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戶灑在牀邊,簡蘇側躺在牀邊,一隻手臂鬆鬆的垂在外面,睡得正熟。
忽然外面傳了一陣吵鬧聲,簡蘇不悅的皺了皺眉,縮回牀榻內側,拿着枕頭捂着耳朵,卻依舊不見成效,簡蘇有些不悅的坐起身來,聽着外面激烈的爭吵聲,眼神中更是極快的閃過了一抹不耐之色。
簡單的洗漱過後,簡蘇面色微沉的打開門,看着院子裡鬧哄哄的場面,當即冷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院子站在兩撥人,王梨落嬌弱的站在一邊,正擡手抹着眼淚,袁蘭帶着許兒正跟着丫鬟大聲吵鬧着。
正在跟人大聲吵着的袁蘭看到簡蘇出來,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狠色,當着院中衆人的面,大聲喊道:“王妃,就算你昨夜將襄太妃氣昏了過去,今日也不能躲在屋裡不見人啊,皇上的差事你也不去做,更不去看望太妃,蘭兒特意來問一句,沒想到王妃你手下的丫鬟更是不懂事,居然攔着我!”
簡蘇站在臺階上,雙眼微眯的看着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裝着一臉擔心之色,還要拼命的擠出幾滴委屈的眼淚來的袁蘭,當即淡淡的勾了一下脣角,不急不緩的朝着袁蘭走去,淡笑道:“袁小姐,我記得你是姓袁的對吧?”
袁蘭聞言一怔,不解的看着簡蘇,目光觸及簡蘇眸底若隱若現的冷意,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絲不安,“蘭兒乃是京中刑部尚書袁大人的四女兒,自然是姓袁的,王妃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袁小姐確實姓袁,那睿王府的事情與你何關!”簡蘇脣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淡淡的道:“你家是住在海邊的麼?管的那麼寬!”
“王妃,蘭兒乃是一片好心,像這些個不懂事的丫鬟,是萬萬留不得的,不然日後若是闖下大禍,豈不是牽連了王妃!”袁蘭聞言面色頓時漲的通紅,眼神中也不由生出了些羞惱之色,提高了聲音說道。
說話聲音那麼高幹什麼,又不是誰的聲音高了誰纔有氣勢,聽的耳朵疼得慌,簡蘇輕輕皺了皺眉,頗爲嫌棄的看了袁蘭一眼。
“王妃,奴婢沒有,袁小姐一來就直接要衝進去,奴婢說王妃還在休息,讓袁小姐先回去,袁小姐就在這裡大鬧了起來,王妃,奴婢真的沒有不守規矩。”袁蘭話音一落,一個粉衣的小丫鬟就驀地朝着簡蘇跪了下去,眼神中有着絲絲委屈之色。
簡蘇順着聲音看去,立刻示意周圍的丫鬟將她扶了起來,輕聲道:“起來吧,以後自己沒有做錯,就不要跪來跪去的,本王妃又不是不相信你,本王妃記得,你是叫小念對吧?”
“是。”小念輕輕的應了一聲,擡眸淚眼朦朧的看着簡蘇。
簡蘇輕嘆一聲,正要再開口說些什麼,一邊的袁蘭卻是驀地上前徑直的打了小念一個耳光,狠聲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婢,什麼叫本小姐非要衝進去,本小姐是特意來探望王妃的,倒是你攔在前面,不知是何居心!”
“王妃,奴婢沒有!”小念捂着臉後退幾步,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賤婢,還敢狡辯!”袁蘭面色更加難看了一些,再次擡起手來,又要動手。
簡蘇目光微冷,上前攔住袁蘭的手臂,然後狠狠的甩開,冷聲道:“袁小姐,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王妃,蘭兒都是爲了你好啊!”袁蘭猝不及防的被簡蘇甩開,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委屈的說道。
“本王妃承受不起。”簡蘇冷冷的掃了袁蘭一眼,然後將視線放在一邊臉頰紅腫的小念身上,輕聲道:“屋裡有白玉凝膚膏,一會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多謝王妃,奴婢沒事。”小念聞言連連搖了搖頭,低着頭退到了一邊,她只是一個奴婢,哪裡用的了這麼好的東西。
而一邊的袁蘭聽到簡蘇的話,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嫉恨之意,白玉凝膚膏,她花錢都買不到的東西,簡蘇居然隨便就送了一個丫鬟,真是欺人太甚!
“王妃,這個賤婢如此欺辱蘭兒,你怎麼能……”袁蘭上前一步,徑直的揮開王梨落拉着她的衣角,提高了聲音說道。
只是袁蘭的話還沒有說完,簡蘇就冷冷的掃了袁蘭一眼,然後狠狠的擡手甩了過去。
“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院中響起,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袁蘭震驚的捂着自己的臉頰,不可思議的看着簡蘇。
簡蘇見狀不由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冷着臉朝着袁蘭逼近一步,寒聲道:“你要是有狂犬病,精神病,就好好待在院子裡別出來亂咬人!本王妃別的愛好沒有,只有一條,專打惡犬!”
“你!”袁蘭被簡蘇眸中的寒意嚇的不敢在開口,後背也不由的泛起了寒意,下意識的朝着後面退了兩步,顫聲道:“你要做什麼?”
說罷,袁蘭忽的拉住一邊的王梨落,聲淚俱下,“梨落,原來你在府中過的竟是這樣的日子,王妃竟然會如此不分青紅皁白的打人,梨落……”
袁蘭說着說着就哭的越發厲害了一些,哭聲將路過的丫鬟和奴才都吸引住了,院外站了許多人,都同情的看着袁蘭,錯信了袁蘭口中的話,還有些一直都站在院外的人,看着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憤憤的看着袁蘭。
簡蘇薄涼的笑笑,淡淡道:“袁小姐,你可知道信口雌黃,隨意誣陷一品親王妃,乃是何等罪名麼?”
“什麼?”袁蘭聞言一怔,當即也忘了哭,呆愣的看着簡蘇。
“不知麼?君杉,你說!”簡蘇餘光觸及剛剛走遠院前的君杉,當即沉聲喚道。
“屬下見過王妃。”君杉聞言立刻上前,恭敬的朝着簡蘇行了一禮,而後目光微沉的看着袁蘭,沉聲道:“依照徐國律法,信口開河,污衊親王妃聲譽,杖三十!三年不許參加宮宴!”
簡蘇聞言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繼續道:“一個庶女擅闖親王妃的房間,不懂規矩,言辭冒犯,該當何罪?”
“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