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霓裳輕撫着風淨月的頭髮，她輕聲地安撫道：“月兒，你還記得你那年要從莊裡出去，結果被我關起來的事嗎？”
“雖然，最後你還是跑了出去。”末了，風霓裳加了這麼一句。
風淨月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記得。”
她怎麼會不記得，那是她第一次、一個人離開護龍山莊，她清楚地記得當時她走的路線，到達的目的地，遇到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風霓裳看着風淨月，眼中透着幾分溫柔，又有幾分堅毅，“可你也把我交給你的玉佩給丟了。”
風淨月聽出風霓裳話語中的責備，她低着頭，輕聲地回道：“對不起。”
其實那玉佩並沒有丟，只是她送給了一個朋友，她風淨月向來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會要回來的，就算那個人將玉佩送還到她面前，她也不可能接受的。
“雖然玉佩丟了，但你身上的胎記還在。”風霓裳低聲地說道。
“母親，您是要跟我說跟皇上訂下的婚約的事嗎？”風淨月看着風霓裳的側臉，問道。
風霓裳轉頭看着風淨月，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是，也不是。”
風淨月聽到這說等於沒說的話，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風霓裳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跟風淨月說她身上的秘密，不，是說風淨月身上的秘密，身爲風家的女人的秘密。
突然，風霓裳牽着風淨月的手，往後花園走去，“月兒，陪娘四處逛逛。”
“嗯。”風淨月完全不知道風霓裳的反常。
護龍山莊的後花園，與其說是花園，不如說是一座山，一座不大不小的山，當年月臨海爲了讓風霓裳在護龍山莊裡待着不寂寞，費勁了心思將這座原本是“死”的山，給變“活”了。
此時，鳥語花香，很適合散步，看風景，遊玩。
來到風霓裳最愛的湖上軒後，風霓裳才放開風淨月的手，這邊已經沒什麼人回來了，因爲風霓裳喜歡這裡，眉娘每隔一段時間會帶人來這邊打掃，就是怕哪一天風霓裳性子來了，獨自跑到湖上軒來小住。
雖說湖上軒是風霓裳最愛的地方，但這裡也是風淨月從小生活過的地方。
“母親，你爲什麼帶我來這兒？”風淨月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問道。
風霓裳輕笑地說：“因爲這兒清靜。”
“月兒，彭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風霓裳看着風淨月說道。
風淨月輕輕地點了點頭，說：“是的。”
剛纔彭大夫的話給了風淨月不小的衝擊，她知道風霓裳這兩年身體比較不好，卻不知道竟然那麼糟。
“月兒，你已經長大了，有一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說着，風霓裳走到圍欄邊，低頭看着湖面上的自己的倒影。
她已不再年輕，而且隨時有可能到陰朝地府跟月臨海團聚，就算她再怎麼捨不得風淨月，但現在不說，怕她以後再也沒機會告訴風淨月了。
風淨月看着風霓裳的背影，詫異地問道：“什麼事？”
在風淨月的記憶裡，風霓裳一直都是慈母的形象，就算她父親再如何逼迫她習武，只要她到了這湖上軒來，風霓裳都會替她跟父親求情的。
除了有一回，風霓裳狠心將她從湖上軒丟出去，她整個落入湖中，掙扎了半天，才從水中出來。
她記得她是如何落水的，卻忘了後面的事，當時眉娘到底告訴她什麼了，爲何風霓裳會突然發瘋將她丟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