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楚初夏竟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她故意不吭聲,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只見帝堯不顧背後的疼痛,就這麼跪坐在牀榻上,跟屈腿坐着的她面對面。
他還光着上半身呢,這個姿勢,很像是負荊請罪啊!
尤其是,他還揹着整片後背的傷,越發貼切!
帝堯雙手握着楚初夏的肩膀,金眸內是一片認真,一字一句地道:“楚楚,我帝堯發誓,從今往後,任何人都排在你的後面,再也不會爲任何人,讓你受委屈!”
他說着,見她仍舊不說話,心裡有些慌,又道:“可能現在我這麼說,太晚了。可是楚楚,你給我一個改錯的機會,行嗎?”
楚初夏拼命忍住不笑。
畢竟,在她心裡,那個大男子主義的典型代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了一輩子的帝堯,居然能這麼小心翼翼地、跪在她面前哀求她給一個改錯的機會,這真的十分好笑!
她想了想,表態了:“給你機會,我有什麼好處?”
帝堯一愣,皺了皺眉認真思考了一下,纔回答:“從今往後,我整個人都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是我的王!”
你是我的王!
這話讓楚初夏心頭一震!
她想過帝堯或許會拽拽地說:本王從今往後都聽你差遣了行不行?
意思,應該是一樣的吧?
可是,卻沒想到,他開口說出來的話,竟然是如此卑微!
“你……真的不會爲了任何人,委屈我了?”楚初夏臉上寫着懷疑。
帝堯想都沒想,點了點頭,道:“對!我保證!”
“那麼……”楚初夏歪了歪頭,爲難地問:“你的親人就不說了,沒感情的。那你師父呢?”
這個問題,倒是讓帝堯認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後認真地回答:“欠師父的恩情還不清,但是明月心做的那些事,也已經對消了部分恩情。往後,能爲師父做的事情,跟你沒關係的我盡力而爲。但是若是他爲難你委屈你,我堅決不聽,可以嗎?”
倘若他回答得太快,楚初夏或許還覺得他是油嘴滑舌。
但是他如此認真地思考過,也就證明,他是真心誠意的了。
她想了想,又問:“那天師呢?他讓你娶我你聽了,萬一他讓你休了我,你聽是不聽?”
“天師……”帝堯沒想到,她如此刁鑽,居然還有問題!
背後的傷很痛,他咬牙忍着,回答道:“別說天師,就算是天神,只要爲難你跟你做對,本王都不會放過!”
楚初夏挑眉。
其實,她也就故意刁難他,纔拿天師出來說話的,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認真地回答了!
憋了這麼久,她總算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讓她已然變得瘦削的臉蛋,沒有過去那麼光彩照人的氣質,增添了許多神采!
帝堯一頭霧水,琢磨不透她到底是什麼態度,忐忑便問:“楚楚,你笑的意思,是原諒我了麼?”
楚初夏歪着頭看他,道:“還跪着做什麼?本王命令你,給我趴下!”
帝堯一怔,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二卷:一鳴天下 19、這是銘刻仇恨的印記
心中狂喜,帝堯哪裡還肯趴着,撲上去就將她抱住,一雙鐵臂將她摟得緊緊的,道:“楚楚你不生我氣了,太好了!”
楚初夏感受到了他極快的心跳,突然覺得心裡一陣輕鬆。
但是,卻仍是板着臉,道:“還說什麼都聽我的,剛纔的命令,你立刻就當耳邊風!”
她話音剛落,卻見帝堯迅速鬆開了她,用不可思議的速度,重新趴到了牀上。
這執行力也太可怕了吧?
楚初夏眨了眨眼睛,卻見他抓着自己的手,看着她,對她說道:“楚楚,陪我躺一會兒?”
外頭太冷,沒什麼事楚初夏也不打算出門的,這點要求,她很大方地答應了,在他旁邊躺下。
帝堯抓着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摸索着她剛剛長好的新肉,新長出來的畸形指甲有多醜,他的心就有多痛,金眸裡滿滿的都是心疼。
想到她爲自己吃了多少苦,他就覺得,這輩子將她捧在手心都不夠!
“楚楚,本王讓藍紓凌給你做出祛疤膏來,務必讓他治好你的手!”
楚初夏任由他握着,卻道:“算了,就這樣吧!手指頭沒那麼尖,彈琴的時候,或許還好點!”
帝堯不贊同地看着她,道:“不行!我的楚楚身上,不該有這些瑕疵!本王要把你的肉都養回來,把你的傷都復原!”
“沒想到,你也是個顏控!”楚初夏沒好氣地將手收了回去,質問道:“所以,你這是嫌棄我有瑕疵,變醜了唄?”
興師問罪的語氣!
哪怕知道她可能是故意折騰自己的,帝堯也緊張了,連忙追回她的手,捏在手心,道:“怎麼會嫌棄你呢?我身上的傷疤不是更多,我還怕你嫌棄我呢,是不是?”
這男人,甜言蜜語倒是學得很快!
楚初夏繃不住,忍不住笑了,道:“行了,真不用治!這是銘刻仇恨的印記,當時有多痛,日後我千倍百倍地跟汪詩藍要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美眸中閃過濃烈的戾氣!
看到她這個樣子,帝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攥着她的手。
嘴上沒說,心裡卻道:對,這個仇,本王也記下了,到時候必須砍下汪詩藍的十個手指頭!
想到自己昏迷之前,帝燁讓那些男人對楚初夏做了什麼,差點讓六個男人欺辱她,他的心裡,就像燃燒了熊熊烈火!
待他捲土重來,他必然不會再顧忌任何名聲,不管世人如何謾罵,也要將帝燁碎屍萬段!
“對了帝堯……”楚初夏這纔想到一個問題。
估計帝堯是因爲太過於關注她本人,所以也忽略了她曾經懷過他的孩子這個事吧?
帝堯狐疑地問:“怎麼了?”
楚初夏眸中戾氣更加凜冽,道:“我們的孩子……沒了!”
帝堯先是一愣,旋即身上煞氣散開來,問:“因爲……媚藥的關係?”
他想得到,她胎還不穩的時候,他給她解毒,雖然他沒有多大力氣,可是畢竟次數太多,對她的身子定然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