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隨着這聲重喝,雪狼幫的人啞然而止。流天魁也眼神惱怒得擡起了手,示意衆人先停手。短短的兩息時間,衆人都站立場中紋絲不動。
紅袍王家聖者眼神輕眯,看向已經住手的馬家聖者,譏諷道:“算你命大,要是再來五回合,我就能將你斬殺當場!”
五回合?這是虛言。不過馬家老者也知道自己的確不是烈陽之火王家聖者的對手,如若他早知道王家派聖者來,他也不會插手此事。
馬家老者也不去爭口舌,直接看向了廳堂之內走出的萬豐和被萬豐挾持的馬仁輝,眼神凜冽,充滿怒氣。
“太爺爺!救我!”刀在脖子上,馬仁輝此刻臉色煞白,面露驚恐之色,見到自己太爺爺看過來,慌忙求救,卻是被萬豐手中斬馬大刀一頂,瞬間驚恐得閉上了嘴。
噠!
不等馬家老者開口,門外卻響起了一竄馬蹄之聲。衆人瞬間將目光看向了門外,只見一個矮胖武者身後跟着幾人就衝了進來,而這幾人當中有一名光頭漢子居然也是先天聖者,不過只是先天聖者初期而已。
“怎麼不打了?”矮胖子馬德龍踏入流家大門,見此情形,眼神疑惑,又掃視周圍一圈,當他見道那場中被挾持的白淨年輕男子之時,頓時面露驚訝之色叫道:“嘿。馬仁輝,你這小子怎麼在流家!”
馬仁輝一見來人,慌忙叫道:“哎。德龍表叔。快救我!”
“救你?你是死是活跟我鳥毛關係!跟你太爺爺說去!”矮胖子馬德龍看見那名馬家老者在,也沒太多好臉色給馬仁輝,而是直接環顧一週,最終看見了流雨儇連忙笑道:“嘿。流大小姐,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可不知道,這一路我連趕四百多裡地,好不容易纔趕到你們流家莊,中途連口水都沒喝,連尿都沒撒,見到你沒事。我總算他孃的放心了!”
又是一個英雄救美的!在場衆人頓時面色訝然,就連流雨儇也是面露驚訝之色,當她見道流天魁詢問的目光之時,頓時無奈得搖了搖頭。的確,流雨儇壓根沒見過馬德龍,根本不認識啊。
“馬德龍。雨儇,是我定下的媳婦!”馬仁輝一見馬德龍居然是爲了流雨儇來的,頓時氣着大叫,連稱呼都變了。
馬德龍聽聞頓時愣了一下,嘿嘿笑了起來罵道:“你定沒定下關我鳥事咧。我就是來看看流家沒事就行了。我說你他媽也是個奇葩,說你白癡都擡舉你了。自己都被人刀架脖子了,還想着女人。你這樣的不死,還真他媽的對不起人家手裡的刀。”
此刻,被馬德龍橫插一腳,在場衆人頓時一頭霧水,誰也不知道他媽現在到底是啥子情況。不過,王家先天聖者卻是知道,眼前馬家胖子馬德龍帶人來也是爲了流家。
“哼!”王家先天聖者口中冷哼,一身氣勁頓時震的人心驚。在場衆人瞬間也將目光匯聚在此人身上,只見那王家先天聖者一握雙拳,看向馬德龍身後那名光頭先天聖者,對馬德龍譏諷道:“我不管你們馬家來多少人。今天我王謀生代表王家來此收取少尾式,不管是誰阻攔,我定然將他拍於掌下!”
馬德龍聽到眼前人如此說,卻也不知道對方實力具體如何,便看向了身後光頭漢子。那光頭漢子微微眯眼,輕輕搖頭,自認不敵。馬德龍深吸了一口氣,又看向馬仁輝的太爺爺。那老者此刻只是看着萬豐,一心只擔心萬豐下手殺了馬仁輝,沒有其他任何表示。馬德龍此刻只感覺自己準備還是有所疏忽,他也沒想到雪狼幫背後居然是王家之人。王家人他也不怕,可是現在自己處於弱勢,完全說話不頂用啊。
“難道,天要滅我流家嗎?”流雨儇面色蒼白,心中感嘆。
此刻,就連流家中人,也凝重無比。他們也沒想到居然是六大家族之首的王家要他們離家的少尾式,再看此處情形,雖然馬家有人願意相助,可是卻也無力迴天!
現場,顯然一片寂靜,王家先天聖者站在此處,雙手之上烈陽之火刺眼奪目,卻無一人敢再真正上前。就算馬家沒人被挾持,恐怕馬家老者也未必敢繼續和眼前此人再繼續鬥下去。
“王家好大的口氣啊!”然而,就在衆人沉寂之時,突然流家莊之內,響起一個年輕男子清澈的笑聲。不過這笑聲有些冷,冷得讓人感覺其中帶有一股殺氣。王家先天聖者頓時擡頭,仰望天空,耳邊只聽聞男子再次開口:“就憑藉一句話就要他人家族送上四象拳青龍七式之一的少尾式,是不是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噠!
衆人驚愕,慌忙四周尋聲看去,最終只見流家大宅正門之上,坐在一名黑衣短髮年輕男子。年輕男子手持玄色木條,身揹包袱靜靜得坐在那裡,面露淺笑,似乎一直就在那邊看戲一般。在場衆人驚異,他們多數沒見過此人,更加不知道此人爲何如此狂妄,居然絲毫沒有把王家先天聖者放在眼中。
此刻,下面有三人卻是認出了那年輕男子,其一就是流雨儇。流雨儇見到眼前之人,心中有幾分喜悅,卻也疑惑,更多是有一份擔憂。當初見此人之時,對方不過纔是半步先天初期的武者而已,這才大半年不見,又能有何變化?再聽此人說出此話,那不是惹禍上身嗎?第二人,便是馬德龍。馬德龍見到年輕男子,也沒說話,只是笑笑。他知道,此刻是眼前之人的時間,他說話太煞風景。
第三人,卻是萬豐。萬豐臉色驚愕,甚至心理有幾分驚慌,額頭汗水漸漸滲出,連握刀的手都有幾分鬆動。他卻是沒想到這不過一日相隔,自己居然又見到了眼前的年輕男子。
“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氣,居然敢不把我們王家放在眼裡!”王家先天聖者口中怒喝,卻沒有立刻出手。他可以感覺出對方已經是先天聖者中期的高手,如若此時貿然出手,那馬德龍身後光頭漢子在進入戰團,到時候他未必討得好。
“我?路過的。管個閒事而已。”一身黑衣的年輕男子開口,風清雲談,直接對下面雪狼幫衆開口道:“我這個人最喜歡打抱不平。不過,也喜歡給人一個機會。雪狼幫的人如果願意,現在可以撤出流家莊,不過要保證以後不得踏入流家莊五十里範圍內一步。至於王家這位聖者,必須留下!”
好霸道的口氣啊。在場衆人聽聞此話,不禁是在場雪狼幫幫衆呆滯了,就連流家衆人也微微咋舌,那流天魁環顧左右,最終看向流雨儇。流雨儇卻也是面容驚訝,不知道如何開口。
雪狼幫大當家範興龍聽了眼前黑衣年輕男子的話,面露冷笑剛要開口,卻聽道了廳堂中的萬豐重重咳嗽一聲。範興龍眼神一動,看向萬豐,只見萬豐臉色尷尬,口中低語道:“大哥。要不,我們雪狼幫走吧?”
事情蹊蹺。範興龍知道萬豐不是貪身怕死之人,再加上自己身後還有王家先天聖者在,這萬豐怎麼突然讓自己撤退?
王家先天聖者一聽,頓時面露驚色,對萬豐怒斥道:“萬豐,你此話何意。你有人質在手,難道你認爲老夫真的打不過這小子?還是認爲我王家真那麼好羞辱?”
“這……”萬豐心中焦急,他想說出沈峰身份,可是見沈峰自己又沒開口。他也不敢說。
沈峰坐在流家正門牆上,嘴角依舊露出一絲淺笑,見王家先天聖者王謀生如此開口,便對那萬豐直接笑着開口道:“雪狼幫二當家萬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不知道你可否給我一個面子,放了你手裡的人!”
一個面子,放了手裡的人。在場衆人一聽,再次愕然,就連馬家老者也面露訝然之色。而此刻範興龍眼神微動,直接看向萬豐,沒有任何表示,他此刻是在看萬豐的抉擇,如果萬豐真的放了手中人質,他也會做出抉擇,立刻退出流家莊。
“萬豐。你敢放了那小子。他日我王家必然血洗雪狼幫!”王謀生此刻動了真怒,口中重喝道。
萬豐此刻已經滿身汗水,心跳劇烈加速。他看着王家先天聖者王謀生,再看向坐在流家正門牆上一臉風輕雲淡依舊淺笑的沈峰,最終看向自己大哥範興龍,最終一眯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手一縮收過斬馬大刀,直接將人質推回了馬家先天聖者懷中。
“雪狼幫聽令!撤退!”範興龍看着萬豐退出馬仁輝的剎那,當即開口下令,又對流天魁一拱手道:“流家主,今日之事自當別過,日後我雪狼幫也不會踏入你流家莊方圓五十里範圍內一步。”
此時,已經收刀的萬豐,深吸了一口氣,對坐在牆上的沈峰一拱手,拜過之後,隨即追着範興龍離開了流家大宅。只留下王家先天聖者王謀生呆滯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