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有啊?”寧大小姐見簡蘇一直沒有開口,眼神中更是閃過了一抹不悅之色,上前走近簡蘇一步,沉聲說道。
“聽見了,寧大小姐,你請。”簡蘇點頭,並不想多生事端,而且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也不用跟她計較。簡蘇微笑着朝着一邊退了一步,含笑說道。
寧大小姐的輕哼一聲,徑直的從簡蘇的身邊走過,臨走前來不悅的剜了簡蘇一眼。
簡蘇心中不解,低頭看着暗暗含笑的容銘,輕聲道:“王爺,我就那麼不招人待見麼?”
容銘聞言不由淡淡一笑,擡眸目光溫和的看着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笑道:“蘇兒,依本王之見,這應該是個誤會。”
“嗯?”簡蘇聞言一怔,也不明白容銘話中的意思,正欲再說些什麼,那個寧家大小姐卻是再次走了回來,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這個眼神,怎麼這麼像看情敵的……
簡蘇不由抖了抖身子,低頭懷疑的看了一眼容銘,見他始終含着一抹笑意,心中就更肯定了一些。
“寧大小姐,你還有什麼事情麼?”簡蘇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人,輕聲問道。
寧大小姐輕哼一聲,稍稍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玉佩,沉聲道:“本小姐只是想要告訴你,他是我的!”
“嗯?什麼?”簡蘇聞言頓時更加懵了一些,看着寧大小姐轉身就離開的樣子,當即低頭看着容銘,沉聲道:“王爺,你不是認識寧小姐,還跟她有什麼往事啊?”
“蘇兒,本王與寧小姐,也是初次見面。”容銘淡淡的笑了笑,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無奈之色,輕聲說道。
“那就真是奇怪了。”簡蘇的臉上滿是不解之色,推着容銘離開這裡,緩緩的在街上走着。
走到放河燈的岸邊,簡蘇好奇的探頭去看,腳下一個沒有站穩,當即就要朝着下面摔去,簡蘇驚呼一聲,正欲穩住身子,一道幽冷的氣息卻是極快的從身側劃過,攬着她的腰身,將她穩穩的放在了地上。
簡蘇一怔,眸色微深的看去,那人帶着簡蘇之前的狐狸面具,一身玄色衣袍在風中微微揚起,簡蘇正欲擡手去拉住他的衣袖,他卻是朝着後面退了一步,轉身離開了這裡。
容銘滑着輪椅走到簡蘇的面前,目光復雜的看着那人離開的視線,擡眸看着簡蘇失神的樣子,不由暗暗握緊了扶手,半響後才沉聲道:“蘇兒,你在看什麼?”
簡蘇回過神來,看着容銘複雜的目光,不由輕輕的勾了一下脣角,淡淡笑道:“沒什麼,王爺,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容銘沉默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回去的路上,簡蘇閉着眼睛靠在馬車內,耳邊不斷的傳來容銘輕翻書頁的聲音,時光如此的安詳,可是心緒卻是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回到院中,簡蘇走進屋中,安靜的坐在桌子前,倒了杯茶淺抿了一口,窗戶處傳來細微的響動,簡蘇頭也不擡,淡淡道:“國師大人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麼?”
聞人遲站在窗前,稍稍用力握緊手中的面具,走到簡蘇的面前,將面具遞過去,淡淡道:“丫頭,你的面具……”
簡蘇擡眸,隨手接過來放在桌子上,淡淡道:“國師還有事情麼?”
聞人遲定定的看着簡蘇,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絲挫敗之意,“丫頭,你還要生多久的氣?”
簡蘇聞言脣邊不由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淡淡的笑道:“國師大人說笑了,簡蘇哪裡生氣了,倒是國師大人,大半夜的過來送面具,這份情誼,簡蘇感激不盡。”
聞人遲面色一僵,看着簡蘇似笑非笑的樣子,終於無奈的嘆了一聲,擡手將簡蘇攬在懷中,輕聲道:“丫頭,本座知道錯了。”
“別啊,國師大人英明神武,怎麼會錯了呢,是簡蘇錯了,有的事情啊,簡蘇就不該問。”簡蘇聞言輕勾着脣角,眼神中的暗色還未散去,語氣極淡的說道。
“丫頭,本座入障,有那黑蠍子的原因,也有自身的原因,早些年的事情……本座……當日得知你失蹤,本座去尋,後來看見你和容銘在一起,心中煩悶,就一人殺了十幾個刺客,損耗了內力,晚上就被心魔和黑蠍子一起控制……丫頭,本座真的沒有想到會傷了你。”聞人遲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以往眼神中滿是冷戾和邪肆的人此時劃過了一道無措之意,整個人下意識的將簡蘇擁的更緊了一些。
簡蘇心中微疼,稍稍推開聞人遲一些,看着他的樣子,當即輕嘆一聲,淡淡道:“不許再有下一次了。”
“好。”聞人遲眼神中極快的劃過了一道柔意,再次擡手將簡蘇擁到懷中,重重的點了點頭。
簡蘇輕嘆一聲,乖順的靠在聞人遲的懷中,她哪裡是在責怪聞人遲傷了她,她分明就是心疼聞人遲獨自一人承受了這麼多。
許久之後,聞人遲從窗外閃出,剛剛走出一段路,一道暗含戾氣的掌風就朝着聞人遲拍了過來。
聞人遲目光微凜,直接側身躲過,目光幽冷的看向掌風襲來的方向,幽幽道:“睿王。”
“原來是國師,本王還以爲是哪個小賊,這纔出手。”容銘滑着輪椅從暗處出來,目光微冷的睨着聞人遲,寒聲說道。
“王爺身子可好了?”聞人遲也不在意,目光平靜的看着容銘,淡淡的說道。
“不勞國師擔心,本王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了,如今的天氣,皇上應該很快就會班師回朝了,本王和王妃的婚事,也該正式操辦了。”容銘淡淡的笑了笑,目光深深的看着聞人遲,沉聲說道。
“睿王,你覺得那丫頭會願意麼?”聞人遲聞言眼神中陡然閃過了一抹狠戾的暗芒,半響後忽的幽幽的笑了笑,寒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