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老頭察覺趙炎神色有異,也被驚得顫抖了一下,同時咬着牙說道:“沒錯,就是蒼青道人將此物贈予我族的。”
趙炎微微一笑道:“小老頭,這裡沒別人,你就別跟我裝了。我身爲天山神使,所有的事情其實我都知道,你是瞞不住我的。有些事兒,我不說,只是想給你個機會。”
那小老頭聽了這話頓時汗如雨下,立馬匍匐在地,對着趙炎連連磕頭。邊磕頭,邊解釋道:“小老兒知錯了,還望神使大人寬恕。”
趙炎一把扶起了那小老頭,和顏悅色地說:“你放心我是不會怪罪你的,凡是北疆之人都是我天山之神的子民,那蒼青道人不過是一個南朝人罷了。死了也就死了,你只要肯承認錯誤,把所有的過程都說出來,我便會寬恕你的。”
小老頭連聲稱是,隨後便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五年前,天生異象,突有白光日貫長虹。我們族人都以爲是神蹟,便四處尋找那白光的落腳點,但是卻都沒有找到。後來就來了一個道人,那道人自稱蒼青道人,四處詢問白光之事。
本來我們見他是個外族,便不願意將真相告知。誰知道那蒼青道人財大氣粗,出手闊綽。我們便把日降神光的事情告訴了他,還帶他去了那白光降落的大概位置。
後來那道人便失蹤了,又過了十幾日。那道人在出現的時候,便身負重傷,性命垂危。
因爲他出手闊綽,我們部族便收留了他。後來他讓我們送一封信和這個玲瓏盒去南朝,交給邊關的南朝守將,還說到時候必有重謝。
我們害怕這蒼青道人是南朝探子,若是我們私傳信件,幫助了南朝人,我們便是北疆的罪人了。
於是我們就偷偷地看了那封信,這才知道原來這道人找到了那白光降世之地。但是那地方即爲兇險,他一個人取不出裡面的寶物,是想要他兄長前來幫忙。而那玲瓏盒裡面則是寶藏的地圖。
我們不想讓北疆寶藏被南朝人所得,便燒了信件,扣下玲瓏盒,又在蒼青道人的水裡下了毒。
但是蒼青道人毒發之後,居然沒有立即死亡,而且還逃跑了。
我們怕私藏南朝人的事情敗露,就把這件事掩蓋了。這些年族中的青年才俊都研究過這玲瓏盒,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打開的。
而且最近我族經常出現一些口音古怪的人,從側面打聽這件事。我害怕是蒼青道人的同夥,而這時神使大人降臨,我們就順勢把這玲瓏盒進獻了過來。”
小老頭話一說完,趙炎心中暗歎,“世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沒想到這蒼青道人,人都死了,還想擺我一道。他的遺書上,不說這玲瓏盒,就是想把地圖留給他兄長。到時候我拿着他的遺書,找到了他兄長。他兄長揮軍北上,剷除了達達馬魯部族,自然會得到這玲瓏盒。幸好小爺誤打誤撞成了天山神使,要不然還真被你給耍了。”
趙炎得知事情的原委,然後纔對那小老頭說:“既然你肯趁人錯誤,我便不再追求此事,只是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你要知道你收藏南朝之人的事兒,若是被其他部族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小老頭連忙跪倒在地,叩謝
趙炎大恩,燃火又拍了一通馬屁才離開。不過趙炎心想,“這老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的倒是好聽,害怕蒼青道人是南朝探子,其實根本就是想私吞寶藏。現在把這玲瓏盒給我,就是因爲他們五年時間都打不開,而且現在還有南朝人去打探,他們這是害怕了,才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我。不過小爺我可不怕,現在整個北疆都把老子當爹供着,我就不信南朝人敢來。”
自此趙炎得到了玲瓏盒,便足不出戶,整日我在帳篷內,擺弄着玲瓏盒。雖然趙炎前世也玩過魔方,但是最多也就是拼出三面而已。要想六面都拼湊完整,趙炎也只是聽說過方法,但是自己卻從來沒做到過。
不過趙炎卻不着急,畢竟這裡好吃好喝地供着他,還有寶貝收,何樂而不爲呢?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赫連長天似乎與三大部落商量好了,過幾日趙炎就可能要去圖木部落逛逛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使者來報,金族公主傾城即將來到。頓時趙炎去圖木部落的計劃就擱淺了,就連整個龍城也是盛裝綵帶,準備迎接金族的傾城公主,那架勢幾乎和迎接趙炎時一樣隆重了。
心中疑惑的趙炎,招來赫連鐵樹問道:“這金族公主到底什麼來頭,爲什麼要搞的這麼隆重?”
“神使不知金族的傾城公主是誰?”赫連鐵樹訝異地問。
趙炎老臉一紅,尷尬地說:“我常年在天山修煉,對於山下的事情並不是什麼都瞭解的。”
赫連鐵樹‘哦!’了一聲,隨後說道:“其實整個北疆被分爲東西兩塊,分別由左右兩位賢王掌控。我蠻蒙一族掌控西方,父王就是左賢王。金族掌控東方,金族族長就是右賢王。
雖然兩位賢王看似身份一樣,其實並不相同。我蠻蒙一族掌控的區域是大大小小數千個部落聯合而成,其中我們蠻蒙一族最爲強勢,所以我父王纔是左賢王。而金族則是鐵板一塊,他們學習南朝人的方式統治疆域,甚至還建立了北疆第一城盛京,所以整個北疆最有權利的就是右賢王。
還有就是我們信仰的是天山之神,而金族信仰的卻是幽塔鬼祭。而傾城公主不但是金族賢王的掌上明珠,而且還是幽塔鬼祭的親傳弟子,早就被訂下是下一任的幽塔鬼祭了。所以傾城公主在金族的地位和您一樣,相當於神的代言人。”
“幽塔鬼祭,肯定是故弄玄虛,根本就是那個修士搞出來的玩應。”趙炎想到此處,便繼續擺弄起了玲瓏盒,因爲他根本就懶得搭理那個什麼傾城公主。
次日中午,剛剛用過膳的趙炎正準備小睡一覺,可還未等他躺下,便聽到一陣炮響,緊接着外面便高呼起來,“供應傾城公主大駕。”
隨後又是一陣歡呼聲,過了許久這吵鬧的聲音才安靜下來。而趙炎則有些氣惱地暗罵道:“不就是一個小妞嘛!至於這樣嗎,搞的老子都睡不好覺了。”
睡意全無的趙炎,又拿出了玲瓏盒,開始擺弄了起來。
這是趙炎的大賬外,可謂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常,各個部族的使者都是盛裝華服,拜服在地恭恭敬敬地迎接着金族使團。
金族使團共有三千鐵騎,十輛馬車,居中的一
輛白車,更是不凡。拉車的馬匹都是統一的金色駿馬,這金色駿馬乃是汗血寶馬中的極品,名叫金光,每一匹都是萬中無一的,同時用八匹金光汗血馬拉車也算是一道奇景。
而且那馬車比之趙炎乘坐過的有過之而無不及,車體是用金玉奇香木所制。這金玉奇香木一年也不過是長三寸而已,木質堅硬如石,同時還散發着陣陣奇香。馬車上還有白玉琉璃做的窗戶,周圍使用黃金一點點地鑲進車體的。
車頂還鑲着一顆碗口大的東海夜明珠,白日裡霧氣氤氳顯得十分神秘,夜裡又散發出陣陣光華,連燈都省了。
所以這馬車在北疆有一個稱號,叫做金雲奇香攆。
這金雲奇香攆一出,頓時就把赫連長天給趙炎所乘的馬車比了下去,跟這馬車一比趙炎坐的簡直就是個驢車。
到了議事大帳前,赫連長天作爲地主,上前一步躬身說道:“恭請傾城公主。”
雖然赫連長天是一族之長,又是北疆左賢王。但是他實力不如金族,而且傾城公主又是幽塔鬼祭的繼承人,所以赫連長天也不敢造次。
當赫連長天說完這後,便有一女子從車隊裡走出來,把頭探入金玉奇香攆中耳語了幾句。隨後那女子,扭過頭來對赫連長天說:“我家公主說,讓天山神使來接她。”
赫連長天一愣,連忙回頭看去,果然沒找到趙炎的蹤影。於是他倆忙招來赫連鐵樹,讓他去找趙炎。
當這赫連鐵樹氣喘吁吁地來到趙炎的大帳內時,趙炎還在拼玲瓏盒。
“神……神使大人,傾……傾城公主,讓您去接她。”赫連鐵樹喘着粗氣說道。
趙炎看都沒看赫連鐵樹,便擺弄手裡的玲瓏盒,便說道:“你告訴那個小妞,我沒空!”
愣頭愣腦的赫連鐵樹應了一聲,便又跑了出去。
當他回到議事大帳前時,赫連長天連忙問道:“神使大人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赫連鐵樹說:“神使大人說他沒空。”
赫連長天暗道不妙,“這天山之神和幽塔鬼祭分屬東西,天山神使自然不肯紆尊降貴地來迎接傾城公主啊。”
於是赫連長天叫來長子赫連鐵河,低聲說道:“你快去到神使的大帳,把神使請來,一定要好言相勸,千萬不可讓神使覺得掉了身價。”
這天山神使根本就是哈奴貝和赫連鐵河的計劃,所以他對趙炎這個天山神使並不感冒。所以當他來到趙炎的大帳,語氣不善地說:“神使大人,我父王讓你去迎接傾城公主。”
趙炎一看是赫連鐵河,便懶洋洋地說:“我睡着了,沒什麼大事兒別來打擾我。”
赫連鐵河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去將趙炎的話如實稟報給了赫連長天。赫連長天頓時就覺得頭大了,傾城公主要天山神使迎接才肯出來,天山神使卻偏偏不肯給這個面子。
場面頓時尷尬至極,五六千人都等在議事大帳前的小廣場上,每一個人敢離開,也沒有人敢說話,就是這麼幹等着。
而那趙炎,自然是睡覺了,難不成還真跟他們一樣傻等着嗎?中午的時候就因爲禮炮聲沒有睡午覺,現在自然要補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