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偷什麼偷

陽兒得了頗爲嚴重的風寒,連帶朝慕青也在極短的時辰內被傳染上了,雖然閒詩毫不介意,但朝慕青生怕陽兒的風寒傳染給閒詩,不許她踏進玉宮的門。

朝慕青是親自出來拒絕閒詩入門的,兩人隔着一扇虛掩着的門,朝慕青臉上還蒙着布巾帕,與閒詩說話的時候還要用手擋着自己的嘴前。

在這宮裡住着,身邊又沒有朝塍的時候,閒詩不知道除了玉宮,哪裡還能去?是以她寧可被傳染上風寒,也不願意一個人待在東宮,實在是無聊至極。

但是,無論閒詩如何保證自己體質極好,不容易被傳染,或者其他信誓旦旦的理由,但朝慕青就是不答應讓她涉嫌。

閒詩有一種強烈的錯覺,這母子倆得的根本不是什麼風寒,而是毒性極強的傳染疾病,否則,哪裡需要如此防備?

殊不知,朝慕青是看在這夫妻倆新婚燕爾的份上,不希望以任何形式破壞兩人之間的恩愛,但她與陽兒的風寒,也確實嚴重。

“姐,太醫說了沒有,這風寒多久才能好?也就是說,我何時才能進去?”

“太醫給開了半個月的藥,是以一個月是要的。”朝慕青有些犯愁地回答。

閒詩訝異了一會兒,又問,“要不要請李太醫來瞧瞧?”

朝慕青以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閒詩,“別說李太醫與我一見面就鬥嘴,就是無此等瓜葛,他也不會給我陽兒看診,他就是那見死不救的惡人。”

閒詩想到自己與李裕如的關係,咧嘴驕傲地笑了笑,“不瞞姐說,昨日他還給我看診呢。”

雖然昨日李裕如堂而皇之地來給閒詩看診,但是,因爲東宮的人守口如瓶,是以李裕如給太子妃看診的事,幾乎沒有人知道,偶爾看到李裕如入東宮的人也以爲,李裕如那只是尋常的走動而已,或許是去找太子殿下之類……

朝慕青愕然了一下,繼而以審視的眸光盯着閒詩,欲言又止道,“景曦,你與李太醫……”

閒詩燦爛一笑,“誰讓我們共過患難呢?他這點臉面還是肯給的。”

朝慕青淡淡地笑了笑,“我看沒這麼簡單吧。”

這姐弟倆,敢情都是火眼金睛的,果然是同父同母所生,眼神皆犀利得很。

閒詩一臉坦蕩道,“是不簡單,但姐放心,絕對不會給你弟弟戴綠帽的。”

朝慕青也不是八卦之人,既然閒詩不細說,她也不會刨根問底,而是報之以信賴之詞道,“那我就放心了。”

“一句話,姐你究竟想不想李太醫來給你們看診?”閒詩爽快地問道。

朝慕青微微蹙了蹙眉,回答,“人活一口氣,我就算了,但是陽兒……若是李太醫可以讓陽兒少受罪,自然是好的。”

“明白。”閒詩瞭然道,“若是李太醫肯來,豈有隻救一個的道理?”

朝慕青雙手一拱,致謝道,“那就有勞景曦了。”

“不過,此事可能會委屈一下姐與陽兒。”閒詩腦袋裡已經有了將李裕如請來又不落人口舌的計劃,但還不能說出來給朝慕青知道。

“委屈?這是何意?”

閒詩一臉神秘道,“到時候你自然會聽說的,到時候李太醫若是來了,還望姐能夠好生配合,別把他給氣走了。”

朝慕青點了點頭,“事情的輕重我知道的,不會拿陽兒的身子開玩笑。”

與朝慕青告別之後,閒詩便趕去了太醫院,找到李裕如的時候,他與其他幾個太醫一起,正在藥堂裡忙碌。

“太子妃?”其他幾個太醫一臉驚異的時候,李裕如還在埋頭搗鼓着手裡的藥材。

聞聲,李裕如擡頭也看向她,不禁不解地挑了挑眉,眼神無疑是在說:找我?

閒詩微微朝他點了點頭,卻對着其他幾個太醫笑道,“放心吧,今日我不是來自行配藥的,我是來找李太醫。”

待衆人望向李裕如時,李裕如方纔那柔和的面色早已消失不見,代之於慣常的冷漠,故意先發制人道,“太子妃是不是找錯了人,微臣除了皇上,不給其他任何人看診。”

昨日東宮的嬤嬤來找李裕如,還沒等她說明來意,李裕如便也是類似這般先發制人,不同的是,昨日嬤嬤找到他的時候,只有他一人。

聞言,衆人的眸光齊刷刷地又朝着閒詩看來,雖然他們習慣了李裕如的冷漠與倨傲,但是,太子妃畢竟是沒有被他給拒絕過,是以他們還是報以了同情,並且以爲太子妃會露出怒色或者傷心之色。

誰知,閒詩卻依舊保持先前那和煦的微笑,又道,“李太醫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看診的。”

“哦?”李裕如繼續展現着他的拒人千里,道,“微臣只擅長治病救人,不知道太子妃找微臣,還有何事?微臣定然不擅長。”

閒詩一邊氣得牙癢,一邊繼續望着他笑,同時心裡想着,這廝大概就是這般拒絕過其他人的,那些真正懷有疾病的人,心裡該多難受呀?是以今日,她非但要達成目的,還要以小小犧牲一下長公主母子的前提下,好好地整頓一下李裕如。

“不知道李太醫還記不記得玉宮養着的那兩條可愛的小狗?一公一母,一白一花?上次偶然碰見,他們還對着李太醫搖尾乞憐。據長公主說,那兩條可愛的小狗,除了她與陽兒,對於外人可是從來喜歡兇巴巴地汪汪叫的,但卻對着李太醫百般示好,大概是覺得李太醫長得面善,與你很是投緣。”

朝慕青母子得了風寒的事,李裕如自然也從其他太醫口中聽說了,這會兒閒詩說了這麼風馬牛不相及的一段話,或許其他人聽不出來,他卻已經聽出了名堂,不禁眯了眯眼,對閒詩純屬胡謅的事情一本正經地道,“哦,那兩條小狗呀,微臣想起來了,是挺奇怪的,看見別人叫得極兇,看見微臣卻很是討好。太子妃爲何突然提起這兩條小狗?是託了長公主的意,準備將他們送給微臣嗎?微臣覺得還是不要送了,因爲微臣不喜歡養小動物,倒是喜歡宰了他們吃。”

“李太醫誤會了,那兩條小狗陽兒寶貝地緊,怎麼捨得送人?是這樣的,那兩條小狗這幾日不知怎地不吃不喝,瘦了一大圈,聽聞李太醫不但擅長治人,也擅長治獸,可否看在那兩條小狗對你搖尾乞憐過的份上,去玉宮瞧上一瞧?”

李裕如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對太子妃果真是寵愛得緊,居然連微臣擅長治獸的秘密都傾囊告之,若是微臣不去,豈不是打太子殿下的臉?微臣這就去準備一下治獸的工具,請太子妃稍等片刻。”

閒詩感激地笑道,“這實乃那兩條小狗的榮幸,等會我也只能陪李太醫走到玉宮門口,因爲長公主未免風寒傳染,不讓閒雜人等隨意進出。”

沒有多久,李裕如便揹着一個醫包與閒詩一道出了太醫院,在衆目睽睽之下,兩人彷彿很是生分,言行舉止皆很是規矩客氣,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待兩人走到四通八達的小路上,確保旁邊不會有人偷聽的時候,李裕如終於開口道,“閒小詩,昨日給你破了例,今日又給你破了例,拿什麼感謝我?”

閒詩嘻嘻一笑,狡黠道,“我這是幫助你懂不懂?你一個大男人,整日無所事事,不難過?所以我替你找些事情做做。但你放心,我不是菩薩轉世,不是誰病了都會去請你的。”

“誰說我無所事事?雖然皇上不會日日有疾,但我也在勤奮地研製一些別人研製不出的藥劑,哪怕我不能給別人看診,但他們卻能用我的藥,這其實也是間接治病救人。”

“好,原來你纔是濟世救人的菩薩轉世,是我小看你了。陽兒與長公主的風寒,想必你也知曉,其他太醫已經看過了,我請你過去,是將你當成唯一的神醫,希望減輕他們的痛苦。”

“這話聽着倒還中聽。”李裕如抿了抿脣,“那兩條小狗,我能不能只管小的,不管大的?”

閒詩吐了吐舌頭,一臉央求道,“你可千萬別說我說她們母子倆是小狗,拜託了。”

“傻丫頭,你以爲我不說,別人不會說?”

閒詩白眼,“我當然知道,但你說了,我怕長公主會生氣。”

“她敢生我的氣,我扭頭就走。”

“唉,呂毅呂大爺,你究竟幾歲?怎麼還這麼孩子氣?你就當可憐我吧,這宮裡除了長公主母子,我還能找誰玩?若是他們的風寒久治不愈,可憐的還不是我?”

李裕如輕嘆一口氣,“好,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兩條狗都救。”

閒詩故意嘀咕一句,“口氣倒是很大,若是你去了之後,他們還是要十天半個月才痊癒,我再不當你是神醫了。”

“敢威脅我?”李裕如面色臭了臭,輕聲道,“若非在皇宮,這會兒我真想打你。”

閒詩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你打呀,我保證不告訴殿下。”

“嘖嘖嘖,這麼恩愛,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兩人走到玉宮外,閒詩正準備與李裕如告辭,李裕如突然想到一件事,道,“昨日給你藥膏,今日又幫你救他們母子,可否意思意思?”

閒詩眨了眨眼,“要多少錢?”

李裕如輕嗤一聲,“雖然沒有太子殿下富裕,但我最不缺的就是銀兩。閒小詩,你真是小看我了。”

“那你想要什麼?直說,只要我辦得到。”

“我就喜歡你這般爽快的女人。”李裕如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注意,這才壓低聲音道,“東宮太子殿下的書房裡,有許多醫書,對他人而言,或許很是普通,但對我而言,卻是價值連城,你能否幫我偷幾本出來?”

“偷?”閒詩訝異地瞪大了眼睛,“你直接問他要即可,他應該沒那般小氣。”

“他是不小氣,但是他有怪癖。”

“怪癖?”

李裕如點了點頭,“太子殿下有極爲嚴重的藏書潔癖,別人碰過的書一律不要。有些古書價值很高,他捨不得棄,便命人淨了手,一頁一頁地仔細抄寫一本。我也不是要奪走他的書,只是想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借他的書看一看,看完就還。你儘管放心,看書的時候,我定然洗淨了手,絕對不污染書本。”

“若是弄髒了呢?”

李裕如笑着眨了眨眼,“我重新給他抄一本。”

閒詩想了想,一口答應道,“好,我幫你偷出來,但你歸還的時候,我肯定一頁一頁檢查一遍,不乾淨的話你就得重新抄寫一遍。”

李裕如笑眯眯地舉起了一隻手,“保證做到。”

閒詩凝了凝眉,有些擔憂道,“既然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書,必然也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書房,你說我進得去嗎?若是我進不去,還偷什麼偷?”

“閒小詩,這你就別瞎擔心了,男人潔癖再嚴重,對於與自己有肌膚相親的女人,尤其是極爲寵愛的女人,是半點不嫌棄的,甚至還擔憂被那女人嫌棄呢。你想想,若是太子殿下嫌你髒,還會迫不及待地碰你?”

“你住嘴啦。”閒詩漲紅了臉,瞪着李裕如道,“我會努力做到,你也是。”

李裕如滿臉自信道,“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出來打聽一下,他們母子的情況如何。”

閒詩點了點頭,“嗯,若是他們明日一早就好轉,我立馬就去他的書房。”

李裕如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塞給閒詩道,“這是書名,別偷錯了。一本一本來,免得他發現。”

閒詩接過紙條看了眼,不禁白了白眼,這男人在太醫院說去準備看診的工具,敢情主要是爲了寫這些書名呀,原來他早就在算計自己了。

望着李裕如大步走進玉宮的背影,閒詩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朝塍,想到他那張慣常冷着的臉,卻又會在獨自面對自己的時候,露出溫柔的俊臉,耳根一陣發燙。

這樣揹着他偷他的書給別人,真的好嗎?

自然是不好的,但是她已經仗義地答應了。

誰讓他那麼壞呢?他欺負自己那麼多那麼多,她揹着他乾點壞事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等他發現了,她就說這也是爲了她自己,更是爲了朝慕青母子。

如此一盤算,閒詩不安的心也平定了下來,決定立即去書房瞧一瞧,私底下,她其實還是相信李裕如的醫術的,是以,她得說話算話地早點爲他偷出書本來。

也許,正如她方纔擔憂的,朝塍根本不讓她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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