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只覺得頭痛欲裂,身上是火辣辣的疼,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人在晃動,身邊有很多聲音,哭聲,責罵聲,幸災樂禍的笑聲,十分嘈雜,令她不喜,下意識便皺起眉頭。
然而,下一刻她猛然坐起,腦中“轟”的一聲,好似有炸彈在她的腦子裡爆炸,嗡嗡作響。
賭場爆炸,她在賭場中根本無法逃生,怎麼可能還活着?
等她看清楚周遭的一切時驚住了,腦海中都是疑問,這是哪裡?她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這些人是誰?
“小姐?小姐!小姐,你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事,銀蓮也不要活了。”哭哭啼啼的聲音令蘇茗不悅地皺起眉頭,現在的她對於噪聲當真是很反感,剛準備喊一句“哭什麼哭,老孃還沒死”,結果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她再次嘗試了一次,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怎麼回事?爆炸事件撿回了一條命卻是傷到了喉嚨?以至於無法發聲?
她的舉動落在衆人的眼中只覺得好笑,將軍府的五小姐宇文昔口不能言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她還想嘗試着說話,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五妹,如今發生這種事,你自己說應當怎麼處理?”聽到有人說話,蘇茗擡頭看向說話的人,長相秀美,穿着考究,身上的首飾不少,一定是富貴人家,她被喊作五妹,那麼就說明她生在一個大家庭,生活條件應該挺好。
腦子急速轉動,她快速分析眼前的形勢,雖然腦子還是混混沌沌的,但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眼前的事情,她已經不是她了,那麼她是誰?
側頭看向跪坐在自己身旁的人,看年紀並不大,好像是十三四歲,與剛纔說話的女子截然不同的打扮,一看就低了好幾等的感覺,而且這個人剛纔喊她小姐,那麼就是說是她的婢女,叫做銀蓮。
她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還是這樣的畫面沒有改變分毫,連這些人臉上的神情都沒有發生改變。
看來是真的了。
蘇茗從地上站起來,雖然顫顫巍巍的顯得很艱難,但她還是站起來了,背脊挺直。
銀蓮見她站起來嚇了一跳,也趕緊站起來,“小姐?”她試探性地問,但是蘇茗沒有理她,蘇茗直直地望着端坐在主座上的中年男人,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男人應該是這個家的主人,按照年齡分析,是她的父親。
目光直直地與中年男人對上,中年男人心中一怔,覺得此時的宇文昔變得和往日不同了,往日的宇文昔哪裡敢用這樣的目光與他對上,就算是之前她也是不敢的,怎麼昏迷了一會就變了,氣勢上完全不同了。
其實此時的蘇茗還沒有完全釋放出自己的氣勢,因爲她還在觀察整個局勢。
“還敢站起來?我宇文家有你這樣傷風敗俗的女子當真是丟盡了臉面!你承不承認自己的過錯?”宇文勁眉頭緊皺,雙眼恨恨地等着蘇茗。
蘇茗雙眼微米,眸中射出一抹寒光,帶着殺氣,令與她對視的宇文勁心口發緊,爲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發怔。
她沉默以對,因爲她根本不能說話,加上身上一陣接一陣的疼痛令她連保持站立的姿勢都很難。
此時她想的是這些人知不知道她口不能言?她是從小就不能說話還是突然不能說話?
突然,旁邊響起“噗通”一聲,銀蓮又跪了下去,“老爺,老爺,您要相信小姐,小姐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小姐不能說話,她沒有辦法爲自己解釋,老爺,您不能這麼對小姐,小姐太可憐了。”
蘇茗眨了眨眼睛,一滴粘稠的血液滴落下來,正好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算小的一個傷口。
不過她沒有在意,剛纔銀蓮的話已經爲她解惑了,原來他們都知道她不能說話。
“哼,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都被我們捉到了還想狡辯?讓我們穆家怎麼還能娶她?宇文將軍,今天就算是冒犯了宇文家,這門親事,小侄也是要退的。”冷漠的聲音夾雜着不屑和鄙夷還有濃濃的厭惡。
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落入蘇茗的眼中,不過看起來有些柔弱,十足的書生氣,沒有興趣。
退婚?原來是有婚約的。
她的目光掠過衆人,從中看到了瞭然,得意,算計,不禁在心中冷笑一聲,這樣的神情並不陌生,看來她已經有些瞭解,這一齣戲她是主角,不過顯然背後的主角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