的站着,一動不動。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氛,更讓他心裡煩躁。
接連幾天,鍾離小杉和鳳崎舞都相處的很和諧。
上官漣月聽說,鍾離小杉被調去太子爺身邊做丫鬟了,還聽說,太子爺默許了她的不懂規矩,由她在書房裡做着其他,只要不是太過分。
上官漣月一下子就怒了:“好哇!小狐狸精!果然是把目標放在了太子爺身上!跟我搶男人!也不看你幾斤幾兩!”
這次,不整死她!不消消她的氣焰,她就誓不爲人!
某天晚上,實在氣不過的上官漣月叫了一幫丫鬟去了鍾離小杉的房間。
太子府有太子府的規矩,雖然太子爺不喜歡無罪責罰奴才的主子,可她這不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倘若真把鍾離小杉打了,也不過是打了一個奴才,她貴爲太子妃,太子豈能因爲這件事就處罰她?
鍾離小杉洗簌完畢,撐開被子正準備睡覺,她那搖搖欲墜的門就被人踹開了。
鍾離小杉扭頭,以上官漣月爲首的一幫人等已經近來了,看着上官漣月怒目瞪着她一臉敵意的模樣,鍾離小杉一驚,慌忙問:“太子妃娘娘這麼晚來此有何事?”
“給我打!”上官漣月往後一退,直接命令道。
“是!”一幫丫鬟、老媽子上前就七手八腳把鍾離小杉給按牀上了。
“喂!喂!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要幹什麼?”鍾離小杉一臉不解和驚慌的掙扎着。
那羣人哪理她,捏着她的胳膊就使勁扯着,且那麼多隻手。
這些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鍾離小杉痛的大叫:“我做錯什麼了,你們要這麼對我!住手啊!”
上官漣月冷冷看着她:“小賤人!有種你就去向太子爺告狀啊!看太子爺向着你還是向着我!”
丫的,原來是爲了那面癱君爭風吃醋,她才懶得和她搶男人呢!
“別打臉!”大概是怕真被鳳崎舞知道,上官漣月又補充了一句。
都不放手似的,都狠狠掐我是吧?鍾離小杉被掐的疼了,忍無可忍,擡起腳把身前那老媽子一腳踹到牆上,然後又一個用力,把所有人都甩一邊去,擺好架勢:“你們都別過來!否則我不會客氣的!”
“小賤人,這次先放過你!再有下一次,被我帶過來的,可不是她們了!”上官漣月說完這句狠話率先出去了,屋子裡那一羣人也跟出去了。
她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再有下一次,有種你去告太子爺別讓我做他的丫鬟,我纔不稀罕伺候他,我纔是被逼無奈的受害者!
鍾離小杉朝那些人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口水,然後慢悠悠解開衣服,脫得一絲不掛,看着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紅腫黑青,丫的,真狠!
呆在玉石裡的北冥炎聽到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鍾離小杉光着身子低頭瞅着自己滿身掐痕的樣子。
邪惡的往下一瞟,就看到了她那個地方,臉一紅,趕緊轉移視線,看到她那滿身青紫的樣子,一下子就心疼了,聲音沙啞出聲問:“怎麼回事?”
有人說話?鍾離小杉慌忙拿被子蓋住身體四處瞅着,猛地反應過來,是胸前玉石裡的北冥炎。
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就醒了,肯定又把她身體看光了。鍾離小杉捏起玉石,惡狠狠的看着北冥炎:“你丫不是冬眠嗎?你個色魔!!”
然後恨不得放腳底狠狠踩兩下。
北冥炎無語,怪只能怪他醒的不是時候,他又不是故意的。
鍾離小杉在上官漣月那兒吃了虧,要是真向那面癱君告狀未免也太沒骨氣。更何況,自己只是小小賤婢,上官漣月是太子妃,鳳崎舞肯定是袒護上官漣月了。
鍾離小杉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窩在被窩裡合計着怎麼樣整那太子妃一頓,讓她以後不敢再來找她麻煩。當然,這種事得做的低調一點,不能被人發現,要不該擔心的就是她的小命了。
忽然想到,她不是一三流法師呢,她比常人多的一項特長不就是能看到鬼麼,計上心來,那就裝鬼嚇唬她。
那上官漣月看到鬼一定會是吃了大便般的糾結害怕表情,如此想着,鍾離小杉情緒很快就恢復過來,一個人在黑夜中哈哈大笑,格外詭異。
第二天,鍾離小杉偷偷從洗衣院裡偷出一條潔白的牀單,然後再從廚房裡偷回一小袋白色的麪粉以及幾個西紅柿。
好在沒有被人發現,道具準備齊了,你就等着接招吧!
鍾離小杉早已打聽好上官漣月的去向,她一般都會在晚上的時候去太子寢宮裡一趟,服侍他,希望可以勾引他,可鳳崎舞也是一個有底線的人,每次做那種事的時候他會去上官漣月那裡,卻從不讓任何人在他的寢宮中留宿。
鍾離小杉把白色的牀單中間剪了一個窟窿,披在身上,正好蓋着身子,頭髮亂蓬蓬的,臉上撲着厚厚的一層白色的麪粉,還捏爛一個西紅柿,塗在自己的眼睛和嘴的旁邊,看起來,就像一個凶神惡煞的女鬼。
鍾離小杉埋伏在太子寢宮和上官漣月院裡之間的路上,小心翼翼的躲在假山後面,往外看着。
不一會兒,由遠及近走來一羣女人,爲首的正是上官漣月。
上官漣月氣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莫不是太子爺真喜歡上了那野丫頭?以前每月總有一半時間在我這裡留宿,現在,來的次數可是越來越少了!”
琉璃在旁邊輕言細語安慰着:“太子妃娘娘,可能是太子爺最近政事太多,過於勞累罷了!”
“哼!那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看誰鬥得過誰!”
好嘛,原來這麼恨她!借用她的話,看誰鬥得過誰!
鍾離小杉慢悠悠的從假山後面飄出來,擋在那羣女人面前,垂着腦袋,嘴裡還發出一陣陰沉沉的怪叫聲。
“啊!!!”走在前面的上官漣月登時嚇得大驚失色,所有的人都捂着嘴尖叫。
“你……你是誰!”上官漣月渾身發抖問。
“你不知道我是誰麼……哦呵呵,我是來找你償命的……”要說模仿鬼的聲音,她可是一流,沒辦法,聽的多了麼。
“娘娘,娘娘,莫不是花伶?”琉璃渾身發抖的緊緊摻着上官漣月,小聲說着。
一聽到那個名字,上官漣月登時臉都白了。鍾離小杉一想,花伶是誰?莫不是這女人還真害死過人,所以現在這麼害怕。俗話說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女人鐵定做過見不得人的事!
“娘娘,奴家死的好慘吶……”鍾離小杉聲音空靈詭異,慢悠悠擡起腦袋,那蒼白的臉上,瞪大的眼睛裡,盡流出來的全是血,嘴邊,還掛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上官漣月登時兩眼一翻,身子一軟,就嚇暈過去了,身後的丫鬟也陸續暈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