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兇

其實憑良心講,方哲覺得自己這次能夠每一步都趕在警察前面查出事情真相,除了有自身實力的原因外,也有相當一部分是靠運氣。比如現在,這就是小嘉免費送上來的真相啊。小嘉這次可以說是屢次幫他的大忙,這小子對他的態度,其實也不是一直都那麼差勁那麼糟糕嗎!

偏偏這時候,林希洄一把搶過了他的手機:“哼哼,手機在我這裡,你想跟小嘉通電話?沒門!”

方哲一怔:“喂,別玩了,快給我!”

“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洪美雲不知道那胸針的來歷的?”林希洄可一直記着這件事呢。

方哲嘆了口氣:“好吧,我告訴你。洪美雲身邊那個莊律師……是我哥們。他見過那個胸針,覺得很漂亮,想去給他老婆買個差不多的,一問才知道洪美雲也不知道打哪來的。”

“那你之前見到他,你們兩個裝的好像不認識一樣。”

“我們一般見面都不寒暄的啊,就好像我警局那位朋友一樣。非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朋友才行嗎?再說,也是怕洪美雲起誤會,以爲是莊律師告訴我她有個胸針的。其實是小嘉告訴我,我後來才問到莊律師那裡的。你現在弄清楚了吧?手機還我。”

林希洄這才恨恨的把電話還給了這個騙人的傢伙。哼,騙人,裝神弄鬼!說穿了,原來不過是這麼回事!還以爲他有多厲害呢!

方哲接過手機,看她一臉的不高興,偏還要再氣氣她:“這可是你早就幹過的事!”她上次能看出來車裡的人是何廣勝,說穿了,不也就那麼回事麼。

不等林希洄反駁,方哲已經和對面通話了:“喂,你好。”

陸斌有些不情願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你好。”

方哲問:“你是?”

“我叫陸斌,是永平鎮人。”

陸斌?方哲在永平鎮呆那幾天,對這個人名當然很有印象。他知道陸斌是永平鎮上的一霸,與何廣勝關係甚佳。二人一黑一白,聯手稱霸永平鎮,幾乎讓永平鎮的鎮長成了擺設!只是最近二人突然鬧翻,何廣勝一直在整陸斌。現在看來,陸斌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他也捏着何廣勝的大把柄嗎。

方哲問:“你說你知道何廣勝送給洪美雲的胸針是從哪裡來的?”

“對,我知道。”陸斌的回答很肯定。

“你說。”方哲心中有些激動,但語氣卻保持平和。

“是一個老頭兒送給他的。”

“哦?老頭兒?”這個答案,距離方哲當初的猜測來說,還是比較靠譜的。

“嗯,好像是D市市區的一個退休老工人。那老人年紀不小了,怎麼也有六十多了。”

倒是越發跟方哲猜測中的真兇能對上了。他問:“你還知道什麼?那個老頭具體是誰,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陸斌:“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那個老頭給陸斌胸針是用來幹什麼的。”

方哲眼神發亮,精神一振:“哦?具體什麼情況,你能不能詳細說說?”

林希洄也湊在他跟前,認真聽電話對面傳來的聲音。方哲看她想聽,於是很體貼的按了免提,讓她聽起來更方便。得到的回報是林希洄的香吻,嘿嘿,獎勵他的體貼。

方哲一下子就美得七葷八素,差點找不着邊,幸好陸斌的聲音及時傳來,

陸斌:“當然能。我本來就是打算告訴你這件事的。那個老頭兒是在永平鎮一個診所偷東西,結果被診所的人發現了。那個老頭兒就用胸針跟診所的人做交易。他說如果診所的人不報警,而且以後直接把他想要的東西送給他,他就把胸針送給那家診所的大夫。結果雙方的談判被何廣勝發現了。”

方哲只覺得事情越來越靠譜,忙問:“那個老頭兒是要偷什麼?”

“呵呵,說來你不信,他要偷的是胎兒的屍體。”

果不其然!方哲問:“你說的那個診所,是永平鎮的高程敏診所吧?”

電話對面一陣驚奇:“你怎麼知道?”

“呵呵,沒什麼好驚訝的。那家診所是永平鎮上唯一一個敢給孕婦墮胎的診所。永平鎮上所有想墮胎又想省錢的女人,都是去那家診所的。”D市這幾年發展的越來越快,市郊和縣郊的廠房太多。導致市郊和D市鎮上的村子有大批外來打工者涌入。這些打工者的到來,帶動了D市各方面的發展,包括工業、服務業等等。各行各業裡,有正當的,當然也有不正當的,見不得人的。比如那些見不得光的不剪頭髮的髮廊,不做美容的美容院。當然,萬幸的是,這些外來者,人數最多的還是在各個工廠打工的打工仔打工妹。大概是現在的年輕人都太寂寞了,一不小心就有些不注意身體,於是,意外懷孕越來越多。其中有外來妹,也有本地人,這些女人都是高程敏診所的主要客源。當然,也有一些本地夫妻之間出現意外懷孕的情況,爲了省錢纔去那家不正規的診所墮胎的。他去永平鎮的時候,曾經幾次經過高程敏診所,自然知道那裡的情況。

“不愧是知名偵探。”雖然方哲自己在謙虛,但陸斌依然恭維了他一句。

“先別忙着給我戴高帽子了,你就說吧,他們之間既然在交易,怎麼會被何廣勝發現的?”

“何廣勝恰好去那家診所治病。那個高程敏大夫有兩下子,並不是只會做流產的。只是何廣勝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裡面的談話,於是就在外面聽完了。發現這情況後,自然想要從中間撈一把好處。就在高程敏和那個老頭達成協議後,何廣勝突然出現,還拿出派出所所長的威名嚇唬人。最後,嚇得那個老頭答應將胸針送給何廣勝,然後花錢從診所裡購買胎兒屍體。本來那家診所的嬰兒屍體,都是自己直接處理的,現在有人肯花錢買,也就答應了。至於那個老頭兒偷東西,他們也就在何廣勝的威脅下不追究了。其實要我說,那個老頭兒太笨了。他竟然跑到人家診所裡去偷,直接下井去撿不就行了?”

“下井去撿?”

“對。你大概不知道高程敏診所的人是怎麼處理那些胎兒屍體的。說起來,就算永平鎮的人,也沒幾個知道的。那些墮胎的女人,根本就不敢去問胎兒屍體的去向,別人自然更加不關心。高程敏診所的人一般會對外說,那些嬰兒都被他們單個打包後,集體送去火葬場火化了。只是嬰兒太小,所以不會有骨灰。其實他們根本不是這麼做的,高程敏這麼說,只是爲了讓那些媽媽們好過些,讓別人也不要非議他。其實那家診所的人,都是趁着天黑後,把那些胎兒的屍骨扔進了診所附近的一個枯井裡。那個枯井的石蓋很重,一般不會有人去搬動的。”

林希洄聽得直想吐,低聲咒罵了一句:“真是造孽!”

方哲也聽得一陣反胃,那些意外懷孕的人真是不負責,要麼你就做好避孕措施,別懷孕。搞得現在流產都成了很普遍的事了,其實這樣對女人不好,對胎兒就更加殘忍。

想起上次看到的視頻,兩個人都是一陣不舒服。

陸斌繼續說:“其實,那個老頭兒如果想要胎兒的屍體,那就去那個枯井裡找好了。要多少有多少,就是味道不太好。”

林希洄已經將頭伸到車窗外狂吐了起來。

方哲打斷何廣勝:“先不說高程敏診所的人是怎麼處理胎兒屍體的了。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陸斌:“我那時候跟何廣勝關係還算好。當時我們兩個是一起去的高程敏診所。所以,那個胸針的來歷別人不清楚,我卻知道。何廣勝那個傢伙太小氣了,連見面分一半的江湖道義都不懂。不過,他雖然無義,我卻不能跟他一般見識。這件事,我一直守口如瓶,沒有對別人說過。今天還是第一次對別人說。”

方哲一邊幫林希洄拍背順氣,一邊跟陸斌講電話,語氣不無諷刺:“呵呵,這事如果傳出去,何廣勝肯定知道是你乾的,你當然不敢對人說。”

“好吧,隨你怎麼想吧。我們這種人,一般是不會有人把我們的目的往好處想的。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我對得起他何廣勝了,他卻莫名其妙拿我來開刀,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我又不是那個蠢的什麼都不懂的老頭,以爲偷個診所的胎兒屍體就是什麼大罪一樣。竟然拿那麼貴重的胸針來破財免災!”

方哲:“這我倒是可以理解。不然的話,就算最後有很厲害的律師幫偷死胎的人打贏了官司,變態的名聲也傳出去了。”

“名聲?名聲值幾個錢?再說,可以隨便編幾個讓人聽着合情合理的偷死胎的藉口!”

“好了,這個問題,我不想跟你繼續探討下去了。我們接着說吧,你還知道些什麼?”

二人言歸正傳。陸斌:“哦,關於那枚胸針,目前爲止,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方哲問:“那個老頭兒的樣子,你還記不記得?”

“嗯,具體記不清了。就記得看起來像是六十多歲的年紀,有些禿頂。”

林希洄早已從車窗外收回頭,坐好了,聽到這話,覺得很可笑:“這也太籠統了吧?這種體徵的人,滿大街都是。”

方哲問:“能不能再說清楚點?比如說,你說的那個老頭子,下巴左邊是不是有一顆大痦子?”

“對對對,就是有一顆大痦子。嘿嘿,神了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嗯,我明白了。你還知道些什麼?關於胸針的,你再仔細想想。”

“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那好,就這樣吧,再見。”

“等等”陸斌急了,“我還有事問你。”

“請抓緊時間問。”

“你爲什麼調查何廣勝?你掌握這麼多何廣勝的事,是不是打算整倒他?你有幾分把握?”

看在他剛纔向自己提供了這麼重要的線索的份上,方哲不打算嚇唬他:“假如你能把你剛纔說的話,在警察局和法庭上說一遍,我想不出意外的話,我整倒他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林希洄撇撇嘴:“大言不慚的傢伙。”

方哲收線,放好手機,看向林希洄:“不信我們就試試?怎麼樣,要不要賭一把?”

“哼,不跟你打賭。”明明是個必輸無疑的賭約,她纔不傻。

方哲又問她:“怎麼樣?還難受不難受?”

“沒事,就是聽不得那種話而已。”

看她的臉色也不像有事的樣子。方哲推開車門:“你留在車裡休息就好,我自己上去。”

林希洄纔不呢。都跟他說了她只是聽到那種話反胃,他要不要當她是個紙人啊?

林希洄下了車,堅持和他一起上去。方哲無奈,只得由着她。

林希洄問:“現在你更加確定作案的人是誰了,心裡有沒有輕鬆點?”

“更加沉重了。”方哲的臉色瞧着確實更加的沉重了。

林希洄嘆息着搖搖頭,和他一起進入電梯。確實啊,如果方哲的推測屬實,那還真是隻能叫她感嘆一聲:何必呀!

那麼大年紀了,就不能放下四十多年前的舊怨了嗎?竟然要害這麼多人!

電梯停下來,兩個人還沒出去,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進入電梯。女子看到是他們兩個,一怔,問:“方哲,林希洄?你們怎麼來了?”

林希洄問:“李大爺呢?”

沒錯,方哲猜測的幕後黑手就是李大爺!那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卻因爲死了孫子變得整日鬱鬱寡歡的李大爺!李大爺本名,李大良!

最初林希洄聽到這個判斷後,幾乎以爲方哲瘋了,可是等聽完方哲給她分析人物關係後,她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都是她太小瞧人類了。她還以爲所有的事情都是女鬼詹子欣搞出來的,直到詹子欣告訴她,並非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自詹子欣的手筆後,她才懷疑還有其他人作案。而方哲的話則讓她明白,人類的殺傷力和破壞力到底有多兇狠。一個看起來弱弱的老頭子,都可以精心預謀和策劃這樣一個案子。真是太生猛了!

出來的女子是李大爺的孫媳婦小汪,小汪:“他不在,說是一個人去鄉下給老伴掃墓。我不放心,說要陪着,他不讓。後來我公公婆婆說,爺爺每年去給奶奶掃墓,都是自己一個人去,不讓別人陪。即使後來年紀大了,也不讓人陪,誰說陪他一起去,他就跟誰急。”

急毛啊,這有什麼可急的嗎?那麼多死了老伴的人,也沒見誰去掃墓時不讓孩子去的。難道不應該是和孩子一起去嗎?讓老伴看看自己和孩子一家和睦,這樣纔是最好的嗎!林希洄闇暗撇嘴,這老頭的行爲明顯很古怪。

方哲聞言一驚,對林希洄說:“不好!”李大良這分明是要下手了!

小汪不知道方哲一驚一乍的是幹什麼,只是問:“我還要下去給寶寶買奶粉,你們……是下去還是出來啊?我婆婆在家呢,有事你們可以問她!”

方哲拉着林希洄,迅速衝出電梯,去按李家的門鈴。

小汪奇怪的看着這兩個傢伙,又急着給孩子買奶粉,又怕他們兩個冒冒失失衝進家裡再嚇着小孩子。她只好放棄進入電梯,折了回去:“方哲,你不要那麼着急的按門鈴,我兒子在睡覺。”

方哲尷尬的停手:“不好意思。”

很快,李大爺的兒媳婦過來開了門。看到是方哲和林希洄,她連忙把人往屋子裡讓。

林希洄和方哲並沒有進去的意思。方哲問她:“阿姨,李爺爺去鄉下掃墓了?”

“是啊!”

“李奶奶的墓地在哪裡你知道嗎?”

李大爺的兒媳婦震驚的看着方哲:“你問這個幹什麼?”

方哲:“我們必須儘快找到李大爺,不然他會有大麻煩。”

“大麻煩?”

這次不等方哲回答,林希洄接口:“其實是關於案子的事情。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問清楚李爺爺。他畢竟年紀大了,很多棉紡宿舍的事情,知道的也多一點。”

“是嗎?”眼前的中年婦女變得激動起來,“你們是說,案子有眉目了是吧?”

林希洄:“額……可以這麼說吧。”

中年婦女對林希洄有種莫名的好感,十分相信她:“那……這麼說,真兇就快找出來了?我兒子的冤屈就快得報了,是不是?”

“可以這麼說。”林希洄很肯定的點頭。其實背後的真相很殘酷,但是現在,她還不能說。萬一這中年婦人崩潰,她和方哲去哪裡找李大爺?

“在F市。”

“F市?”林希洄心道,怎麼這老頭兒前幾天不去F市?那時候她和方哲可都在F市呢。

“是啊。”中年婦人點點頭,“我婆婆去世後,我公公將她葬在了老家F市。沒有葬在D市。”

“F市哪裡,能說具體點嘛?”

如果換了平時,這婦人肯定是要勸他們別去找了,就在D市等兩天,李大爺就自己回來了。但是現在,這兩個人可以幫自己的兒子洗清冤屈,只要早一天破案,一龍的冤屈自然能得到伸張。她立刻點頭,並報上一串地址。

林希洄拿出手機記了,這才和她匆匆道別。

兩個人迅速離開這個小區,又驅車趕往F市。

林希洄問方哲:“你覺得,李大良會在F市嗎?”

“很可能。F市有他報復的對象,他藉着掃墓的名義,瞞着家人去F市進行報復,也是很可能的事!所以,我們得儘快趕到。李大良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鬼主意卻多,而且都匪夷所思。”晚一天趕到,李大良可能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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