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本宮的心不在皇上那裡了,在本宮的肚子上,本宮現在就把孩子當做本宮唯一的依靠了。”
皇后說着,連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她是爲了轉移話題。
娜仁到仍舊平靜的說道:“皇后娘娘的心到底在哪裡,臣妾管不着……不過,既然在孩子身上,皇后娘娘又爲何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呢?又爲何如此不爲孩子積德呢?你想想,如果你當真在剛纔處死了安心,或者是動手傷了顧釗……或者是紫鵑……皇后娘娘,您的孩子纔剛剛三個月……你就不害怕……送子觀音不許你這樣一個狠毒的人做額娘嗎?”
“你給本宮閉嘴……”
皇后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厲聲說道。
娜仁聽着,反而更加的平靜了,她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這個房子裡的皇后的聲音和回聲都漸漸的平靜了,娜仁說道:“皇后娘娘……這話是臣妾說的。可是,這事情,卻是您自己做的。臣妾有義務提醒您一下……皇后娘娘,臣妾相信,您比臣妾更加知道,這個孩子來的有多麼的不容易……可是,一個懷孕的女子失去孩子,卻好像在這個紫禁城裡是極其容易的事情……”
皇后瞪着娜仁,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皇后娘娘,您還是消消氣吧。您入宮比臣妾晚,臣妾還是跟您講一講過去皇后的一些事情……第一位,赫舍利氏朦嬈皇后,臣妾親眼見證了她的生產過程,慘痛無比,卻只是生下來了一隻血粼粼的蟾蜍……”
皇后聽了,嚇得腿都軟了。
“怎麼可能,信口雌黃。”
皇后顫抖的說道。
“朦嬈皇后自己看了一眼,瞬間就昏死過去了,死之前,她嘴裡唸叨着,她錯了。她不該害死朧妗,也就是太子妃,她的親姐姐……皇后娘娘,關於太子妃的身世,我們一直都很好奇……但是,沒有人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如今,您可以想象……朦嬈皇后在臨死前那麼說,就證明,朧妗是她害死的。而她,卻爲了朧妗而得到了報應……第二位皇后,鈕祜祿氏,臣妾當年爲了讓她懷上孩子,在雨花閣裡爲她虔誠的祈禱了半個月的月圓之日,皇上不得不爲此而天天去永壽宮……皇后終於懷上孩子了。可是,她卻不再容臣妾的存在,所以,她把臣妾關進了天牢,並且要處死臣妾……可惜,臣妾命大……沒有死了。也原諒了皇后……可是皇后自己得不到自己的原諒,且得不到佛祖的原諒……所以……她在雨花閣裡就悄無聲息的去世了。”
皇后聽着這話,整個人就感覺到軟在地上了一樣,她想要用力緊緊的握緊椅子的扶手。
“你不要說了。本宮不想聽了。不想聽……”
娜仁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當初,鈕祜祿氏就是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不知道心疼孩子,她挺着大肚子,來到了天牢,就像如今一樣的陰冷潮溼的地方,去審問臣妾……她只顧得上自己的痛快,根本不管不問自己的孩子收不收的了。當初,她也是在這樣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着她嚴厲的聲音……”
皇后越聽,越覺得這個房間恐怖的令人可怕……
皇后聽着,就掙扎着扶着椅子,抱着自己的肚子,艱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走出去這個房間,似乎這個房子裡都是飄蕩着鬼魂一樣的恐怖。
娜仁站起來,站在皇后的身邊,
說道:“皇后……你想要做什麼事情……就先等一等……等到您平平安安的生了孩子再說……到時候,您都有了孩子,有了足夠的籌碼了。再來整治你想要整治的人,也不遲呀。何必只爭朝夕呢。再說了,不管孩子是不是最後被封爲太子,他都證明着您勝券在握……”
皇后聽到這話,弱弱的推開了娜仁,說道:“本宮好累……本宮要回去了。”
娜仁卻伸出手來,挽着皇后的手,說道:“臣妾扶着您吧。”
皇后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只能依靠着娜仁,艱難的走出去了這個房子通往外面的狹窄的階梯了。
皇后一出來,紫鵑就連忙上前來,抱着皇后,說道:“皇后娘娘,您爲何臉色如此的慘白呢?皇后娘娘……您不舒服吧。”
皇后哪裡有功夫搭理紫鵑,但是,現在,也只有紫鵑可以照顧她了。
“安心和顧釗呢?”
娜仁一出來,把皇后交給了紫鵑,就問道身邊的奎琅。
奎琅弓着腰上來,說道:“奎珍已經命人把他們兩個帶到養心殿了。皇后娘娘不是要讓皇上最後定奪的嗎?”
娜仁側過臉來,跪在地上,看了看皇后,說道:“皇后娘娘,顧釗和安心已經被送去養心殿聽候發落了。如果皇后娘娘您不放心……臣妾可以請皇后娘娘過去……一同陪審……”
皇后靠着紫鵑,很是疲憊的看了一眼娜仁,說道:“什麼陪審……哼。皇上連免死金牌都能給你……你說的什麼話他還會拒絕?還不是都聽從你的嗎?更何況這種宮中的小事情……皇上更加不會在意了。皇上在意的,永遠只是你娜仁……哼。你說的對……本宮最重要的就是把孩子生下來……這些東西,娜仁你想要就拿走吧。本宮不在乎……”
聽着皇后這麼說,娜仁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皇后的身邊,同着紫鵑一起扶着皇后,上去了轎輦之上了,對着紫鵑交代到:“紫鵑呀。你要好生的照顧你們家主子……皇后娘娘懷着身孕,脾氣不太好。情緒也不穩定……你凡事都要謙讓着她,但是,絕對不能遷就她……否則……上了龍胎……我們誰都擔待不起的。”
皇后坐在轎子上,是一句話都不想跟娜仁說了。
娜仁看着皇后上了轎子,便帶領着衆人,跪在地上,齊聲說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慢走……”
皇后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連忙去休息了。
紫鵑看着,連忙大聲的喊道:“皇后娘娘起駕了。回永壽宮……”
於是,皇后娘娘的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離開了這個擁擠的慎刑司了。
紫鵑送了皇后一小段,連忙轉身回來,跪在娜仁的腳下,說道:“多謝仁皇貴妃娘娘不殺之恩……”
娜仁聽着這話,扶着身邊的奎琅,說道:“紫鵑,你回去,好好的照顧你們皇后娘娘……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只是一點……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一定要想盡辦法阻止皇后娘娘做任何傷及她孩子的事情……”
紫鵑聽着,眼淚就撲簌簌的下來了,給娜仁磕頭,說道:“是,奴婢明白……多謝皇貴妃娘娘,今天能夠挽救皇后娘娘的名聲和清譽……奴婢替皇后娘娘謝過仁皇貴妃娘娘……”
“哼?謝?不必了。本宮從來都不期待皇后娘娘會感謝本宮……”
說着,娜仁就坐在了自己的轎輦之上了。
“你早些回去吧,今天估計折騰的夠嗆,你看看皇后的臉色都不好了。去找太醫過去看看,最好是劉太醫,他醫術高明的。”
娜仁說着,就打算讓奎琅起駕。
但是紫鵑卻扒着娜仁的轎輦,說道:“可是,皇貴妃娘娘,您也看到了,皇后娘娘對奴婢的態度就是這樣……況且……她是主子,奴婢說什麼,她是聽不進去的。奴婢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的。今天,還是奴婢自己逃出來的呢。”
娜仁看了一眼紫鵑,說道:“知道了,本宮騰出空來,回去永壽宮看看的。會幫幫你的。”
說完,娜仁看了奎琅一眼。
奎琅便微微點頭,連忙吩咐了前面的人,說道:“仁皇貴妃娘娘起駕了。擺駕,養心殿……”
於是娜仁的儀仗隊便起駕了。
紫鵑跪在地上,對着娜仁磕頭,大聲的說道:“多謝仁皇貴妃娘娘,多謝仁皇貴妃娘娘。仁皇貴妃娘娘,您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呀。”
等着娜仁的轎輦去往了養心殿的方向了,紫鵑便連忙一路小跑,終於追上了皇后的轎輦,悄無聲息的跟在皇后的轎輦旁邊,把她送到永壽宮。
慎刑司裡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送走了皇后和仁皇貴妃,精其嬤嬤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嬤嬤……現在咱們應該沒有事兒了吧?”
一個小丫頭連忙拽着精其嬤嬤說道。
嬤嬤一身的冷汗,說道:“應該吧。菩薩保佑……只要有仁皇貴妃娘娘在……咱們就是平安無事的。你看看,皇后娘娘一來,就是對咱們的各種恐嚇,可是仁皇貴妃娘娘,卻始終都沒有怪罪咱們……看來,以後,我們還是多多的爲仁皇貴妃娘娘辦事兒……那是絕對錯不了的呢。”
“那是當然了。您看,皇后娘娘都下旨了。仁皇貴妃娘娘說了不字,皇后就不能拿黃貴妃娘娘怎麼辦的呢。還有……仁皇貴妃娘娘雖然不是皇后,只是皇貴妃,可是卻住在養心殿,這枕邊風,可不是白吹的呢。”
小丫頭頭頭是道的給精其嬤嬤分析道。
精其嬤嬤聽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好了。現在安心這個瘟神終於走了。以後,就不幹咱們的事兒了。最好,以後有什麼直接送到天牢去,不要再爲難咱們慎刑司的人了。”
精其嬤嬤的話剛剛說完,就聽着一個人喊道:“嬤嬤……”
精其嬤嬤一回頭,原來是娜仁身邊的奎珠。
“呦……奎珠姑娘……您怎麼來了?不是剛剛纔前腳走的嗎?”
精其嬤嬤一看到奎珠,就又恐慌起來。
奎珠自然明白精其嬤嬤是什麼態度了,笑着打趣的說道:“呦……怎麼?看來,這精其嬤嬤您是不歡迎姑娘我了?”
“哪裡哪裡啊……老奴只是好奇罷了。姑娘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了。”
精其嬤嬤連忙客客氣氣的拉着奎珠的手,笑着說道。
奎珠看着精其嬤嬤臉上的笑容都快要僵硬了,便接着說道:“是呀。是有一件好事情要吩咐給嬤嬤您呢。”
精其嬤嬤本以爲奎珠只是隨便說說,沒有想到,還真的有任務。
便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是嗎?姑娘……姑娘您吩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