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命運之邂逅

我撫摸着劍身,安撫它的暴動,撫平它的憂傷,慷慨的對着它露出會心之笑:“身爲你這一世的主人,也許我令你感到悲哀,可總有一天你會爲我感到驕傲,如果你願意追隨我,那就回應我吧!”

寂滅不斷的散發血紅光芒,力量形成漣漪波紋擴散而開,就算傷痕累累也無法磨滅它迴應我的渴望,它開始在復甦,渴望得到我的認可。

好似契約一樣,彼此之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想法,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彼此依賴缺一不可,又恰似血脈相連的至愛彼此無法分離。

它在喜悅,我完全可以瞭解它,它已經聞到鮮血的味道,飽嘗你千百年來的飢渴,貪婪的宛如幼稚的孩童希望父母的關愛。

我開心的露出微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原來陪伴我的只有你,我握緊刀柄,看着簡單質樸的它,將它橫在眼前,感受到它不經意散發的寒芒,我笑了,我明白你的感受:“寂滅,讓你沉睡了五千年,現在睜開你的眼睛感受一下這新鮮的空氣,你能體會此刻我們的伴羈嗎?我會讓你不在孤單,你相信嗎?”

刀身更加激烈的顫抖,就連空氣都被切割,寂滅發出興奮的呼叫,吶喊心中的執念,渴望被我認可它的存在,它想要證明自己不是一件死物,它是活生生的存在,它也有喜怒哀樂,它的情緒需要得到我的感受,我心照不宣狂笑不已。

傷口鮮血依舊狂涌而出,這一次幾乎整個左肢都被廢掉,如果不是戰巫之體的話,恐怕早就暈厥過去,而不是像我一樣還能大聲歡笑。

額頭冒着冷汗,這錐心的疼痛代表的是一種恥辱,如渺小的螻蟻不被重視一般,士可殺不可辱,明明可以一擊殺死我,卻讓我苟延殘喘,也許在他眼中我連被殺的資格也沒有,對我而言活着就是一種極致摧殘,一種靈魂的折磨。

忍不住身上的劇痛,我又是‘哇’的一口鮮血氣憤濺射而出,我的鮮血也能染紅這大地,我不禁苦笑:“寂滅,別浪費了,雖然不是敵人的鮮血,但是也得記住你主人我的味道,先嚐試一下,品味一番,也許你會發覺與衆不同。”

我一把將寂滅插入染紅鮮血的大地之上,任由它愉悅的吸收鮮血的快感,握着刀柄我閉上雙眼深呼吸努力平息創傷,此刻的我不想被打擾,我要靜修才能儘快恢復傷口,這個仇我遲早會報,不管你有通天手段我也會讓你因我犯下的錯誤而後悔。

瞬息眨眼過去,迷糊中我感受到有人闖入了這片區域,他們身上的氣息有點熟悉,毫無疑問是炎帝與黃帝的後代,也只有他們的血脈纔有這個能力。

我睜開眼睛眯着,看着逐漸逼近的他們,上下打量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兩個,看着他們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模樣,定不是什麼好事,我好像沒惹什麼麻煩,這兩個呆頭呆腦的愣頭青似乎是來找麻煩的。

看着忍俊不禁的這倆活寶我感慨萬分,炎黃之後何時變得這麼衝動,活像見到仇人一般,又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需要這麼眼紅嗎?

不過看着情況,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鐵定是來找我麻煩的,不會是哪個混蛋長得和我一般無二,在外借着我的名號搞風搞雨觸怒了這倆傢伙,回頭將這賬算到我頭上吧,這冤可真難受。

不過眼前最緊要的可不是和他們鬧嘴皮子而是養傷,被那傢伙造成的傷痕到現在還沒復原,我神經開始警惕起來,一把拔起插入地面的寂滅,直立其身體等待接近的他們。

身影逐漸清晰可辨,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宛如神仙眷侶一般呈現在我面前,一身白色披風的美貌男子軒轅姬不溫不火地開口道:“莫問,剛纔是不是你藉助天狗食日作怪,你有何企圖?”

在其身邊的乃是一位豔美動人的佳人,小家碧玉玲瓏可愛卻又透露出一股調皮搗蛋的模樣,露出小犬牙對着我一笑:“是不是很想嚐嚐我開天斧的滋味?”

“找麻煩也別找理由,要打就直接點,婆婆媽媽。”不要以爲是美女帥哥組合就讓我手下留情,想打架就別編這麼爛的藉口,難怪過了五千年還是改不掉這醜習,我無奈的聳聳肩對着迫不及待想要對付我的他們罵道,“今天心情不好,正想打架出氣,沒想到你們就撞上了,一起上讓我看看炎帝與黃帝的後代有多大的能耐。”

受傷的我就算再嚴重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欺負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不給你們留下點深刻的印象,還真以爲我是你們隨手可捏的軟柿子。

“妖孽,留着你也是個禍害,真不知道我的祖先爲何要給你留下這點血脈,不過今天也該有個了結了,吃我一招‘開天闢地’!”顏如玉揮動着與她身體不成比例的雙刃重斧,斧光乍現一閃而過,帶着犀利的破風聲疾速向我砍來。

我臉上帶着冷笑,女人就該在家織線,何時跑出來打打殺殺,這個時代還真是變了,男人都死光了,居然派女人來戰鬥,不過能揮動那麼沉重的斧頭,這力氣也絕對讓我動容,沒想到這個叫做顏如玉的女子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戰巫。

面對女人的攻擊要是躲避了,還真的很丟臉,雖然聲勢很驚人,而且其中蘊含的破壞力也相當驚人,但是由此讓我膽怯還不可能。

盯着這道快如閃電的攻擊,我不假思索身體本能的揮動手中寂滅,雖然保持着這個橫檔的姿勢,可是卻在霎那我已經震動空氣達到上百次。

可是那道攻勢實在太猛,而且由於我受傷無法保持最佳狀態,最終我還是沒能撐住這一招,身體依舊被這恐怖的力道震開,身體撞上了身後的岩石,一口甘甜的鮮血忍不住再次飆射而出,傷上加傷沒想到我這麼倒黴,眼前的小妞想不到在單純的力量上也不輸給我,靠着天才地寶不斷滋養的她的確在先天優勢上遠勝於我。

握着寂滅的右手用手背擦拭嘴角的淤血,順勢一口血水被我噴向地面,笑道:“不愧是炎帝的後代,開天斧也名不虛傳,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不到我今天會這麼晦氣。”

“大言不慚,也不怕笑掉大牙,今天可不是來和你玩耍的,顏如玉趁早解決了他,我們聯手否則你我損傷都是一種損失。”軒轅姬劍指地面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皺眉道,以防變故想要聯手殺我,這智商的確不低。

如果真的單打獨鬥,他們都會付出代價,而且還是慘痛的教訓,這對他們而言都是不願見到的事實,而且聯手殺死一個在他們眼中的惡徒也是爲了造福蒼生。

“軒轅姬,虧你也是個男人,難道你剛纔沒注意他在戰鬥之前就受了嚴重的內傷嗎?”顏如玉笑臉立刻變得冰冷起來,一副思索的樣子,疑問道:“這個地方除了你我,沒人能過來,而他也不會蠢到傷害自己,你想想還有什麼可能讓他留在這裡。”

“我還真沒發現,那麼就是有人故意利用天象,製造這種不可思議的假象來迷惑我們,令我等自相殘殺,而他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好歹毒的計謀。”軒轅姬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過能突破這裡的結界,並且能夠打傷他,那麼也就說明敵人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而他們也懶得動手殺我們,而是讓我們死在自己人手裡,這麼說來敵人不僅實力強大,就連謀略也略勝我等,這麼可怕的敵人還真的讓我寢食難安啊!”

“沒想到你的腦袋也不完全是豆腐。”我不由打擊道,嘲諷着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不過我倒是不在乎,想要打架就繼續,男人受點傷算什麼,留下疤痕才能突顯我的魅力,要是沒別的事,我不歡迎你們,趕快給我滾蛋。”

軒轅姬臉色暗黑有點難看,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身份高貴的他向來豐衣足食被人伺候慣了,再加上阿諛奉承者數不勝數,別人巴結他還來不及,從沒想過會有今天被人當成障礙物踢走,當即怒斥:“你算什麼東西?”

“我可沒閒工夫陪你瞎扯,是男人就手底下見真章!”我怒目而對,眼神閃着危險的血紅之芒,舌頭舔了一下乾裂的嘴脣,一副蠢蠢欲動的戰鬥姿態,等待隨時攻擊。

軒轅姬別過頭,看着美貌如花的顏如玉,被其美麗深深吸引,忍不住臉紅耳熱,一聲冷笑:“我可不想被人說成勝之不武,我還沒無恥到對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痛下殺手。”

我環眼四周,看着滿目滄桑,一種孤寂之感油然而生,不由感嘆道:“我的先祖世代都在這裡懺悔,救贖前人的罪孽,今日便是終點,我要離開這裡。”

“好大的膽子。”

“大膽。”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聽到我破天荒的想要離開這裡,違背當初的誓言不僅脫口而出,有點震驚難以置信地看着我。

來的容易去的難,憑你也想離開這裡,這玩笑開大了吧,兩人心照不宣皆是啼笑而非,就算經過千年的變遷,結界變得再虛弱,也不是你這後背可以隨心所欲能離開的。

我無奈地聳聳肩,不小心有牽抽了身上的傷,一種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疼痛之感襲上心頭,就連靈魂也在此刻有點不穩開始顫抖。

好詭異的傷痕,怎麼到現在這傷口還沒完全癒合,堂堂戰巫的我怎麼可能會感到心悸,那傢伙給我的感覺分明沒有絲毫壓迫感,卻一招之內令我傷到本源。

“閒話短說,還真以爲這點程度的結界就想困住我一輩子。”我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看着兩個依舊吃驚不已的傢伙,淡淡地說道:“你們看到的星空永遠都是過去的痕跡,卻不斷憧憬將來的美好,難道不知此時此刻的自己纔是真實的自我嗎?先祖早已預示了今日會有這樣的結局,故而纔會做了長久防備,到頭來你們這些後輩還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真的替你們感到害臊,也爲你們的先祖感到可悲!”

“想不到炎黃子孫並不是全是傻子,不過也難逃滅亡的命運。”天空之上突然傳來一陣冷笑飄進我的耳朵。

擡頭望向天空,皆是被刺眼的陽光遮擋,又是無聲無息的強大敵人,真沒想到一天之內我會接連遇到如此多的麻煩,而且還懸浮在空中。

最讓我難以接受的還是這個類似人形的怪物和人類外表沒絲毫區別,唯一不同的是背後扇動了八隻純白翅膀,一個不起眼的鳥人何時這樣得意忘形了。

中華九州大地何時被西方魔界侵略了,我炎黃子孫真的已經開始墮落到成爲敗家子,曾今世界第一的華夏民族何時變成了可悲的奴隸。

我有點惱怒,目光不善地看了兩眼軒轅姬和顏如玉,作爲炎帝和黃帝的後代不僅沒有宣揚我炎黃之魂,反而讓外族駐守九州,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曾今風靡一時的天上之國何時淪落到現今模樣,這已經不能用可悲來描寫我心中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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