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付超終於緩過神來,擦了擦嘴巴。“我擦,你給我問的是什麼啊?你想害死老子嗎?”這麼說着,付超一拳也給孝翰揍了過去,卻被孝翰一拳給接了下來。
“醒神的藥物。而且你沒發現你們的狀態非常奇怪麼?”孝翰將付超的手鬆了,對他說。
付超揉了揉手腕,往四周看了看,似乎現在才發現人羣的狂熱確實有些過火了,可一時半刻也不知他所指,皺着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孝翰想了下,似乎在確定了某件事之後接着的說道。“我認爲那個林楓使用了魘。”
“魘?”付超聽到這個詞,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等了一下才想起,神色厭惡的說道。“哦!你說的是之前控制屍體,還有林雨緋身上的那些怪物啊?”
“不是怪物,是魘。和我們不同的另外一種生命形態。”孝翰皺着眉頭糾正付超的話,付超卻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都差不多了,而這次又要發生什麼呢。”
“如果和你說的一樣,那豈不是很危險?”想起前幾次魘帶來的不好的回憶,我有些緊張的問道。
“倒不一定。這要看看操縱魘的人了。”孝翰指了指不遠處被人羣包圍的一個臨時房間說,“總之現在我們先去問問他本人吧。”
門口站着一位保安人員起初將我們當做是歌迷死活不讓進,不過在付超掏出他的證件之後,就只好任由我們進去了。
靈魂之火的樂隊成員都在房間裡休息着,而林楓則坐在中間望着我們。孝翰直接走上前去,盯着他的眼睛說道。“你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睡覺了吧。如果不想死,就回答我幾個問題。”
樂隊其他人聽到孝翰這麼莫名其妙的話語,都面色不善的站起來,圍了過來。林楓衝他們搖了搖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他還是坐在那裡,仰頭看着孝翰,“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我還知道你給他們喝下的那叫做青春祭的酒裡,有你的血。”聽孝翰這麼說,我和付超都驚訝的望向他。
林楓沉默了一會,將其他人打發出去,然後繼續說。“你現在來是要說什麼呢。我演出掙來的錢都拿來今天花掉了,可沒有能給你的了。”
孝翰搖了搖頭,“我只想讓你知道你是在玩火。現在放手還不算晚。”
林楓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的笑得彎下了腰,擡起頭來臉上都是輕視的表情。“玩火?是,我實在玩火,而且我要讓這火猛烈的燃燒!”
“已經太遲了。。。”林楓繼續說道,“對於深陷在這個糟糕世界的人來說。現在醒悟也都已經太遲了。”
林楓站起來在房間裡一面來回走着,一面激動的說着。“好好看看你周圍的世界!所有人的血都已經冰冷,忘記了怎麼去呼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偷竊,我們不敢出聲指責;跌倒在地的老人,我們圍觀卻不敢上前攙扶。我們躲在電腦面前,上網譴責那些惡性,卻總沒想過自己也是那沉默的幫兇!”
林楓敘說着他對社會的不滿,對世界的不滿,
越說越激動。我們都沉默的看着這個憤世激昂的年輕人,不知道說什麼。門被推開,他樂隊的夥伴提醒他下半場開始了。
林楓抓起外套,盯了我們一眼就要出去。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你只剩半個月的時間了。”孝翰望着走出去的林楓這麼說道。
林楓停了一下,“那我會用剩下的半個月,點燃更多人心中的火焰。”說完整個人轉了過去,留了一個背影給我們。
孝翰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望着林楓的背影說道。“難道靠這樣,就能夠改變什麼麼?如果有一間鐵屋,是絕無窗戶且萬般無可被摧毀的,其中的人即將在睡夢中被悶死。就算而你此刻大聲呼喊驚醒了幾個人來,可比起在睡夢中不可察覺的死去,你倒覺得如此這般對得起他們麼?”
林楓背對着我們,不知道在想什麼,孝翰堅持了一會可是發現林楓似乎不再開口的樣子,轉過身便離開了房間。
見此情形我和付超也趕緊都從房間走了出去,走上前去我問道。“他身上的是什麼魘啊?”
.“燼火。被寄生的人如同在烈火之中一般,無時不刻都充滿激情,甚至因爲這股狂熱的火而無法入眠。
被寄生的人一般會持續興奮一個半月左右,最後因爲耗盡生命衰竭而死。
古時候會用在戰場的死士身上,用來打造一隻不眠不休,甚至感覺不到疼痛感的無敵軍隊。但因爲其對寄主會產生不可挽回的後果,後來被魘師們一致同意禁止使用。”孝翰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你們喝下的那個紅色飲料裡面含有他的血液,所以他能夠將你們的情緒煽動,讓你們也陷入那種奇特的狂熱中。不過這個並沒有什麼危害,停止攝入之後一段時間就會消退。”孝翰將之前給我們聞的瓶子拿出來,“因爲不是魘本體,你們身體裡的那些東西已經在解除狂熱狀態的時候也沒有了。只要你們不再去喝那個東西,也就沒問題了。”
此時音樂又響起了,周圍躁動的人羣又開始狂熱起來。而我站在這羣人中間,卻失去了之前狂熱的興奮。我看着周圍大喊大叫興奮不已的那些人,又回頭去看臺上吶喊揮手的林楓,心裡沒來由的突然有些悲切。
“這樣的燃燒的青春帶來的只有毀滅,並不能改變什麼的。林楓,你雖然有很好的願望,但是你這樣,就算的是喊醒了這些年輕人麼。”我搖了搖頭,嘆息不已。
知道了真相之後,我對着演出沒了心思,拉着孝翰正要往外走。這個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微不可查的風鈴聲。而這詭異的風鈴聲夾雜在狂熱的聲浪中,細微卻又如此真實。
片刻,還在吵鬧着呼喊着的人羣竟然隨着這鈴聲安靜下來,而下一秒更是全都呼啦啦的跌倒在地。整個空地只剩下我,孝翰和臺上的林楓,顯得無比詭異。
“發生什麼了?!”我背靠着孝翰,警覺的往周圍四處張望,卻沒看見任何其他人。
“是入夢鈴。有別魘師來了!小心點,也可能是上次那個男人。”孝翰也做出戒備的姿態,低沉聲音的說着。
而我看見突然有一個人影出現在舞臺旁邊,那人似乎穿着連帽的黑色衛衣和一條做舊的牛仔褲,手上拎着一柄細長的東西。
看着那人不是神秘人讓我鬆了一口氣,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卻又給了我非常危險的感覺。
他沒有理會我們,走到臺前一躍就跳上了舞臺。林楓站在舞臺中間,望着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似乎還未察覺到危險即將到來,而我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不由的對林楓喊道。
“小心!那人有刀!”
我終於看清那人拿着的東西竟然是一把長刀,在我喊的這一瞬間,他抽出刀來衝到林楓面前,對準他的心臟一刀刺了下去,速度之快林楓他根本來不及閃躲。我看着他將那刀全身刺入,鋒銳的刀刃帶着鮮血從林楓的背後冒出,然後又被迅速的抽離。
孝翰看着他抽出刀來,立馬衝了上去,但是等他跑到舞臺前,林楓已經倒在血泊中,他一把將林楓抱在懷中,伸手捂住林楓胸口的傷口,但是林楓卻仍舊抽搐幾下之後,似乎沒了反應。
那人將刀緩緩的插回刀鞘,冷冷的望向孝翰,沒有出手的樣子。而孝翰也放下林楓,望向那人沒有說話。
我這時也跑到了孝翰身邊,我看了看林楓又看了看孝翰,而孝翰對我則搖了搖頭,這神秘人出手趕緊利落,林楓似乎被一刀斃命沒了活路。
我有些恐懼的望着面前的這個人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人來,可他藏在帽子裡面英俊的臉上卻滿是冷漠,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林楓,似乎確認他已經死了之後,又看了我們倆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孝翰上前朝他的背影一拳打去,那人竟然靈巧的閃開了,而站穩之後的他也抽出刀來戒備的盯着孝翰。
“你以爲殺完人之後就可以這樣離開了麼?”孝翰甩了甩手,盯着那人說。
“擅用燼火。死罪。”那人說話和他的外表一樣冷冰冰的,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是誰給你權利來決定別人生死的?!”孝翰被那人漠視的態度所激怒,上前一拳,那人來得及用刀一擋,而借力打了個滾然後又猛力一斬,這一刀險些將孝翰砍中。
孝翰彎腰躲開那人攻勢後,拉開距離又和他對峙起來。
“燼火寄生沒有解除的方法。他依靠自己的血,在這羣人中都下了種,如果任由這樣下去。這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種上燼火。”那人用刀遙指孝翰,繼續說着。“這些你都知道的,而因爲你的婦人之仁,最終只能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孝翰聽這人這麼說,握緊的手鬆了下來,但是臉上卻還是憤怒的神色。“世間並無不可解除的魘。只是我們不知道方法,最終事情也並不一定會變成你說的樣子的。而且即使如此,你仍舊沒有權利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哼,多說無益。而你好像不會輕易放我離開的樣子”。那人微眯起眼,看着孝翰,身上冰冷危險的感覺加重。“也罷,你身上攜帶着異種之魘,趁還沒有變得不可收拾,今天將你一起解決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