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摟了元嬰在懷裡,她緊緊的抱着我的腰肢,將小腦袋貼在我的胸前。
她說,孃親,元嬰還記得以前你常這樣抱着元嬰,只是我那時並不知道我要與孃親一別那麼久。說着,她擡了眼將我望着,我望着水眸盈盈的她竟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現在好了,我又可以賴在孃親的懷裡了,我那時不知道珍惜,現如今才明白,光陰無義,縱使我們是神,也不能使之停止。
我覺得元嬰講的特別有道理,可又接不上話,便只能一個勁的點頭,之後便是一聲肯定,恩。她還真真是墨白的女兒,遺傳了他的聰敏。
初見她的那天,她一下子便蹭到了我的懷中,我一下子便懵了,腦海裡閃現的卻是我撲到孃親懷中撒嬌的情形。我學着孃親的樣子,伸手憐愛的撫摸了她的秀髮。一瞬間我腦海裡閃現了許許多多討她歡心的話,堪堪就在那個當口,她的一句孃親,徹底改變了我的措辭。
我哪忍心讓她傷心,於是便應承道,孃親老早就想來看你了,只是,瑣事纏身脫不開身,現如今好不容易逮了一個空子便來了。
當時,墨白只是一臉溫柔的將我們望着。那日我們一家三口吃了晚餐便到茅屋前觀星,墨白一臉笑意的將她望着,親自教授她琴藝,我坐在旁邊,看着一大一小,我便斷定,她定是墨白的女兒。
那種感覺不會錯的,阿爹當初教授我琴藝的時候便如墨白這般耐心仔細,我本就一點就通,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老是故意將高音彈得更高低音彈得更低,阿爹一臉寵愛的將我望着,笑道,我湮落果然聰慧,將高音彈得離奇的高,低音離奇的低,果真連跑調都那麼藝術。
我惡寒的將他望着,嘟着嘴,阿爹真是偏心湮落呢,弄得人家都有些驕傲自滿了呢,我忸忸怩怩一副女兒家的嬌羞狀。
就在阿爹愣神的瞬間我一下子便蹭到他懷裡,對他耳語道,可是我很喜歡呢!雖是耳語,我想停在附近的的鳥兒定是也聽到了。那愉悅的聲音似是很有穿透力,驚飛了一片睡熟的烏鴉。
堪堪也就在那時,我聽到我的元嬰湊到墨白的耳朵上,一臉笑意。
果真,她說,元嬰很是喜歡呢!我更惡寒了,我的元嬰竟也像我小時候一般調皮,沒錯,月老傳上有言,兒女德行類父母,我的元嬰,和我一起久了,便有許多像我,我看着她很是欣慰。
墨白摸摸她的秀髮,一臉寵溺,一如當初阿爹對我那般,我想父愛大抵如此。
眼皮越來越重,窗外的月亮很美,很亮。
朦朦朧朧間,我來到了那片桃花源,正值花季,一園子的桃花開得正好。幸有清風,吹落了芬芳,吹散了芳香,卻造就了落英紛飛的景象。
緩步踱在桃花間,依稀里,我聽到了一支熟悉的曲子,是桃花仙。
尋音而往,我與墨白對坐在桃樹下,他一身月白的長衫,靜靜的將我望着,只是他眉間的褶子泄露了他的心事。
由於是背對着,我看不到我的表情,卻聽得我的聲音嘶啞,從今後我與你便無任何瓜葛。今日一別,望與君莫再相見。我走得決絕,沒有回頭。
我痛苦閉上了眼睛, 我何時如此過,那定不是我。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置身在一個精緻的小院裡,院子裡種滿了桃樹,唯一一片空地上架了鞦韆。
惠娘娘安!當我轉過頭去,方看到驚奇一臉恭敬的跪在地上,對着屋子磕了三個頭。
你且去吧,莫再來了,我說了,不再見他。
驚奇滿臉淚痕的說道,娘娘,陛下病危了。
屋子裡奔出了一個黃衣女子,偏綰了髮髻,沒有半點修飾,她踉蹌了腳步,奔出了園子。
我跟隨着來到了一處華麗的宮殿,裡邊靜悄悄的。
可就在我看到我的墨白一臉蒼白的歪在榻上,我的心都揪了。
我看到我撲到了牀前,一臉痛苦的將他望着。他說,我就知道你會來,所以,我一直等,十年了,終於等到你來了。你看看這麼大的一個皇城都是我們兩個的,你可高興。
他說,人總是要離開的,只是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只要有心,就什麼都有了。說着他拉了她的手貼上了他的心口。
天漸漸黑了,不遠處的山頭上有兩個人影。他們相依偎着,仰望着星空。
她說,墨白,這一刻能與你相守我很滿足,就算明天會被父親抓回去,我也沒有遺憾了。
他說,不會的,有我呢!
正在我疑惑之際,便聽有人念道,巍巍青山,一縷烽煙,山河破碎間,嘆時光流轉。白髮紅顏,鬢影釵環,紅塵醉夢裡,問何是青天?
天帝站在不遠處,定定的將我望着。他說湮落對不起,都是我害了元嬰。看他一臉痛苦,我恍然想起了我的父親。
我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孃親,她一臉歡喜的坐在窗前,她說,湮落今天可是新娘子,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我對她笑笑,一時我還是沉浸在夢中,直到喜婆將我攙起,我方回籠心思。
我和墨白終於有了結局,只是,不知是喜還是憂!我醒來便不見元嬰,於是,問喜婆。
她一臉歡喜的說,公主一大早便去禮堂了,她說她要親眼目睹孃親與阿爹的婚禮。我赧然一笑,雖是後媽,可是聽了女兒要去觀我的禮,不免有些激動。
雖不是親生,關係卻是那般要好。在晚輩面前如此,我的老臉還是出奇的紅了。
我斷不是一個動輒臉紅的女子,但如今卻臉紅了。我聽驚奇講土猴春光大泄的那次曾說過,很可惜你已經不記得了,他那猴腮火紅火紅的,真的可以和後山楓林裡的秋夜媲美了。
我斜睨他一眼,正兒八經的道,哪有那麼誇張。
醫德上神甚是感激的看着我,我說,跟煮熟的蝦差不多!那顏色就是一個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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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德上神當時差點背過氣,幸好,我選的場合比較好。當時,墨白一臉笑意的將他望着,一雙星眸顧盼神飛間,滿是揶揄。
與你一處,我總會內傷,或許,是命吧!醫德上神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