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顧，尉遲雲璟的目光如水，溫煦地望着她，夭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如。“王爺，皇后娘娘估摸是聽了坊間那些胡亂之語，擔憂您行差踏錯罷了。您同她解釋清楚便沒事了。”
尉遲雲璟點頭，道：“夭夭，母后以後不會再爲難你了，她應該明白了。”
聽尉遲雲璟這麼說，夭夭就放心了，他們母子冰釋，皇后以後就不會冷不防召見她，藉機給她上刑。“王爺，我睡了多久？”
尉遲雲璟道：“二更天了。”
“二更天了？”夭夭不由心頭一緊，傍晚不回王府，尉遲雲臻就敢給他用刑，這都半夜了，他還不磨刀霍霍劈死她不可。“那我得趕緊回去。”
夭夭想起身，但全身潰散，一點力氣都沒有，尉遲雲臻按着夭夭的手腕，“別走，宮裡下鑰了，出不去了。”
夭夭詫異，“那您……一直在宮裡陪着我？”
尉遲雲璟說是，兩人良久不語，氣氛有些曖昧，夭夭咬了咬嘴脣。很難有這樣的機會，沒有其他人打擾，就這麼靜靜地相處，靜靜地說會兒話。“夭夭，你要是不願意回去，不如隨我回王府吧。”
夭夭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一挑眉，問道：“您說什麼？”
話趕話到了這處，再掩飾也無意，尉遲雲璟正襟坐在夭夭跟前，道：“夭夭，你願不願意跟着我？”
這叫她怎麼回答，她琢磨着王爺是不是病了，怎麼說起胡話來了。“王爺。”
尉遲雲璟伸手去握夭夭的手，怕她吃痛，只敢輕輕的握着她包成小山包似的一隻手，道：“你願不願意跟着我，但凡你說一聲願意，其他的事你別管，我自會周全。”
燈火灼灼，卻不如尉遲雲璟的眸光熱忱，夭夭爲難，但心裡卻有一絲惆悵，二王爺對她說這話什麼意思，讓她跟他回去，是喜歡她麼？怎麼突然就喜歡她了，可她是有婦之夫，跟着別人回去了，她不就坐實了她是蕩婦不成？
夭夭惘然搖了搖頭，道：“不成。我跟了您回去，就是給您惹了麻煩，後患無窮的。”
夭夭拒絕了他，可他沒有半點不高興，夭夭還是爲他着想的。他也是一時情急，讓她隨他回去，夭夭若是真的答應了，他會高興，但卻有許多後事要處置。是帶她回王府，還是置外宅子安置？
尉遲雲璟問道：“不必替我考慮，我只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這可真是問住她了，情竇初開的年紀，第一次心動的人，在她面前問她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王爺，夭夭嫁人了呀，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尉遲雲璟略微沉吟，道理上他都懂，可就是想聽她說願意。“如果我不介意你嫁過人呢，你願不願意離開老七？”
這麼問法是要問死人的，夭夭咬了咬嘴角，她捫心自問，在尉遲雲臻迎娶顧蓁蓁之前的一段日子待她還不錯，即便他對她不好，他也終究是跟她拜過天地的男子。她怎麼能背棄一個娶她過門，在東越國跟她生死患難，在霧靈山上寧可凍死也要給她找出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