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還行吧？”
江寧異常得意地收起了鑽天猴。
這玩意兒就是當初那倆老毛子給他的模型，連外殼的燒蝕都沒修復就拿來用了。
事實證明彈射系統非常成功。
不過他沒敢使勁，從x市到首都才一千幾百公里，真要一下子打到六萬米高空，說不定就出溜到俄羅斯了。
面對老毛子，他可沒什麼信心。
老毛子是有中程導彈攔截系統的，而且戰鬥民族的強硬根本用不着懷疑，十有八九會發射導彈。
“我只能說，你作死的水平比以前又高了不少。”曹胖子的臉像刷過石灰一樣，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門樓。
坐那玩意兒並不難受，至少比被瘋馬拉着趕路要強得多，但是曹胖子情願被瘋馬拉着，也不願意跟着兔子玩命。
“挺不錯。”旁邊的巴大嬸倒是挺讚賞。
自從被江寧帶着溜圈，最終慘敗在歸二爺手裡，母鱷魚對自己腿短的缺點始終耿耿於懷，她現在對任何快的東西都感興趣。
“可惜沒達標，比設想的慢了那麼一點。”江寧嘆了口氣。
這就叫裝逼。
“是，好像是沒達標。”曹胖子也只能跟着裝傻充愣了。
不過這話也沒錯，鑽天猴上面也有倒計數，另外還多了一個秒錶，從x市到北京大概花了九分多鐘，確實沒達到十馬赫……問題是這有差別嗎？
打得下這玩意兒，肯定也打得下十馬赫的東西，打不下十馬赫的東西，同樣也打不下這玩意兒。
“回頭給我也弄一個……開起來簡單點，最好是傻瓜型的。”巴大嬸開口了。
“明白了，保證簡單。”江寧對這位百分之百服氣，到現在都沒學會開車，要知道野丫頭的那些小弟都會開車了，甚至連飛機都會開，這位卻不會。
現在大樓裡面有幾大不可解之謎，比如李大媽的原形，兔子的身份……還有就是巴大嬸的智商。
不過江寧沒敢多說，質疑巴大嬸的智商那是作死，他可不想變鱷魚糞。
“要不要我幫你叫一輛車？”兔子翻了翻口袋，扣扣索索地掏出了十塊錢，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出來太急了。
“行了行了，我自己來吧。”曹胖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實在受不了這傢伙。
別看他平時騎三輪，一身地攤貨，那是故意的，屬於遊戲紅塵，兔子的摳門卻是天生的。
再說，十塊錢還不夠起步費呢。
“現在坐車有手機就行。”曹胖子掏出了手機，不過他沒打算叫出租，他家所在的那片區域，出租車根本就進不了。
“是啊，我都會了。”母鱷魚顯示了一下智商。
江寧實在記不得母鱷魚離開過北郊基地……好像離開池塘的時間都很少。
“這玩意兒太容易被盜……不可靠。”他搖了搖頭。
曹胖子看了兔子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摳門這種病和懶癌一樣，治不好的，屬於絕症。
他拿起手機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要不要上我們家去？老爺子一直惦記你呢。”曹胖子捂着電話問道。
換成一年前，江寧肯定跑得飛快，現在就不是了，他已經超然物外。
“用不着麻煩了，我還有別的事呢。”他搖了搖頭，下一瞬間白光一閃，已經消失不見。
曹胖子輕嘆一聲，放開了捂着的手，低聲說道：“他不願意。”
“那算了，我讓你姑姑接你去。”對面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半個小時候之後，一輛看上去非常普通，而且有些年頭的奧迪a6停了下來。
開車的是一個老婦人，滿頭花白頭髮，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脖子上圍着碎花的圍巾，那張臉和曹胖子有兩三分相似：“上車吧，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還有好幾個人沒來呢。”
“姑姑，那咱們就慢點走。”曹胖子倒也乖巧，他很清楚這時候早到未必合適，幾位長輩們此刻恐怕得商量一會兒，至少定個基調下來。
“你這電話打得也太倉促了一些吧？”等曹胖子上車之後，那個老婦人微微埋怨了一聲。
“不是我打電話倉促，而是我來得太快，一千三百多公里，才用了九分鐘。”曹胖子苦笑一聲。
老婦人的眉毛動了動，曹家的根基是軍隊，她雖然是女人，也能明白侄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之前不是說只有一個三馬赫多點的嗎？”她低聲問道，對江寧，曹家還是非常重視的。不過消息的滯後倒也難免，畢竟曹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探子安排到大樓裡面去，那裡面全都是妖怪。
“應該是最近搞的，那幾個老毛子好像有點背景。”曹胖子雖然已經從家族脫離了出來，但是遇到大事，還是得替家裡考慮。這些東西都是他從胡嬌嬌那裡打聽來的。
老婦人不說什麼，把車停在路邊，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過了片刻消息回來了。
“沒錯，剛纔雷達確實捕捉到了一絲異常，速度差不多是九點幾馬赫，周邊的幾個防空導彈營都拉了三級警報，手指都快按在發射鈕上了，結果那東西突然又消失了，讓人虛驚一場。”老婦人回頭說道。
她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之中不帶一絲感*彩，好像談論的是別人家的事。
………………
仍舊是那間書房，不過這一次人多了不少，其中穿軍裝的佔了一大半，這些人全都站着，曹家老爺子獨自一個人坐在一張躺椅上，在那裡閉目養神。
“小四已經到了，我讓他姑姑帶着他遛彎，趁着他不在，你們都說一下各自的想法吧。”老爺子仍舊閉着眼睛。
“爸，我覺得咱們沒必要攙和這件事。”說話的這位穿着中山裝，長着一張長臉，一嘴花白的短鬍子茬。
“現在想不攙和？晚了。”一個穿軍裝，年紀稍微小些的小老頭說道。
“是啊，就算小四收攤了，但是在外面的人眼裡，咱們仍舊和那座大樓是一體的。”另外一個穿軍裝的老頭說道，這位年紀比其他人都大……當然不可能大過曹老爺子。
此刻能夠進這個書房的，全都是曹家的第二代和第三代裡面的佼佼者。第二代大多已經退休了，第三代裡面就數曹胖子的大哥身份最高，已經是部級領導，另外幾個要麼在軍隊，要麼還在往副部級攀登。
穿中山裝的那個是曹胖子的姐夫，屬於外戚裡面地位最高的，不過外戚就是外戚，想法肯定會有點不同。小老頭是曹胖子的三叔，穿軍裝的老頭是曹胖子的大伯。曹家嫡系的想法基本上差不多。
當然曹家也不全靠兒子、孫子撐場面，老爺子當年的部下，那纔是真正的根基，不過那些人不方便出現在這裡，畢竟這說起來是曹家的家事。
“爸，您是什麼意思？”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婦人問道。
“老大和老三說的沒錯，在外人的眼裡，咱們和那座大樓就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反正我們不會去解釋，也不能解釋。”曹老爺子淡淡地說道：“更何況，咱們就算把腦袋插進沙子裡面，人家難道就不注意咱們了？不可能的。”
基調定下了。
“之前李家上竄下跳可夠熱鬧的，又是玩大義，又是搞串聯，雖然因爲那顆丹藥的事，吃了點啞巴虧，但是也沒什麼大問題，反倒是咱們曹家看上去挺被動，這不，小四收攤了。”曹老爺子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但是他的腦子倒是挺清楚的。
“是啊，小四收攤的原因咱們自家清楚，他是得了機緣，但是外面的人卻不知道，還以爲咱們曹家失勢了呢。”最年長的那位說道，他說話不緊不慢，斯斯文文，但是語氣之中匆忙了殺伐的味道。
“沒必要這樣。”曹老爺子明白大兒子的意思，他擺了擺手：“當年比這艱難的日子都有過，你還沒看透嗎？這是好事。”
“您說得對。”曹胖子的大伯在父親面前不敢放肆，連忙順着意思說道：“確實是好事，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誰可靠，誰不可靠，在這種時候全都一目瞭然，平日哪能看得出這麼多來？”
“雖然是好事，但是反應肯定是要有的，老虎不發威，會被當作病貓。”曹老爺子突然話鋒一轉：“這次機會難得啊！李家居然遇上了豬隊友。”
“是啊，什麼不能假扮？偏偏要假扮那個神秘勢力，看來這個所謂的大聯盟實在不怎麼樣啊！至少大聯盟上層的那些妖怪，腦子全都有問題。”
“沒錯，那個神秘勢力名聲要多臭就有多臭，恐怖*分子啊！沾上就甩不掉了，想解釋都做不到，李家既然和他們合作的那麼緊密，總要負點連帶責任吧？特別是李家有那麼多人在情治部門……”那個穿軍裝的小老頭目標非常明確。
“六叔，情治部門和任何勢力打交道都沒問題，追究他們的責任不合適，我覺得咱們的目光應該放在軍委和總政。”一個和曹胖子差不多年紀，身穿西服的方臉中年人說道。
這位是曹胖子的三哥——曹衛中，在曹家三代裡面屬於智囊。
“軍委和總政？”
“有意思。”
“這辦法好。”
“咱們曹家已經沒必要再進一步了，不過我們可以幫說得上話的那幾家進步啊！”
曹家的第二代們連連點頭。
說是二代，其實也已經是一羣老頭老太太了，政治閱歷絕對豐富。他們全都明白，想靠這點事扳倒李家，那是不可能的，甚至讓李家傷筋動骨的可能性都不大，只能逼李家吐兩塊肉出來。
曹家的勢力大部分在軍隊裡面，當然要發揮主場優勢。而李家這兩年在軍委和總政花了不小的力氣，一下子被打掉的話，等於白白浪費了五六年。
另外李家所涉及的情治部門也和軍隊有關，一旦李家在軍委和總政的勢力被打掉，那邊也等於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