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沐之河的聖水三百年纔有一次,數量不多,每次聖水出現,低階修煉者們都削尖了腦袋想要搶到幾滴。可是這一次,大家等了整整兩天一夜,最後發現聖水竟然變成了沒有用的礦泉水!
這他媽還能不能行了?
衆人憤怒的想噴血,恨不得當場把天沐之河的水抽乾。
大家罵罵咧咧了半天,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悻悻的離去。
至於青松……
“別人都走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夜楓晚問。
青松蹲在岸上抓了抓腦袋,“我等了一會兒,就躺在樹上睡着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一睡過去就跟死人一樣。等我睡醒後,就看到你們從水裡鑽了出來。”
夜楓晚看着他,眉頭皺了起來,“你的病還沒好?”
“沒。”青松苦笑一聲,“幾千年了,怕是好不了了。誒,你們別在水裡泡着了,快上來吧。”
大家雖然有修爲,但是總在水裡泡着是真難受。確定四周沒有危險之後,鳳幽月帶着大家游上了岸。
“我介紹一下,”夜楓晚烘乾了衣服,對大家道,“這是青松,我的一個朋友。青松,這是鳳幽月,那是她夫君雲陌。”
小夥伴人數太多,夜楓晚只介紹了鳳幽月。青松連忙向她打招呼。
“你們這是從哪裡來?要到何處去?”
“我們剛從九幽大陸上來。至於去處,還未定。”鳳幽月回答。
青松一愣,然後震驚的挑起眉頭,看向夜楓晚,“你失蹤了四千多年,竟然跑到九幽大陸去了?!”
說着,不待夜楓晚說話,青松一把抓住他的脈搏,然後臉色一變。
“你的修爲怎麼回事?怎麼只有橙階?!”
夜楓晚看着好友陰沉的臉,苦笑一聲,把手從他掌心中抽出,“這件事太複雜,等有機會我跟你細說。當務之急,還是要尋個住處。”
青松也知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他收回手,看向鳳幽月道,“如果鳳姑娘不嫌棄,不如跟我回去吧?我住在青雲城,離這裡很近。我家裡也大,可以住得下。”
鳳幽月詢問的看向夜楓晚,夜楓晚點點頭。
“青松家是開學院的,可以去。”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青松可以信得過。
鳳幽月暗暗放下心來,感激的衝青松一笑,“那就叨擾青松兄了。”
……
三百多人一起上路,太過引人注意。鳳幽月便將蒼龍衛們收進空間裡,只剩下鬱晨秋彤等人留在外面。
青松被她大變活人這一手震住了。
他震驚的眨眨眼,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把話吞回了肚子裡。
兩人剛認識,不熟,隨便打探隱私並不合適。
青松如此有分寸,鳳幽月對他也多了幾分好感,言語間親近了不少。
幾人歇息了片刻後,便離開了天沐之河,奔向青雲城。
……
路上,鳳幽月終於搞明白了天域的分佈格局。
就如之前那個洗鉛池的負責人所說的,天域沒有國家,只有城池。
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天域只接受強權制度,並不接受君主制度。
什麼皇族爲尊,什麼吾皇萬歲,在這裡都是屁話。實力不強的人,沒資格統領天下。所以,早在幾百萬年前,皇族就已經銷聲匿跡了。
如今的天域,是強者爲尊的管理制度。
每個城池中,城主最大。而城主的選擇,則由拳頭大小來決定。
這個制度,和九幽大陸西幽域有些相似。
“天域中,城池分爲四等。四等最小,一等最大。我住的青雲城,就是個四等城。”青松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請鳳姑娘別嫌棄。”
鳳幽月笑着搖頭,“你能收留我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又怎麼會嫌棄呢?更何況我剛來天域,以我的修爲去了高等城池,怕是會讓人碾成屍體。”
青松覺得鳳幽月這話說的在理,他忍不住感慨一聲,“鳳姑娘初來天域,還是小心爲好。剛纔我看大家的修爲大多在橙階左右,這個實力在四等城生存足夠了。你們就先在青雲城落腳吧。”
半個時辰後,青雲城到了。
吞天黑鵬落在青雲城城門口。
鳳幽月從小黑身上跳下來,擡頭看向恢弘的青色城門。
雖然是四等城池,但是這城門的大氣磅礴竟然比九幽大陸的一等城還要強上幾分。鳳幽月的視線在城門上轉了一圈,然後擡眼看向青雲城上空。
一層淺青色的光罩,若隱若現的籠罩着整個青雲城。
“那是護城結界。”夜楓晚解釋,“每個城池都有。一般都是由城主設置。城主的修爲越高,護城結界的力量越大。護城結界非常重要,可以防止其他城池入侵。”
鳳幽月聽了這話,忍不住挑起眉,嘴裡重複了一遍,“其他城池入侵?”
九幽大陸中,雖然國家和國家之間存在戰爭,但是入侵城池神馬的,很少會出現。今天突然聽到這句話,鳳幽月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原始部落,靠着爭地盤來擴張勢力。
“鳳姑娘有所不知,天域的城池之間,是可以互相侵略的。”說着,青松擡手指向高空,“看見那個高塔了嗎?”
鳳幽月早就注意到了那座高塔,那是青雲城內最高的建築,通體呈深紫色。在塔的最頂端,掛着一面巨大的旗幡,上面寫着一個龍飛鳳舞的‘吳’字。
“那是城塔,天域的每個城池都有。城塔象徵着城主的身份,頂端掛着的幡旗是什麼字,就代表着這個城的城主姓什麼。若是有人想攻佔青雲城,那麼就必須將現任城主的旗幡砍掉,然後掛上自己的旗幡。”青松頓了下,繼續道,“每個城池,城塔的防備是最嚴的。想要城塔掛旗,需要解決城塔的重重守衛,才能攀上最高峰。我們管這種模式叫做‘推塔’。”
鳳幽月柳眉一挑,“推塔?”
“不錯。”青松含笑,“推了塔,掛了旗,這座城就是你的了。”
鳳幽月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那同一個人,可以做許多個城的城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