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已經有你

在這幽靜雅緻的書房,別說一張牀,就是連一張榻都不曾置放,更別提其他被褥、衣裳之類的綿軟之物。

書櫃是高高大大硬梆梆的,書本是闆闆正正硬梆梆的,書桌是平平坦坦硬梆梆的,但在閒詩心裡,最硬梆梆的絕對是朝塍這個舉止無恥的超級大混賬!

不像深夜身處的牀榻布局在寢房的最深處,更不像深夜萬籟俱靜本就是人人安歇的時辰,此刻是白日,門口又守着侍衛,書房裡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似乎都能被外面的人所立即知曉,更別提朝塍跟她做的事是這般的非比尋常。

閒詩強行隱忍着不出聲的結果,便是朝塍發出的聲音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發自肺腑的,顯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而他那聲音傳入閒詩的耳中,魅惑得她那隱忍的難度更加艱鉅。

“我們是夫妻,爲此事理所應當,嗯?”朝塍豈能看不出閒詩的窘迫與擔憂,不由地出聲安慰。

“這裡是書房,不可。”閒詩不知第幾次強調這句始終打動不了他的話,表明自己的介意與抗拒,其實她也介意此刻是白日,但朝塍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白日,是以對此她說都懶得說了。

“這是情致,可懂?”

閒詩反駁道,“被人偷聽也是情致?”

“在爺進來之前,他們已經走遠了。”朝塍的這句話很奏效,閒詩狐疑地看着他,見他眸光懇切,也便給予了信任。

一旦信任,閒詩的顧忌便沒有那麼多了,逐漸減弱了隱忍,疼痛也喊,舒暢也喚,難受更是哭泣嗔罵,使得朝塍歡喜至極。

可憐的閒詩哪裡知道,朝塍難得說了一次假話,門外的侍衛根本就沒有被他打發走,而是豎着耳朵站着,臉則統統漲得通紅。

朝塍就是難得任性一次,這裡是他的地盤,身軀下是他的女人,爲何要顧忌他們的存在,遮遮掩掩?閒詩的聲音喊得越是響亮,越是豐富,越是說明,她是他的,她因爲他而歡樂。

等閒詩在極致中清醒過來,雖然仍舊置身於書房,但已經躺在柔軟溫暖的椅榻上,身上也蓋着厚實的錦被。

朝塍側壓着她,一臉的愜意與滿足,輕輕啄了閒詩紅潤的嘴脣一口,沉聲道,“爺真的要出宮一趟,你可以睡一會兒。”

原來他並不是完全在哄騙她,而是爲了留下來,耽擱了出宮的事。

情不自禁地,哪怕身上綿軟無力,閒詩還是突然起身抱住朝塍的脖頸,心裡明明捨不得他離開,嘴上卻淡淡道,“你……何時回來?”

朝塍斜眸看了一眼她圈住自己的手臂,嘴角大揚,故意道,“可能不回來了。”

閒詩微微撅了撅嘴,立即鬆開了雙臂,躺了下去,嘴上則發出輕輕的一個字,“噢。”

“失望了?”朝塍傾身,與她臉頰貼着臉頰,眸光對着眸光。

“不回來纔好,我自在。”閒詩口不對心地反駁。

“言不由衷,幸好爺火眼金睛,能看穿你的不捨。放心吧,爺多晚都會回來。只是別等。明日醒來的時候,必然在爺懷裡。”朝塍親了一口閒詩的臉頰,狠心站直了身軀,若是再這麼看着她,聞着她身上的清香,他怕今日絕對出不了宮,直接死在她身上算了。

“砰”一聲,雖然門關上的動作很輕很輕,但在閒詩心裡敲擊的程度卻很重很重。

人不見的剎那,濃烈的失落與空洞席捲了閒詩的整顆心。

這男人是真的住進了她的心,且佔據的程度越來越大,大到她不敢想象。

一動不動地躺着,閒詩發了一會兒呆,腦袋裡纏繞的全是方纔兩人在書房裡糾纏的那一幕幕。

書房裡雖然暖着火爐,但還不至於能減少衣裳的穿着,但在情難自禁的那一刻刻,兩人似乎都熱到不勝衣裳,彷彿只要相依偎在一起,就可以互相取暖,永不畏寒。

微微掀開棉被,裡頭一覽無餘,閒詩看着肌膚上佈滿的紅色印記,臉上燃着的火愈來愈旺。

原來曾經花家的奶孃告訴她的話是真的,當兩情相悅時,男女之事可以美好到難以言表,這些留下的,全是快樂的痕跡,愛的證據。

桌子上的那疊厚厚的醫書已經不見了,想是朝塍已經差人送去了太醫院,這男人對自己,確實不是一般的好。

閒詩慢吞吞地從椅榻上坐了起來,將旁邊置放着的乾淨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上,雖然肌膚露在外面有些冷,身上也痠痛得沒有什麼力氣,但是,她的身心卻極爲酣暢。

在書房裡扶着書櫃走了一圈又一圈,閒詩權當以此鍛鍊自己的身子,讓自己的身子適應那渾身的麻痹與痠疼。

突地,閒詩生出了一個強烈的念頭,今晚等朝塍回來,她要不要告訴他,其實她已經喜歡上了他,願意跟他好好過日子?

也許,他已經在她的反應中感受到了她的這份心意,但是,說出來也許會讓他更加高興,這也算是她回報他對她說那麼多情意綿綿的掏心話。

她相信,待兩人的心意敞開了,敞亮堂了,彼此的日子定然能過得更加美好。

決定一下,閒詩的心跳便加速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想象着,當朝塍回來,她羞羞怯怯、扭扭捏捏地將自己的心意表達之後,他的神情與反應會是如何的?

無論他的神情與反應會怎樣,有一點毋庸置疑,他聽了之後,心裡定然是高興的。

如此一想,閒詩覺得渾身的勁頭恢復了不少,邁步都有力氣多了。

走到原先整整潔潔、有條不紊的書桌前,閒詩害羞地漲紅了臉,蹙起了眉頭,這書桌哪裡還是原先的書桌呢,凌亂不堪不說,還……

雖然兩人的“戰爭”已經結束,但是殘留的物證、氣息甚至是記憶還在。

閒詩從身上取出巾帕,親力親爲地收拾起來,她可不想等自己離開後,讓太監或者侍衛來替他們收拾這曖:昧的殘局,多丟死人?

待將書桌擦拭乾淨,且將東西擺放整齊,更竭力把能打開的窗子都打開,閒詩已經累得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在椅子上桌下,閒詩等待着臉上的潮紅散去,再離開這今後都不太好意思來的書房。

盯着桌面發呆的時候,閒詩的眸光不自覺地下移,移到了桌邊的抽屜之上。

這些個抽屜都配了鎖,但都未上鎖,大概放在裡頭的,並不是什麼機密。

鬼使神差地,閒詩將手朝着幾個抽屜的拉環伸了過去,只是想知道這裡頭大概放着什麼,或者只是爲了拉開這個動作,權當消遣,而沒有其他目的。

哐當一下,又哐噹一聲。

一個一個的抽屜被閒詩拉開,又輕輕地合上,裡頭躺着的東西並沒甚稀奇,但閒詩還是鍥而不捨地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抽屜。

當拉至右邊最下的那個抽屜時,閒詩眼前一亮,之前的抽屜要麼是空的,要麼是置放着紙張、信封、筆硯之類的書房用品,但這個抽屜與之前的都不一樣,裡頭的空間很大,卻只靜靜地躺着一個瓷瓶。

這個白色青花瓷的瓷瓶看着十分眼熟,雖然質地不怎麼樣,但也漂亮得令人可以過目不忘。

閒詩顫抖着手將這個瓷瓶從抽屜中取了出來,放在眼前看了半餉,繼而爲了進一步確認,還拔開塞子聞了聞,確定裡頭裝着的就是出自閒氏酒坊的蛇膽酒。

這蛇膽酒她雖然從來沒有聞過,但是,她卻知道閒志土在裡頭添加了哪些輔助的藥材,對那些藥材的味道,她還是極其敏感的。

這便是當初她送給繁星盜的蛇膽酒,如今爲何會躺在朝塍的抽屜中?

是繁星盜在離開之前,將這瓶酒轉送給了朝塍?

閒詩將蛇膽酒置放到了原來的位置,再關上抽屜,好像不曾被她動過一般,但她的心卻紛亂不已。

莫名地,她的心裡同時躥出幾件事情,譬如玉枕,譬如朝塍手腕上的傷疤,又譬如書籍上那熟悉的筆跡,還有這蛇膽酒。

太詭異了。

雖然朝塍與繁星盜是兄弟是朋友,但怎麼跟繁星盜有關的事情都會與朝塍有關?

想着想着,閒詩心裡突然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這念頭荒唐到她的心跳得更加紊亂,同時添加了深深的矛盾。

她既希望這個念頭的內容是真的,又不相信是真的,但真正的答案,肯定不是她可以自行決定。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當她等的不再是朝塍這個人,而是他的答案的時候,那過程更加煎熬。

夜越來越深,閒詩原先是站着等的,等站得累了,便坐着等,等坐着等也累了,她便躺到牀上去等。

一整夜,她都睜着眼在等,心則一刻也不停歇地想着往事種種。

但是,直到夜的黑色漸漸消失,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朝塍風塵僕僕的身影才匆匆地走了進來。

對上閒詩佈滿血絲的眼睛,朝塍有些愧疚地俯身抱了抱她,“昨晚沒睡好?抱歉,爺的錯。”

閒詩委屈地抿了抿脣,她何止沒睡好呢,是一夜未眠。

望着朝塍那張燙金的眼罩,閒詩真想撲過去將它扯下來,看一看他的眼睛究竟是什麼模樣。

也許,只有看清了他眼睛的形狀,她便能最終確定一件事。

但衝動歸衝動,閒詩並沒有做,若是他有心隱瞞,倒不如她自己去找答案。

朝塍抱了抱閒詩,大概是也極爲疲累的緣故,並沒有覺察出她的異常,而是拍了拍她的臉道,“爺先去沐浴,你別起來,等會再陪爺睡一會兒,沒你爺睡不沉。”

閒詩默默地答應了,默默地等待着他離開,默默地等待他回來,滿身清香地鑽進她的被窩。

朝塍面色疲憊地抱着閒詩,只柔柔膩膩地喚了她幾聲曦兒,便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閒詩既心疼又心悸,心疼的是他一夜未眠,把自己搞得這般勞累,心悸的是,她怕那個猜測是真的。

盯着他的睡顏,閒詩感覺得出,熟睡中的朝塍對自己沒有多少防備之心,若是這會兒她悄然揭開他的眼罩,恐怕也能順利得逞,甚至可以不被他所知。

但最終,她再一次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他回來之前,她恨不能立即飛奔到他面前,揭開他的眼罩看一看他的容顏,只有看清了他的容顏,一切真相似乎都會水落石出。

但等他回來了,毫不設防地躺在她的身邊,她原先的那些念頭卻都退縮了,改變了。

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朝塍睜開眼睛醒了過來,惦記着早朝的時辰,便匆匆地穿起了衣裳。

閒詩盯着他的脊背,只等他全部穿就,終於冷聲道,“給我一個繁星盜如今的住址。”

朝塍身軀猛地一僵,不等他轉過身,閒詩又補充一句,“你們情同兄弟,我不信你不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朝塍終究是緩緩轉過身來,一雙方纔還溫熱無比的眼眸淬上了些冷意,沉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只是突然想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下落。放心,我是你的太子妃,不會跟隨他去。”

朝塍冷了聲音道,“說實話。”

閒詩抿了抿脣,直視他的眸光,似笑非笑道,“想給他寫封信,從此,真真一刀兩斷。”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原先設想了無數遍的表白會變成此刻這番模樣。

聽着像是在表達對他的忠貞,可卻是要與另外一個男人斷絕關係的名義,這任由哪個男人聽了受得了?

不知是爲了試探,還是爲了拿到地址,閒詩赤着腳下牀,主動抱住了朝塍的脊背,放柔了聲音道,“自欺欺人的話我不說,雖然他還沒有沒有從我心中離去,但我這心裡,如今已經有你。你信嗎?”

話落,閒詩清晰地感覺到,朝塍堅實的身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與她設想中的不一樣,此刻朝塍並沒有與她面對面,而是背對着她,是以她除了感受到了他身軀的異樣,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

這表白的話終究是說出去了,但感覺卻與原先的設想大相徑庭,似乎很是冷場。

閒詩的心既紛亂又失落,正緩緩將雙手鬆開,朝塍突然猛地轉過身來,悶不吭聲地將她打橫抱起,直衝牀榻而去。

東青劫29269:不可理喻東青劫43149:是心疼我306:偷什麼偷088:探我懷中106:坐我腿上132:嚐到甜頭247:越想越急036:火坑裡推224:一頭豬玀022:趔趄撲倒(1)152:放在心上108:夫妻之間298:咎由自取056:人間絕配064:你真好命246:突然賜婚047:誤會大了東青劫20116:一輩子的012:渾身是寶冬青劫31225:我要砸你231:不換口味111:又軟又香226:毛病犯了150:自作多情東青劫36168:躺一被窩077:臉皮真厚057:來親一口002:被鬼附體269:不可理喻008:最最漂亮170:我不會棄276:滅亡救命177:懲罰輕重127:把她抱回148:長身玉立冬青劫39177:懲罰輕重187:隨心所欲東青劫42116:一輩子的302:光芒四射242:愛慕的話076:愛女心切121:承歡女兵152:放在心上東青劫28279:娶妻當娶204:珍惜對方042:鹹魚師太263:暖暖暖暖095:通紅通紅224:一頭豬玀040:壞蛋笨蛋097:覆水難收287:我自己來311:已經有你東青劫32105:承歡愛事042:鹹魚師太057:來親一口263:暖暖暖暖020:美的可怕048:你挺值錢042:鹹魚師太247:越想越急197:互訴衷腸東青劫35冬青劫37168:躺一被窩115:女人的心065:誰是恩公(1)316:互爲皮厚291:不近女色149:是心疼我225:我要砸你235:好人做底008:最最漂亮262:臣李裕如046:熊心豹膽175:初吻定情002:被鬼附體079:你親回來186:哥哥妹妹171:幕後黑手207:跟我回家149:是心疼我016:天上地下299:沒了底氣312:撲了過去東青劫44203:祝你幸福東青劫34025:美好感覺087:長夜漫漫310:所謂懲罰
東青劫29269:不可理喻東青劫43149:是心疼我306:偷什麼偷088:探我懷中106:坐我腿上132:嚐到甜頭247:越想越急036:火坑裡推224:一頭豬玀022:趔趄撲倒(1)152:放在心上108:夫妻之間298:咎由自取056:人間絕配064:你真好命246:突然賜婚047:誤會大了東青劫20116:一輩子的012:渾身是寶冬青劫31225:我要砸你231:不換口味111:又軟又香226:毛病犯了150:自作多情東青劫36168:躺一被窩077:臉皮真厚057:來親一口002:被鬼附體269:不可理喻008:最最漂亮170:我不會棄276:滅亡救命177:懲罰輕重127:把她抱回148:長身玉立冬青劫39177:懲罰輕重187:隨心所欲東青劫42116:一輩子的302:光芒四射242:愛慕的話076:愛女心切121:承歡女兵152:放在心上東青劫28279:娶妻當娶204:珍惜對方042:鹹魚師太263:暖暖暖暖095:通紅通紅224:一頭豬玀040:壞蛋笨蛋097:覆水難收287:我自己來311:已經有你東青劫32105:承歡愛事042:鹹魚師太057:來親一口263:暖暖暖暖020:美的可怕048:你挺值錢042:鹹魚師太247:越想越急197:互訴衷腸東青劫35冬青劫37168:躺一被窩115:女人的心065:誰是恩公(1)316:互爲皮厚291:不近女色149:是心疼我225:我要砸你235:好人做底008:最最漂亮262:臣李裕如046:熊心豹膽175:初吻定情002:被鬼附體079:你親回來186:哥哥妹妹171:幕後黑手207:跟我回家149:是心疼我016:天上地下299:沒了底氣312:撲了過去東青劫44203:祝你幸福東青劫34025:美好感覺087:長夜漫漫310:所謂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