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可以說了?”
紫騰的臉上帶着些許笑意,可一隻手卻已輕輕地掐在木英的脖子上,只要稍一用力,就會將木英的脖子扭斷。
“說,說什麼?”
木英早已嚇丟了魂,腦中一片空白,尤其是看着紫騰的笑臉,更感到一種恐懼涌了上來,紫騰先前的問話卻是早已不記得了,兩條腿直打顫。
紫騰怎管他記不記得自己的問話,臉上的笑意也慢慢地消失,單手一較力,就將木英提了起來:“說不說?”
“這位小爺,還請,還請放過我家少爺。”
見木英被提在高處雙腿直蹬,整個臉都已紫成一片,這要是再提一會還不掛了,那倒在地上的一名木家護衛提起勇氣央求道。
在他想來,如果少爺死在這裡,就算自己回去了也活不成,還不如求求看呢。
“放過他?”
紫騰轉頭看了看地上的那名護衛:“難道你知道那碎片的來歷?”
“這……”
“那你憑什麼讓我放過他?”
見那護衛吞吞吐吐,顯然也是不知,紫騰不由怒道,其實他早有打算,今日這木家之人一個都別想活。
“我,我說……”
剛剛一聽紫騰提到碎片的事,木英馬上就想了起來,趕緊用力地從脖腔中擠出一句。
“你看你,早說不就完了嗎?”
一聽木英要招,紫騰也緩緩地將他放了下來,帶些埋怨地道,還用手去幫木英拍了拍那弄皺的衣襟。
“咳咳咳……”
木英被紫騰鬆開,呼吸突然間暢通,導致他猛烈地咳嗽了一陣,這才漸漸地恢復過來,心裡暗罵着,泥馬,我都被你嚇懵了,哪還記得你問啥,這理咋全在你那。
罵歸罵,他可不敢說出來,緩了緩纔有些黯然地道:“這,這綠玉屑是我們木家傳下來的,可以幫人緩解傷勢。”
“嗯,說說,你們木家是如何得到的。”
紫騰一想,倒是與當初自己放走的那名木家護衛說的一樣,於是點了點頭又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怎麼清楚,只聽家中長老說過,此物出於一件戰器之上。”
木英又沉悶地吐了口氣,有些無精打采,繼續道:“聽說那好像是一件治癒類的很牛的戰器,還聽他們說什麼戰場之類的……”
“可是人魔戰場?”
聽到此處,紫騰心裡一震,急忙問道。
“對,對,就是人魔戰場。”
木英一聽趕緊答道,心裡卻在納悶,那人魔戰場究竟是什麼,他怎麼知道?
錯不了了,紫騰心中暗想,看來當年紫依在隕落之前就已經失去了青木靈紋杖,也許就是被木家得去了,即使沒有全部得到,也有可能得到了一部分。
紫騰想到這裡,又繼續問道:“除了這些碎片,你木家可還有與這相關的東西?”
“相關的?這……”
“快說。”
見木英有些猶豫,紫騰一急,一把就抓住木英的衣領。
“啊,有。”
木英被嚇得一突突,趕緊道:“我在祖祠中曾見過一根綠玉杖,不過卻沒有杖冠,只是一根棍而已,看着好像是斷了一樣。”
“斷了?”
紫騰稍一猶豫,又繼續道:“真的只是一根斷杖嗎?”眼睛卻是死死地盯着木英,似要把他看穿一樣。
“真的,真的,我絕對沒撒謊,就是你說的這些碎片還是從那根玉杖的底部脫落下來的呢。”
見此,木英心裡一顫,急忙道,生怕說慢了,紫騰說不定又對自己做出什麼來了。
“缺了杖冠……”
聞此,紫騰這纔將手鬆開,喃喃地道了一聲。
青木靈紋杖是紫依的本命戰器,與紫騰的赤炎魂匕一樣,除了自己外,其他人絕對無法使用,對於青木靈紋杖當然非常瞭解。
這青木靈紋杖主要分爲杖冠和杖體兩部分,但主要部分還是那杖冠,因爲在杖冠之上,鑲嵌了一枚青木靈珠,這是紫騰在前世之時,幾乎尋遍了整個大陸才找來送給紫依的。
而紫依一直用本命精血來滋養那枚靈珠,早已與之建立了血脈聯繫,可以說,那枚靈珠纔是青木靈紋杖的力量源泉。
紫騰在想,如果青木靈珠不在木家,那又會在哪,難道會被當時大戰中的魔族所得?或者是,遺落在人魔戰場上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魔族且先不論,因爲當年參加人魔大戰的可不光是一個種族,剩下的,恐怕只有在那遺戰場才能找到一絲線索了。
想到這裡,紫騰在突來的憤恨中,卻又有些無奈。
自己的修爲太低了,莫說是遺戰場有多遙遠,現在就是東元隱境都出不去,外界魔族猖獗,以現在的自己,出去只是一死。
不過,那杖體卻是紫依的東西,等自己的實力再強上一些,那木家必然要去一趟,青木靈紋杖,必須親手拿回。
問清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紫騰的手開始慢慢向着木英的脖頸移去,此時他已動了殺念,這三人,絕不能留。
龍有逆鱗,觸者必死。
紫騰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人對自己如何還好說,就像那段天崖,差點將自己害死,他也沒急着殺死段天崖,可如果有人敢對自己再在乎的人如何的話,那是紫騰絕不能容忍的。
“木英,你把我蕭家的五名護衛如何了?”
這時,不遠處的蕭婭卻是出聲問道,聲音中帶着急切。
紫騰一聽,手卻停了停,對於蕭婭能夠相助大壯幾人,他還是有些感激的,但卻仍然對蕭婭的性子不太認可,於是便想借機還她一個人情,所以又看向木英,沉聲道:“回答她的話。”
“別,別殺我,我說,我說。”
那木英也已看出紫騰對自己動了殺機,指向一方,有些顫抖地道:“就,就在那邊十里,有,有一片叢林,我們只是把她們引到那邊去了。”
“木英你撒謊,那是五名魔魂戰士,這都多長時間了,若是你只是把她們引到那裡,怎麼還不見回來?”
蕭婭氣道,對木英的話卻是全然不信。
“我,我沒撒謊,不信你問他們。”
木英一急,指了指地上的兩名木家護衛,見那兩名護衛相繼點頭作證,又接着道:“那裡很奇怪,只要進去就會產生幻像,我們只是處在邊緣都會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所以就把她們引進去了。”
“幻像?”
正說到此處,陸展卻是驚道一聲,跑到紫騰的身旁,拿出一張地圖仔細地看了看,隨而道:“是了,就是這了。”
“你發現了什麼?”
見陸展神經兮兮的,紫騰有些疑惑。
“啊,老大,你看。”
陸展將地圖拿給紫騰,用手指在上面某處畫了畫道:“這裡是片方圓不足五里的林子,與其他叢林相隔絕,就好像自成一域一樣,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搞不好還真是你要找的地方。”
“你是說……”
紫騰已打算在秘境開啓之前去尋那另兩處怪異之地,這時聽陸展一說,心裡跟着一動。
陸展也在那裡輕輕點頭,隨後又皺起眉頭道:“只不過,地圖上顯示好像沒路啊,他們是如何把人引過去,又回來的?”
聽到這裡,紫騰已知道,那木英定是無易中發現了一條路可以通到那裡,只是地圖沒有顯示罷了,於是沉聲問道:“你可是知道通往那裡的方法?”
“知道,知道。”
木英趕緊點頭答道,爲了保命,怎麼都行。
“很好。”
紫騰點了點頭,然後又似有深意地給陸展使了個眼色。
以陸展的精明,怎會看不出紫騰之意,二話沒說就來到那兩名木家護衛身前,拿出一把刀便刺在一個人的心臟之上,刺完一人,又刺另一人,每刺一人都會從他的嘴裡發出“哎呀”一聲,好像他使了多大勁似的,然後還陰笑着嘀咕道:“你倆可不能怪我呀,誰讓你們得罪老大了呢!”
可惜兩名魔魂戰士了,在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情況下,就這樣被一個只有凝魂期四星的小子給捅死了,也夠窩囊的。
殺死兩人後,陸展又非常熟練地將兩人的儲物戒指摘了下來,然後又將先前死的那兩人的也摘了下來,一同拿給了紫騰。
紫騰將四枚儲物戒指在手中顛了顛,隨而又看向木英,向木英的手上掃了掃。
剛剛在陸展殺死那兩名護衛時,木英就一陣眩暈,這也太狠了吧,可形勢比人強,自己不死就行了,這時再看紫騰的表情,立馬回過味兒來,趕緊主動摘下自己的儲物戒指交給了紫騰。
紫騰的性格,對於自己的敵人,必然要搜刮一番,見他微微一笑,先是在那四枚儲物戒指中探查了一番,然後纔在木英的儲物戒指上打了一陣手決,戒指內的東西一覽無遺。
“喲,這東西還真不少。”
探清戒指內的情況,紫騰驚訝地道了一聲。
原來,那四名護衛的戒指內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可那木英的戒指內卻裝着不少的五行源石,起碼有四十塊左右,這對於進入地陵的這些人來說,已是不少了。
而除了五行源石外,居然還有一塊魂源玉,還有凝魂集氣丹、療傷藥各一瓶,外加地陵魂匙一枚,這些,紫騰自然是笑納了。
隨後,紫騰在那戒指中卻是又掏出一樣東西,巴掌大小,泛着土黃之色,像是一口鐘。
見紫騰從戒指內拿出了自己家族的寶貝,木英見此渾身一凜,兩眼發直,極其不信:“你,你能解開戒指上的禁制?”
一開始,木英只以爲就算把戒指給了紫騰也沒用,因爲每個戒指上都是附有禁制的,只有戒指的主人才能隨意使用,除非主人死了或者是將那戒指毀了,不過毀掉戒指的話,裡面的東西也會全部毀去,他依然是得不到,只要自己活着出去,必會帶家族之人將之取回。
可誰知,紫騰只是在戒指上一陣比劃,轉而就從裡面拿出了東西,怎能不讓木英驚訝。
他哪裡知道紫騰在陣道上的造詣,只是一個小小的空間禁制,怎能難得了紫騰?
“你,你不能拿走它。”
看着紫騰手中的那口鐘,木英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