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查檔案

何廣勝人還在醫院,卻已經指揮派出所的民警開始找陸斌的麻煩了。他眼睛裡冒着得意的光:他是官,陸斌是民,他玩陸斌還不是小意思麼?什麼人民的公僕那套,別來對他講,他纔不吃那套。

陸斌在永平鎮一直都是橫着走的,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人了,忽然就三番五次的被派出所的人整。上午查他的遊戲廳,下午去查他的*室,他去打點卻沒人理他。第二天又翻出幾件舊案子,說是他也有份,只是當初沒查出來。陸斌對警察說自己的金佛丟失的事情,卻沒人理。

陸斌直覺是自己得罪了派出所的頭頭,思來想去,能讓整個派出所沒一個人幫他的人,就只剩何廣勝了。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何廣勝這個凶神惡煞!

無奈之下,陸斌只得提出,要去醫院見何廣勝。畢竟麼,有什麼誤會總得當面說開了纔好。怎奈派出所民警早已得到何廣勝的提前指示,一直將陸斌扣留在派出所審訊,根本不讓他有見何廣勝的機會。

陸斌的下屬全是一幫跟着他混飯吃的小角色,眼見老大如此,根本無人幫他周旋活動。陸斌一個人在派出所裡,被人輪番審訊,兩天下來,只給水,不給吃的,還不讓睡覺休息。他累得半死不活,只覺得命都丟了大半。心裡就想着,哪怕有一個小弟幫他活動活動,他也能儘早出去,再不用受這個罪了。

問題是,沒有上面沒有任何動靜。而陸斌,他已經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早年剛出道時的辛苦,已經遠離他很多年了。他很快就堅持不住了。最後沒辦法,他只能對天發誓:“我真的沒做過對不起何所長的事,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們這是幹什麼?”

結果只換來對面小民警的訓斥:“誰跟你是自己人?我們找你來是爲了問案,跟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何所長的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陸斌氣得要死,卻也莫可奈何。

何廣勝住院,陸斌困在派出所出不來,永平鎮的人卻各個都樂得合不攏嘴,這兩個惡霸最近連連倒黴,大家真的很難不幸災樂禍啊。

雖然陸斌被折騰慘了,何廣勝依然覺得不解氣。他是真想用各種刑具全套上陣,來個“刑訊逼供”,把陸斌整個半死不活纔好!什麼職業道德,什麼規範、守則,全是狗屁。那些東西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張廢紙,看看就完事,聽聽就拉倒。不過陸斌也不是吃素的,真下手太狠了,萬一整不死陸斌,反而被陸斌事後咬一口回來,那就麻煩了。他的目的是讓陸斌頂不住,拿錢了事,而不是要了陸斌的命。

這次不從陸斌手裡弄出來個百十來萬,他就不叫何廣勝!至於他挨的這頓打,哼哼,陸斌被折磨的這兩天,就當是還他的了。反正以後他還有的是機會慢慢折騰陸斌。

想起這些,何廣勝的心情就變得好了很多。

派出所又打來電話,向他彙報陸斌的情況,並請示下一步“工作”。何廣勝聽着陸斌的慘狀,得意的冷笑起來:“不管他,繼續玩。他這次不多吐點錢財出來,對不起咱們這麼多兄弟費力氣。”

“好。”對方收到他的指示,興奮的掛了電話,準備繼續大幹一場。反正陸斌吐出來的錢,大家都有份。

何廣勝收了線,正在想着怎麼繼續折磨陸斌,結果,他上次看到的那個冷峻高傲的討人厭的中年律師又走了進來。莊律師是親自來給他送法院傳票的:“既然你堅持不肯簽字協議離婚,好吧,洪小姐讓我親自給你送來這個。”

何廣勝氣得一把抓過傳票,又要撕掉,莊律師很好心的提醒他:“你最好不要隨便撕掉法院傳票。”

何廣勝氣得將傳票揉成一團摔在地上:“洪美雲呢?我要和她談談。”他這幾天打洪美雲電話,發現對方將她設置到了黑名單裡,根本打不過去。何家兩老已經回家了,發現家裡被燒的不像樣,只好暫時住在旅館裡,只能等他出院後,重新收拾房子。洪美雲對此卻是不聞不問。他託人幫忙去他買的房子裡看了,洪美雲都不在。打電話到岳家,岳家接電話的保姆都敢給他難聽話。好不容易纔叫來丈母孃接電話,丈母孃是個潑辣貨,雖然不至於像村婦罵街,卻字字句句都是難聽話,把他狠狠諷刺挖苦了一頓,最後只說洪美雲不在家住,具體在哪住不知道。

何廣勝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做的不對,竟然把洪美雲氣成了這樣。

不過,洪美雲如果真那麼絕情,他也不是吃素的。憑什麼她先變心提出離婚,還要他賠償那麼多錢?只有洪美雲能要精神損失費嗎?他一樣能要。即使最後要不到,他也不會賠給洪美雲一毛錢的。至於莊律師說的什麼有證據,有個鬼,他纔不信他們手上有什麼證據呢。想嚇唬他,莊律師還嫩了點!

莊律師將傳票送到後,再不說別的,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何廣勝一眼,徑自轉身走了。像何廣勝這種人他見多了,不過就是鄉下的小破官,欺壓鄉民有一套,其實就是紙老虎而已,一旦離開了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什麼都不是。這種人想跟他玩,門都沒有。他這麼多年的律師,可不是白做的。敢看不見他?他讓何廣勝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何廣勝看着莊律師的背影,恨不得直接拔槍射死這個高傲的東西!

他正在生氣,電話再次響起,他看也不看,拿起電話吼起來:“幹什麼?不知道我正住院嗎?還讓不讓老子修養了?”

“小何,你最近脾氣見長嗎!”電話對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啊,是張縣長啊。”發現是徽寧縣的副縣長打來的電話,何廣勝的態度立刻軟了下去,“張縣長你好啊,有什麼貴幹?我剛纔看錯號碼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什麼,我找你呢,是這麼個情況。我跟你說啊,陸斌的老婆帶着孩子來縣裡,天天鬧騰,把縣政府的工作人員煩的要死。她是個女人,又帶着小孩子,我們實在不好辦。陸斌到底是什麼情況,你早點弄清楚。如果是他沒犯什麼錯誤,你趕緊把人給放了,如果確實有問題,那就趕快定性。他老婆天天來縣裡要說法,這叫什麼事?市裡的領導過兩天就要來視察了,到時候看到這種事,還以爲是縣政府辦事不利呢。”

何廣勝連連答應:“好,我一定儘快把這件事處理好。”

掛了電話,何廣勝“啐”了一聲:“我呸,當老子不知道陸斌早年是靠着老婆陪人睡才混出名堂的?”一個副縣長,特地打這種電話過來,擺明了就是和陸斌的老婆有一腿。他說的什麼,如果真犯事了就趕快定性,說白了就是想讓他趕快放人。陸斌的那個騷貨老婆,竟然還用孩子來打掩護了,真是不要臉。

哼哼,以爲找了個副縣長過來,他就怕了嗎?有本事,倒是把省長也找過來!就陸斌老婆那點姿色,也有人看得上麼?還是個孩子好幾歲的中年女人,這個副縣長也太差勁了。

他想着想着,卻又笑起來,笑意裡帶了幾絲瘋狂。很好,真是太好了。他是不會就這麼放了陸斌的,他還要拿這件事再刺激刺激陸斌。一個男人,活到這份上,他還有什麼好橫的!

何廣勝的眼神漸漸變得兇狠起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誰也別想打敗他!

但是何廣勝還沒來得及想到完整的計劃,煩心事一波接一波的就來了。

詹子欣坐在石桌前,看着綠色的葉子幻化出來的場景,若有所思。這是林希洄通過法力給她展現的畫面。她看了之後,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同樣是被人玩弄,洪美雲做出的事情和她完全相反。她明明就已經知道,宋朗寧實在是個不靠譜的男人了,可她還在想着去挽留。但是洪美雲就不是這樣的。洪美雲發現何廣勝在背後對着小姐詆譭自己後,只用了一夜的時間,就痛下決心,甩了那個自己癡戀的男人,然後狠狠的修理何廣勝。不管洪美雲是出於報復的心理也好,是出於補償自己的心理也好,她要求的,都是自己應得的而已。

而自己那時候在幹什麼?竟然遠遠的躲到了誰也看不到的地方,一個人傷心,還一心期待着宋朗寧可以良心發現,再次和自己重歸舊好。

也許洪美雲做的太過強硬,可自己卻實在是太過軟弱了。這種軟弱,在面對一個有良心的人的時候,或許可以得到憐憫和同情,但是在面對一個心如鐵石且毫無良心可言的男人的時候,越軟弱,就越會遭到踐踏。

不管洪美雲的做法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是自己的做法卻絕對是錯的。林希洄讓她看清楚發生在何廣勝身上的事,是想告訴她,她以前錯的有多可笑吧?當然,那個好心的妖精也許只是單純的想讓她看到,那些害了她的男人,如今都是什麼樣的下場。

以前她會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改正錯誤的機會了,但是她現在明白了,她還有機會改正錯誤的。下輩子,她絕不要再這樣軟弱。

詹子欣心中思緒翻騰的厲害,但依然在堅持看林希洄傳來的映像。

何廣勝的好日子到頭了。他的家被燒了,自己被打成了豬頭,縣領導也開始對他不滿了,至於永平鎮的鄉民,早就對他深惡痛絕了,他已經衆叛親離了,還在洋洋自得。法院送去的傳票則預示着,洪美雲很快就要把他整得傾家蕩產了,可他猶不自覺,以爲自己上了法庭照樣有翻盤的機會。

現在,他更倒黴了。他被自己的同行帶走問話,那些人問他,那個“蝶戀花”胸針是從哪裡來的,何廣勝卻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詹子欣冷笑一聲,肯定又是從無辜者身上剝削和敲詐來的。她無意再去看何廣勝的結局,他的悲慘,她已經可以預料了。

她一念剛轉過,石桌上的映像似乎可以知曉她心意一般,迅速轉過,讓她看到了現在的宋朗寧。

宋朗寧神情呆滯的縮在牀頭,陸英秀過去,想要叫他吃飯。那個可憐的媽媽,將飯碗端到兒子面前,卻被兒子一巴掌打翻了。

宋朗寧衝着陸英秀大叫起來:“走開,你給我走開,你這個壞女人,壞蛋!你又想幹什麼?又抱着小孩子給我看是吧?我說了,那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不認,我不要。”

陸英秀簡直欲哭無淚了,看着好端端的兒子成了這樣,心裡難受之極,抱着兒子大哭起來:“朗寧,媽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兒子了,你別總是嚇唬媽啊!”

宋朗寧卻被嚇得夠嗆:“我錯了,我錯了,欣欣你放過我,你別掐我脖子,我被你掐得喘不過氣了。”他一邊說着,好像真的被人掐住脖子無法呼吸似的,臉上青筋直爆,他的手則按在脖子那裡,似乎想要掰開掐在那裡的手。

陸英秀髮現宋朗寧不對頭,嚇得趕緊放開了他:“朗寧,是不是媽媽抱得太緊了,朗寧,你別這樣,媽不掐你了,不掐了,沒人能掐你。有媽在,沒有人能傷害你。”

畫面再一轉。陸英秀已經把宋朗寧送到了精神病院,可即使在鎮定劑的作用下,宋朗寧依然每時每刻都活在恐怖中。哪怕睡着了,他也在做噩夢。

宋朗寧是真的被她徹徹底底毀了。

詹子欣早已對宋朗寧沒有了恨意,此刻看到他這樣,竟然並沒有預想中的快樂。她再次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前世的恩和怨,愛和恨,都和她沒關係了。除了陸英秀讓她覺得很可憐之外,她對宋朗寧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原來愛的反面真的不是恨,而是漠然。她可以漠然的看着宋朗寧經受種種,卻無動於衷。

呵呵,幸虧她並沒有爲了一個她可以漠然視之的男人,放棄重入輪迴。

那些害他的人,現在,都遭到報應了。果然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詹子欣輕聲念着:“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感謝蒼天,也感謝林希洄。願她的愛情可以在今世圓滿。

林希洄將手裡一份檔案遞到方哲面前,興奮的指着其中一頁:“看,你看,在這裡,就在這裡。”

方哲忙將自己手裡的檔案放到一旁,去看林希洄手裡的檔案:“我看看,在哪呢?”

林希洄的青蔥玉指,指在其中一處:“看到沒有,就是這裡啊。”

方哲仔細辨認了下她手指尖處那個小的只有指甲蓋尖那麼大的黑白老照片:“這是誰啊?”

“賀青梅啊,你看不出來啊?”

“這你都能看出來啊?還真讓人……無語啊。”方哲只能再次無語了。

“當然了,這你都看不出來?還真讓人……無語啊。”林希洄一邊說着,一邊翻到後面,“你看,剛纔那一頁是鹹菜廠工人的照片,後面是介紹。”她翻到和賀青梅照片相對應的頁數,大喜,“看吧看吧,我就說那個照片是賀青梅的。”

方哲看過去,果然看到那一頁是關於賀梅的介紹,立刻從林希洄手裡拿過檔案仔細看了起來。

林希洄不禁搖頭:“你到底怎麼回事啊?還說我只是關注賀青梅和董蘭生呢,你不是一樣嗎?你查出胸針的來歷又能怎麼樣呢?萬一胸針和案子無關呢?”

“萬一有關呢?不查怎麼知道到底又沒有關係?”方哲頭也不擡,回了林希洄一句,然後重新認真看了起來。

他仔細看了一會,忽然猛擡起頭:“我還需要再查一份資料。”

林希洄:“查什麼?”

她話音剛落,方哲的電話響起來。方哲看看手機號碼,大喜,對林希洄說:“內線打來的。”

林希洄一時沒聽明白:“內線?”

“警局的內線。”方哲很得意。

“哦,你真壞”林希洄指着方哲,哭笑不得,“你看着很老實,把自己調查的東西都告訴警察了,但其實你也在警察內部裡有朋友,把警察調查的東西都告訴你了。”

“噓,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還有哦,目前爲止,警方查東西一直都比我慢,全靠我告訴他們我的進度。”

“德性,接你的電話吧。”

方哲接起電話:“喂,嗯,沒錯。什麼?我知道了。”

他掛上電話。林希洄問他:“那人對你說什麼了?警方查到什麼了?”

方哲:“他們重新審問了何廣勝和另外四家擁有胸針的人家。”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們去繼續翻資料,快點。”

“啊?還要查資料,查什麼?”

“查棉紡廠的資料。”

“棉紡廠?就是倒閉了的那個?那棉紡廠好大的,查誰啊?”

“查賀小蘭。”

林希洄訥訥的點頭:“哦……好吧……”

貂皮大衣嘴更賤了糊塗的清醒人質真相(五)壞消息撲朔迷離懲罰小松鼠新發現獨自彼岸路童惟聖麻煩來了做筆錄秘密嚇唬是人都有資格教訓你前後不一仗義洪姐獨自彼岸路不速之客捉鬼失敗共聚一堂怒火教訓最重要的問題驚人發現因由懲罰小松鼠尋找傳家寶童話的麻煩舊事你欺負我嚇唬真相(二)恩怨糾纏(中)爭吵誰比誰更牛與他無關情敵麻煩來了突然間的傷心被囚你太好了不爽倒黴無法破譯的夢境貂皮大衣危險關係因由玩弄端倪我要分紅行跡敗露惹事又來了撒謊危機互相威脅你最重要身份暴露撒謊人以羣分路遇歹徒胸針的故事有驚無險坦白交代驚人發現慘遭作弄倒黴與他無關過招鬼壓牀後又上身曖昧氣煞我也這次來真的慘遭作弄攤開失望打個賭吧胸針厚顏無恥我的妹妹嘴硬的宋朗寧探究真相鬼壓牀後又上身仗義洪姐不聽勸糊塗的清醒宋朗寧的往事不速之客楊贊被騙有你真好有驚無險互相威脅救人成功怒火新發現怒火認不出你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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