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主子怎麼老在夢裡流淚啊,奴婢看着心疼”
照顧慕挽清的是一個桃李年華的女子,從小就跟着慕挽清的。
而慕挽清的牀邊是一個約莫三歲的孩童,但仔細看來,智商好像不止三歲。
“是啊,星兒,孃親會不會得風寒了”
“撲哧”一聲,星兒笑了。
“慕公子,主子只是多睡了一會兒,怎麼會和風寒沾上關係了呢?”
星兒一邊擰着毛巾一邊耐心解釋,“這個肯定是主子有什麼煩心事”
“哦?”
慕齊不理解,皺着自己那小小的眉頭開始提問,“煩心事會讓人流淚嗎?”
“當然了,煩心事肯定會讓人傷心,會...”
“那每個人都會有煩心事?”
慕齊根本不想聽後面的解釋,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星兒嘆了一口氣,“當然了,每個人都有,只是...”
“那,星兒也有嗎?”
慕齊突然很好奇,隨口就問。
“當然啊,奴婢最大的煩心事是沒看到主子有個好歸宿”
“哦”
慕齊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坐在了個小凳子上。
星兒感覺到了不太對,“慕公子怎麼不問了呢?”
剛把主子照顧好的星兒盯盯等着公子的答案。
慕齊一副我看透你的眼神開始解釋,“所有人都會把自己的想法加在別人身上,星兒想我孃親有好歸宿,那麼就是星兒想有好歸宿”
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哼,所以星兒的煩惱是自己要找一個好歸宿!”
此刻的慕齊得意極了,星兒只是一臉黑線。
慕齊看星兒沒有反駁,更是加深了這個想法,以至於以後一提到星兒的煩心事,就只能是找個好歸宿。
星兒看着慕公子蹦蹦跳跳出去,只得嘆一口氣。
爲什麼別人家的孩子三四歲都是傻乎乎的可愛,自己主子的孩子三四歲喜歡這些個東西。
天天有事沒事揣摩人。
公子剛出去,主子慕挽清才從夢裡醒了過來。
慕挽清看了眼外面,已經中午了,最近不知道怎麼,心裡很不安,擦擦頭上的虛汗,緩緩精神。
“主子,喝水”
星兒體貼地遞好溫水,給主子擦着汗。
“嗯,謝謝星兒”
慕挽清現在居住的地方是慕家專門給這個慕小姐養身體和避嫌用的,一個偏僻的小院落,畢竟未曾有嫁卻生了孩子總是要人詬病。
她知道,自己已經是重生一次的人了,不能像上一世一般糊塗。
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幾個月,心裡依舊不太安穩。
仔細算算,齊兒被下藥估計也是最近的事,都是自己平時不注意,信了那楚亦宏的鬼話,這次看我怎麼報答他。
哦不,不只是他,還有甄貴妃,慕挽挽,雖然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爲民除害總是好的。
只要發現了她們傷害人,就一定不會放過!
星兒一旁註意着主子,滿眼的擔心。
“主子,怎麼這麼緊張啊,有什麼煩心事告訴星兒”
慕挽清沒注意,一回頭就撞入星兒真誠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動。
想起當年自己哪怕讓星兒尋好人家嫁了,但後面依舊是星兒千里迢迢給自己送東西,在難過時還給自己寬心。
這種好真的叫人動容。
有些時候非得失去纔會真正的珍惜,但慕挽清覺得現在這樣好像也不錯。
由心發出感慨,
“我沒事,星兒,你在真好”
星兒聽的一臉疑惑,主子受什麼刺激了?
急忙用手探慕挽清的額頭,不燙啊。
“主子說什麼呢”
慕挽清看着傻丫頭憨憨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什麼,我餓了,想吃星兒做的飯了”
哦哦,星兒這下理解了,看來是餓的。
“好,馬上就能開飯,星兒這就去”
這個丫頭,慕挽清看着星兒的背影笑了。
看看窗外玩耍的慕齊,要是日子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但是啊,不會的,我會讓他過的更順利。
現在屋子裡就只有慕挽清自己了,該仔細捋捋事情了。
在前世,不出意外,後天的時候,楚亦宏就會帶着自己的朋友來這邊狩獵,然後碰巧遇到我。
順理成章把我帶回自己府邸,說我受了傷要靜養,但回頭就給慕齊下藥,還謊稱是慕齊的父親。
這一下子,名聲也沒有了,慕齊也暴露在了大家視線中,沒有辦法,只得下嫁,就這件事,虧我前一世傻乎乎信了這麼多年。
慕挽清都想罵死自己。
但是,話說回來,慕齊的父親,這還真的有點沒頭緒。
當時他說自己姓楚,遭到了陷害,好像自己還和他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就也是很奇怪,後來莫名其妙肚子初顯才知道可能真的有孩子了。
不忍心拋棄,就只好默默去鄉間,直到現在。
說是委屈,但心裡好像更多的是幸福,自己也說不上來。
可就目前看起來,楚家只有楚亦宏一個,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
百思不得其解。
“孃親!”
慕挽清一擡頭就看到慕齊遠遠地拿着小玩意過來,這個孩子又在做什麼有意思的事啊!
目光一直都跟着慕齊。
“孃親!你看這個小螞蚱,二歡教我做的”
慕齊舉起這個精心製作好的螞蚱,繼續講着,
“二歡說,只要看到螞蚱,就沒有什麼煩心事了,因爲螞蚱會把煩心事嚇走!”
哦?
慕挽清再一次仔細觀察了這個用草做成的螞蚱,真像,再看慕齊,忍不住捏了他的臉。
“是啊,小螞蚱是能把煩心事嚇走”
爲了叫慕齊放心,慕挽清特意想抱起慕齊,“你看我現在就沒有煩心事了呢”
慕齊察覺到孃親想抱自己,直接皺起了眉頭。
“孃親,星兒說,男女授受不清,孃親是女子,二歡說我是男孩子,所以我不能隨便讓孃親抱”
啊?
慕挽清感覺自己在教育兒子的事上錯過了很多,誰教的亂七八糟的,敢情我都不能抱我兒子了!
不行不行不行,得糾正過來。
“兒砸,那你可還聽說血濃於水?咱們的關係可是最近的,你不聽我的,反倒要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