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是有沒有子女什麼的,蔣振興搖了搖頭,“唉,其實我並不是孤身一人,我還有一個兒子,不過這個兒子也是最讓我放心不下的,也讓我最不省心!”
“怎麼?是不是貴公子惹了什麼是非?”
蔣振興站起身來,望着門外下着的雨,若有所思,“王大俠,不瞞你說,我這兒子也不怕你笑話,有點兒傻啊,竟給我出去惹是生非,我真是操不起這個心啊,有時候就想把他給殺了,真是家門不幸啊!”
王雁翎一樂,“老俠何出此言啊?”
“唉,你來我家門樓避雨的時候不是看我要出去麼?其實我就是去找他,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不一定又在外面給我惹了什麼事情了呢!”
正說着話,大門一開,從外面晃晃悠悠走進一人,全身上下都溼透了,蔣振興一看正是自己的傻兒子回來了,就見這個人走進屋中,王雁翎一看,好傢伙,再看這人身高過丈,膀闊腰圓,黑黑的皮膚,是黑中發亮,一張大臉,眼眉都快長到一塊兒了,頭髮還帶卷兒的,滿頭的金髮,兩隻大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走路都能聽到“哐哐”的聲音,手跟蒲扇差不多,一看就是力量型的選手,王雁翎盯着他這麼一看,他還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看着他爹一臉的嚴肅,他有點害怕,粗聲粗氣地說,“爹,我回來了,我餓了,我要吃飯!”
蔣振興氣的,二話沒說,上去就是兩個耳刮子,但是打跟沒打一樣,傻傢伙也不知道疼,王雁翎趕緊上前攔住,“老俠,你這是幹什麼呀?孩子回來了就讓他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不讓人吃飯能行麼?”
然後把這個傻傢伙拉到桌子旁邊讓他坐下,就跟他說,“你餓了吧,來,這裡還有很多好吃的,你儘管吃吧!”
這傢伙看了看王雁翎,“人家都說這小白臉子沒有好心眼子,我看你這人兒還不錯,看來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啊!”
王雁翎逗樂了,蔣振興一聽,這都什麼話,趕緊跟王雁翎說,“王大俠,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我非教訓他不可!”
說這話,往前一湊又要揍他,被王雁翎一把拉住了,“老俠,你不要這樣,孩子這樣就更應該呵護他,打他有什麼用呢?他更需要關心啊!”
蔣大俠一聽才放開手,頭往這邊一扭,不說話了,王雁翎看着這個傻大個還挺喜歡的,就問蔣振興,“老俠,貴公子怎樣稱呼?”
“這個逆子,我還給他取了個好名字,叫蔣達旺,希望他能給家門帶來興旺,小時候還可以,挺討人喜歡的,可是越大越完蛋,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跟着他,總有先去的那一天,你說就剩他一個人在這人世間,唉。。。”
蔣振興不往下說了,王雁翎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也沒有再問。
等着傻大個吃完了飯,再一看桌子上什麼都沒有剩下,連湯都沒有了,蔣振興一看,“你呀,真沒出息!”
王雁翎說,“老俠,話不能這麼說,能吃是福啊!”
蔣達旺吃完了,擦擦嘴,自言自語,“今天真是把我累壞了,我要去休息了!”
說着話就往裡屋走,蔣振興猛然間看到他的後背,發現他後背有些許的傷痕,恩?這是怎麼回事兒?蔣振興就預感到不妙!厲聲喝道,“孽畜,你給我站住!”
蔣達旺一聽,嚇了一跳,不敢往前走了,回過頭來看着他爹,“爹,您還有什麼事情?”
蔣振興指着他的鼻子,“說!你今天去哪兒了?是不是又給我惹禍去了?你後面的傷時怎麼回事兒?”
傻子一聽,身體就一哆嗦,吱吱嗚嗚了半天,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蔣振興一看這裡面一定有事兒,伸手抄起一把椅子就要打,王雁翎一看趕緊攔住,“老俠,你這是何苦,孩子即使有什麼錯誤,或者在外面做了什麼事情,好好地問他也就是了,動不動就打恐怕不是很好啊!”
說着話,把蔣達旺拉到一邊讓他坐下,就問,“達旺,跟你爹說實話,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麼?”
蔣達旺翻了翻眼皮,“那好吧,不過我說完了以後,可別讓我爹打我就行了!”
王雁翎說,“好,我保證你說完,你爹不會打你!”
蔣達旺別看傻,但是記憶力挺好,而且還沒有什麼彎彎繞兒,不會說瞎話,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什麼事兒呢?
這蔣達旺每一天都要出去找一些夥伴兒玩,別看他傻,但是也有一些朋友,這些朋友對他還真是不錯,也從來都不因爲他傻而欺負他,糊弄他,今天也不例外,蔣達旺和他的兩個朋友閒着沒事兒就到處逛,最後啊走的稍微遠了一點兒,就走到離蔣家沱五十里地的蔣家鎮去了,到了鎮上一看,別人到是沒有什麼,也不感到新奇,但是這蔣達旺不行,看着什麼都新鮮,因爲他以前從來都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所以高興的不得了,看看這兒,瞧瞧那兒,他們就往前走,剛好路過十字路口,就發現前面圍着不少人,裡三層外三層的,他們就來到人羣的後面,別人個兒小看不見就往裡擠,蔣達旺則不然,身體高大,他能看見,裡面幹什麼呢?
只見旁邊跪着一個姑娘,滿臉的泥巴,泣不成聲地正在哀求一個少爺,那個少爺坐在一個老頭兒的身上,鴨子腿擰着,後面還有幾個打手,個個兒是怒目而視,就聽這個姑娘說,“大爺,您就饒了我和我爹吧,我們什麼都沒有,您爲什麼都不放過我們呢?我們家裡鬧災荒,走投無路纔來到貴寶地,想討口飯吃,身上什麼都沒有,您還要我們交本地的費用,我們哪裡有錢啊?大爺,求求您了,我爹都那麼大歲數了,你就饒了我們吧!”
邊說話便磕頭,磕頭都帶響的,那位少爺嘴一撇,“小妹妹,不管是誰,到了我們蔣家鎮都得交費,你們也不能例外啊,可能你們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念你們是初犯,我已經留了情面了,只收你們別的外地人的一半的銀子,也就是一兩銀子,這就算是不錯了,如果你們拿了銀子,我馬上就放你們爺倆個走人,你看怎麼樣啊?”
姑娘,“大爺,我們真的是沒有啊,你就是要了我們的命,我們也沒有錢啊!”
這個少爺一陣的獰笑,“好,好好好,你們不是沒有錢麼?也不是沒有便通的方法。。。”
姑娘一聽,趕忙擡起頭了,“大爺,什麼方法?只要我們能做的,我們一定滿足您的要求!”
那少爺這才站起身來,笑眯眯地來到這姑娘的身邊,俯下身去,“要放了你們也可以,但是你得跟本少爺我回去,只要你能陪上本少爺幾日,別說放了你們,還會給你們爺倆兒幾兩銀子,你看怎麼樣啊?”
姑娘一聽,大吃一驚,趕忙說,“大爺,你叫我幹什麼都行,但是這事兒是萬萬不能的!”
這時那個老頭也從地上爬起來了,跪在少爺的面前,手抓着少爺的腿,“大爺,你就放了我女兒吧,你叫老夫做什麼都行啊,做牛做馬都可以呀!”
少爺看的不耐煩,心說你個老東西,做牛做馬都嫌你老,把腿擡起來,用力這麼一抖,把老頭子蹬出多遠去,趴在地上就起不來了,那姑娘趕緊過來扶住她爹,“爹,您怎麼樣啊?爹爹!”
這少爺往後面一使眼色,那意思,把姑娘給我帶走,惡奴往上一闖就拽這姑娘,姑娘死活不從,那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架得住這麼多大老爺們兒拽啊,想不走也不行啊,正當惡奴猖狂之際,和蔣達旺一起來的那兩個朋友就在人羣的最裡面,一看不能不管了,大喝一聲,“住手!”
惡奴們一聽,什麼?住手,誰喊的?於是就把姑娘給鬆開了,姑娘趕緊回到父親身邊,且說惡奴,回頭一看,兩個年輕人,“剛纔是你們喊的?!”
惡奴們眼露兇光,這兩個小夥子,腰一插,“不錯,是我們喊的,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們不知道還有王法麼?”
惡奴們相互看了一眼,大笑不止啊,那個少爺走過來了,“王法,在這蔣家鎮老子就是王法,你們敢在在大爺我的地盤上撒野,是不是皮子緊了,想讓爺我幫你數數皮子?!”
這兩個小夥兒一聽是火往上撞,不容分說是舉拳便砸,一拳奔這少爺的頂樑就砸,這少爺還真沒太注意,因爲他覺着在蔣家鎮誰敢碰他啊!
這一拳實實在在地正打在他的鼻子上,“啪”,把這小子打的是滿世界都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