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有心裡負擔，那是他自己自願的。”
“哪有人自願做這種事的，肯定是少帝命令她的。”
身爲屬下，哪還不是得聽主子的命令，沒有半天反抗的機會。
“少帝所圖的，你也給不了他，不要想太多。”
顧白璐哪能不明白呢，孤雲鏡這麼幫她，不圖她錢，不圖她勢，就是圖她人唄。
但是她也沒法迴應他啊，若是沒有鳳擎天，這麼大的恩人，她也就以身相許了。
這不是有個鳳擎天了嗎。
愁，也不知道孤雲鏡還有沒有其他需要的人。
燕安淳的房間裡，藥味沖天，還很刺鼻。
“你看一眼就好了，不要多看，免得動了胎氣。”
燕安淳的樣子實在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顧白璐心想，我連幽靈軍那樣長黴的腐爛臉都看過，還有什麼不敢看的。
但是當蓋着燕安淳的被子給揭開的時候，顧白璐還是差點吐了出來。
燕安淳整個都已經沒了人型，就像燒焦的枯木一般，上面還爬滿了蠕動的蟲子。
細縫之間有濃皰也有血，整個就一枯屍。
鳳擎天遮住她的眼，把她的頭給扳了過來：“乖，不看了。”
“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噁心的蟲子。”
“蕭公子放的，這些蟲子能讓他舒服一點，而且蟲子的糞便能讓他維持身體所需的營養。”
顧白璐有些不敢置信：“她這樣是還活着嗎？”
都變成這樣了，怎麼還可能活着呢。
連頭的樣子都看不出來了。
要是有來偷屍體的，估計連屍體都找不着在哪兒，實在是不成樣子了。
“活着，有氣息的，只能等他的肉慢慢再長出來。”
“大概要多久？”
“最少得大半年吧，蕭公子說能救活，應該就能救活的，而且他是影子，不和普通人一樣。”
顧白璐看了之後心裡更難受：“她這樣活着一定很痛苦。”
“但他不會想死，他還要呆在孤雲鏡身邊，他來找我的時候只有一個要求，保留他一口氣，他不想離開孤雲鏡。”
顧白璐將頭縮在鳳擎天的頸窩裡：“天道可惡，都變成這樣了，還來第二次天罰，爲什麼？”
“別想那麼多，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不會再有什麼天譴了，這口惡氣我會幫你出的。”
鳳擎天在她後背輕輕地拍着，就算有人替她代罪了，她心裡其實很難受的。
但是再難受，也好過讓她自己變成這樣。
所以燕安淳找上他的時候，他明知道這樣會讓她痛苦難受，自己也會很辛苦，但依然答應了他的計劃。
因爲在船上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得到，她是喜歡自己的，一旦感情昇華，天譴來得猝不及防，他到時候想擋都擋不及。
“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他有病，見不得別人好，這仇總是要報的，璐兒，我們要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我們什麼東西？”
“至高無上的權利，主宰萬物的力量。”鳳擎天眸光微眯，狹長的眼眸裡迸出能讓人臣服的光芒。
“啊……我們能行嗎？”
她現在連那個什麼魔尊都打不過，在他面前她就是個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