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只能猜到一半,至於後面的事情她需要問問她的婢女或者是從別處打聽到消息。
然而此時另一道男聲響起,卻是十分的不悅耳,“老爺,老爺,這件事和小的沒有關係,是,是五小姐來找小的,您饒了小的,小的只是一時色迷心竅!”求饒聲無疑是在提醒衆人五小姐所做的事情。
蘇茗這時才注意到身邊的人,是個長相極爲普通的男人,一眼就看出是屬於下人的級別。利用一個下人來設計這一場鬧劇,當真是一點都不新鮮,沒勁透了。
“賢侄,是我們宇文家對不起你們穆家,這門親事,我也沒有臉再提了,到時候你們將婚約書拿來,我會讓她蓋手印!”
宇文勁的話令剛纔說話的青年很是高興,眼中是掩飾不掉的激動,好像是一件事終於塵埃落定了。
所以在看到他迫不及待地從身上拿出婚書時一點都不意外,以至於她忍不住輕嗤一聲,這根本就是挖了一個坑等她跳。
這一聲嗤笑並不響,卻是讓人聽到了,他們都詫異地看向蘇茗,沒有想到這個平時呆愣得像個木頭一樣的人在這件事上會是這樣一個反應。
呵,不會說話不代表不能發出聲音,一聲嗤笑還是可以的。
然而,他們卻是注意到宇文昔朝着那青年伸手,似乎是要那婚約,那青年竟是鬼使神差地叫婚約遞給了她。遞過去才後悔,生怕宇文昔會將這份婚約藏起來不肯按上手印。
但是令他們意外的是,宇文昔並未將婚書藏起來,而是仔細看了起來。
蘇茗看到上面兩個名字的時候終於知道自己叫什麼了,原來她叫宇文昔,名字倒是不錯,只是這命運嘛就不怎麼樣了,至於剛纔說話的青年,則是叫穆流玉,白白糟蹋了一個好名字,她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的地方放着紙筆,從容地走過去,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拿起筆刷刷就簽上了“宇文昔”三個字,字跡蒼勁有力,又不失行雲流水,着實算得上是一手好字。
她看看硯臺,上面還有墨汁,將食指蘸了一下墨汁蓋上手印,接着就將婚書還給了穆流玉,眼神示意:夠了嗎?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他們根本不知道宇文昔會寫字,而且還寫得一手的好字,實在是太奇怪了,令他們久久無法回神。
穆流玉看着婚書上的三個字嘴巴長大,呆怔地看着宇文昔。
對於他們的目光,蘇茗讀出了一個意思,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也許不會寫字,就算會寫字他們也是不知道的,不過無所謂,她並不介意多給他們幾個意料之外的驚喜亦或者是驚嚇。
蘇茗衝銀蓮勾勾手指,銀蓮不明所以,見自己的主子擡腳離開,她立即跟上,腦子暈乎乎的,根本不知道發怎麼運作。
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宇文昔的蹤影。
然而,才走出幾步蘇茗就停住了腳步,因爲她不知道自己住在那裡,這麼魯莽地走實在是不太好,她看向銀蓮,因爲不能說話,可以說是完全不能交流,又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以前是怎麼和銀蓮溝通的。
她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頭,頭上本來就有傷,皺眉引起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小姐?傷口疼了?您先回去躺着,奴婢給您去請大夫。”銀蓮很心疼自己的主子,明明已經那麼溫順了,明明已經那麼低聲下氣了,還是被他們這般欺負,她當真是氣不過,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茗點了點頭,手卻是拉着銀蓮的手,銀蓮懂蘇茗的意思,“奴婢先陪小姐回去再去請大夫。”
見銀蓮懂自己的意思,蘇茗很是高興,身邊這個婢女倒是不笨,而且從她臉上流露的情緒來看,對她是真心的。
來到自己的住處,蘇茗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覺得略顯冷清,不過她並不在意,她轉頭對銀蓮笑了笑示意銀蓮去請大夫,銀蓮雖然不放心蘇茗,但還是去了,現在請大夫纔是大事。
看到銀蓮走出去,蘇茗鬆了一口氣,她走到梳妝檯前就着不太清楚的銅鏡看了一眼自己的臉,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尼瑪的,太慘不忍睹了,全是血,她竟然就這樣面對那些人還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着實是彪悍了一點。
趕緊舀起盆裡的水簡單洗了一下臉,本來額頭處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因爲用清水洗了一下又開始流血,蘇茗只能找出一條帕子將自己的額頭捂住,再這樣下去真的得失血過多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