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面容白皙,那年輕男子眉宇間透着一絲冷漠氣息,似乎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又或者說並不關心其他人。
成夢陽看着那年輕男子,卻是驚愕得站起來。他沒想到張日堯連陣盤都丟下來了,還有人敢來闖,而且還是先天王者初期的境界。而臺上白皙的年輕男子看了一眼成夢陽,眼神略顯驚訝,卻又一閃而逝,再次將目光看向了張日堯。
張日堯饒有興趣得看着對方,心中其實也有幾分驚訝,就連主席臺之上衆人也是。眼前年輕男子不過二十三四歲,卻已經有先天王者初期的實力,而從對方身上感覺來看,居然還有一股濃烈的血腥煞氣。
“他易容了!”杜青風眼神輕眯,口中低鳴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年紀輕輕居然已經達到了先天王者初期的實力,而且那一身血腥煞氣極爲濃重,恐怕實力也並非看上去的那般簡單啊。”
高海成也微微點頭,對不遠處的林伯成直接道:“血腥煞氣如此之重,想來來歷也不簡單。只是不知道爲何不以真面目見人。林家家主,你們可調查此人的來歷?”
“呵呵!此人來歷,我也確實不知!”林伯成此刻心中另有打算,眼前那年輕男子雖然他不知道來歷,不過對方送出的東西,他可是知道的。一枚可以幫助人踏入先天聖者之境的血羅丹,那東西可謂無價之寶,也被林伯成評定爲前三。也是林伯成想得到的東西之一,至於對方到底什麼來歷他根本不在意。林月溪在他手中不過是一個籌碼,能換道心儀之物,纔是最重要的。
血羅丹,雖然看上去只是將人從先天王者提升爲先天聖者之境,似乎價值對於能夠修煉至尊者的衆人並不算大。其實不然,這天底下之人都有一個通病,除了關心自己利益之外,自然最關心的就是自己兒女的未來,甚至兒女的未來勝過自身的利益。所以,這世界上不乏一些人,爲了讓自己兒女順風順水,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而這血羅丹對於那些不容易踏入先天聖者的年輕人們,自然是最好的禮物了。
一枚地級下品丹藥,居然有如此威力,恐怕先天秘境之內也極其少見。林伯成更加疑惑的是,眼前那白皙的年輕人爲什麼願意將這枚丹藥拿出來,難道真是爲了娶林月溪,連可以幫助自己踏入先天聖者之境的靈丹也不要?
場中,一片寂靜,身穿黑衣的白皙男子站在陣盤光華籠罩的邊緣冷眼看向了光華之內的張日堯。
“這位兄臺。現在我陣盤已下,可以說先天王者初期之境,我已無敵手。你又何必上臺,自討苦吃?”張日堯看着眼前白皙男子站在場中一身超凡脫俗之氣,卻是不讓人那麼討厭,便好言勸道。
身穿黑衣的白皙男子看了一眼張日堯,聲音略顯清脆,冷聲開口道:“對不起。林大小姐我今天一定要帶走。除了我家主人,你們誰都砰不得!”
“你家主人?”張日堯輕擰眉頭,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也冷漠了幾分。眼前男子不過二十多歲,但是身後卻有個主人,想來那主人實力絕對不凡,而且年紀也不小,否則不會派此人來上擂臺。張日堯又受成夢陽託付,自然更不會想讓,隨即聲音也冷漠了幾分,帶起一絲厭倦道:“那今天就沒得說了。我也受人之託,要將人帶走。孰高孰低,手底下見真章吧!”
張日堯話音落下,手中長劍嗡鳴出鞘,只是劍鋒一點,那光華之內瞬間激起七道劍芒,如同飛舞的蝴蝶一般,靜靜得懸浮於空中。
“我今天一定要帶她走。誰也攔不住!”身穿黑衣的白皙男子手一伸,亮出一把極爲普通的鐵劍,衝進陣盤之內的那一刻,眼都沒眨一下,瞬間和那幾道劍芒纏鬥在一起。
武當山乃四大門派之一,陣法一道更得上古道教三清觀真傳,那陣法自然十分了得。身穿黑衣的白皙男子也不敢有絲毫大意,身形速度飛快,直接虛身穿過那七道劍芒組成的陣法向張日堯所處的位置逼去。
“哼!”
張日堯看着身穿黑袍的年輕男子逼近,口中輕哼,劍指一擡,那七道劍芒緊隨黑衣白皙男子身後襲來。黑衣白皙男子感受倒那七道劍芒在身後,手中鐵劍一劍劈去,瞬間斷爲幾節。
“一把普通鐵劍就想阻擋我的劍芒,是不是有點做夢了!”張日堯輕退幾步,口中低聲諷刺道。卻沒想到那黑衣白皙男子並沒有絲毫遲疑,就在鐵劍碎開的那一刻,腳下一掃,將那幾片鐵劍碎片,直接向張日堯的方向踢去。
呼!
那幾道鐵劍碎片的角度極其刁鑽,似乎專往要害而去。而那速度更是極快,甚至比一般先天王者初期武者丟出的暗器還要快上幾分。
“力道和準確度都這麼高。看來這人根本就不是用劍的!”張日堯看出了端倪,眼前那名黑衣白皙男子劍法卻是出奇得差,甚至沒有什麼特定的劍招。可是此刻幾枚碎片襲來,張日堯卻感覺道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勁氣同時襲來。想來對方,也是一名用暗器或者飛刀的高手。
擋!
張日堯手中長劍一擡虛晃,瞬間攔截了幾枚碎片,隨後不過劍指一擡,凝氣屏神,那陣盤之中的三十六道劍氣轟然升起,瞬間形成了一一個三十六天罡北斗大陣。這陣法一處,引來下方衆人驚歎,雖然這陣法中劍芒的威力和先天王者初期的實力相差無幾。不過如此多的劍芒,從各個方向清晰而來,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阻擋得了的。這也是武當陣盤的驚人之處。
身穿黑衣的白皙年輕人眉頭輕擰,並沒停下腳步。雖然張日堯陣法已起,但是他手中斷了還剩下不多劍刃和劍柄的鐵劍突然反握,腳下一點,瞬間出現在張日堯面前,一見反手揮了過去。
匕首?
對方居然用匕首的方法來攻擊他,而且這一招的造詣極深,角度和隱秘度都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易容,僞裝,卻最終踩顯露出自己在匕首上的造詣。
此刻,張日堯也不敢大意。每一個用匕首的人都是天生的暗殺者,而且特別是近身纏鬥方面尤爲危險。再加上對方那滿身血腥煞氣,張日堯第一時間選擇了脫離對方的纏繞。但是黑衣白皙男子卻也是知道自己的優勢,張日堯想退,他便緊隨而至,完全不讓對方可以隨心所欲得控制三十六道劍芒。
“你以爲逼着我。我就拿你沒辦法?”張日堯不屑冷哼,手中長劍一揮,腳下一點,飛躍而起。只見那三十六道劍芒瞬間將其包圍直接由上而下,對着那面容白皙的年輕男子直刺而去。
呼!
勁風四起!三十六道劍芒在那陣盤之中,速度極快。在刺下的那一刻就如同一條晶瑩剔透的長龍激起滿地沙塵,想着對方的身體直竄而去。那三十六道劍芒閃爍着寒光,而且速度快若閃電,再則兩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距離不過十五六米而已。這距離可謂極短,而就在衆人以爲大局已定之時,卻只見那晶瑩剔透的長龍直接穿透了那名年輕男子的身軀。
砰!
三十六道劍芒穿透年輕男子身軀的同時,去勢不減,直接撞擊在地面石板之上,留下了一道粉碎的坑洞。然而,衆人所想象的慘叫聲並沒有想起,就在衆人驚愕之際,那面容白皙的年輕男子突然如同幻影一樣消失了。而就在張日堯落地的那一刻,只感覺一道寒芒在身後直刺而來。
閃過了?
張日堯眼神驚駭,轉身便擡劍擋了過去。兩把劍交織在一起,砰然作響,瞬間交織出一絲火光,濺射在雙方臉上。而此刻張日堯纔看見眼前的白皙男子身上已經有數道血痕,想來剛纔那一擊並沒有完全躲過。面容白皙的年輕男子一擊未中,左手一擡,寒光閃爍,突然出現一把匕首由張日堯腹部直接向上刺來。
“找死!”張日堯眼神暴怒,順勢左臂一擡直接向對方肩頭一掌拍去。兩人近在咫尺,白皙男子左手的匕首在外圍根本看不見,而且角度極爲邪異,如若不是張日堯身處陣盤之內,或許他也未必能夠及時防住充滿殺氣的一擊。對方所用的每一招,完全是爲了殺戮存在,也正符合了對方的一身血腥煞氣,完全就是一名殺手。
噗!
白皙男子手中的匕首一挑而上,直接在張日堯胸口留下一道血痕。而張日堯一掌拍出,直接將對方擊出數米,才險險站穩身形。白皙男子悶哼一聲,口角流出一絲血跡,這一掌受下多半也不輕,而此刻,白皙男子左手中的匕首已經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張日堯看了一眼胸口依舊在流血的傷口,眼神微怒,劍指一擡,那陣盤之中光芒瘋漲,九十九道劍芒拔地而起。而陣盤之中白皙男子,依舊一臉平靜,彷彿不畏生死,只是雙瞳之中漸漸顯露出一絲血色光芒。
“如果你現在放手,你還能活着出去!”張日堯面容嚴峻,直接對眼前白皙男子冷聲喝道。
白皙男子輕輕搖頭,平靜道:“除了他,誰也不許砰林家大小姐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