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利用率實在太低了。”江寧獨自一個人在那裡嘟囔着。
周圍的人全都當做沒聽見，要不然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兔子所說的空間利用率低，指的是剛剛建造好的上清派宗門。
這是一片佔地十一萬平方米，相當於九個街區的建築羣，屬於現代簡約風格加古典元素，設計者也不是那個姓王的“美女”，而是某國際知名建築設計師……據說那位也點“那啥”傾向，所以人家純幫忙，沒要一分錢的設計費，還是加班加點趕工的。
因爲是宗教建築，那位設計師弄了不少超現實的東西，比如東一堆，西一堆的懸空山……感覺絕對氣派，同時也充滿了玄幻色彩。
當然不可避免的，空間利用率不會太高……更不用說和鴿子籠比了。
“當他放屁，無視就行，這裡真漂亮。”
“今後你們就住在這裡了？好羨慕啊！”
“我也好想搬過來。”
“不會告訴我，你們每個人都能夠獨自擁有一座宮殿吧？這太羨慕死人了。”
“一邊是鴿子籠，一邊是瓊樓玉宇，老天何其不公。”
“……”
說這話的有張海倫、林雪她們，還有胡嬌嬌、元月靈、小丫頭片子，當然也少不了小狐狸她們幾個。
好像也有人不在乎。
“真是淺薄，這裡的天地元氣怎麼能夠和大樓比？”野丫頭並不在意，她連下水道都不在乎，怎麼會在意這些？反正在她眼裡，天地元氣第一重要，靈藥、靈種第二重要，其他用不着管。
“我也覺得自己家更好。”謝小薇也在一旁說道。
“那是當然，家這東西就是一個避風擋雨的地方，要那麼大幹嘛？再說有朱大廚，連廚房也都沒必要，客廳更是擺設。”喵姐倒是能夠找出一堆理由來。
當然，大部分人同樣也會選擇性地無視她，因爲這隻懶貓除非有事做，要不然就只有三件事，要麼喝酒，要麼睡覺，要麼和江寧拉手……
“就是來這邊不太方便，飛過來得一刻鐘。”江寧嘆了口氣
旁邊的人全都翻了翻白眼，但是又說不出什麼來，畢竟這傢伙玩的都是三馬赫，十馬赫，一刻鐘確實算是比較長的時間了。
當然，這一刻鐘說的是飛行套裝，不是另外那倆，那倆一出溜就沒影了，短途絕對不敢用。
“怎麼？捨不得這邊？”喵姐問道。
“別開玩笑。”江寧立刻板起臉來，緊接着用心靈感應的方式說道：“這太噁心了。”
“這可不好，當初你用得着那些人，就千方百計拜託孔彩幫忙，現在用不着了，就一腳踢開。”喵姐同樣也有心靈感應說道。
“我有那麼冷酷無情嗎？”江寧鬱悶了，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差不多。
當初他千方百計召來這幫“美女”，一方面是充當小白鼠，另外一方面是增強人類方面的力量。
有段日子他非常擔心將來人類和妖怪會對上。
現在他已經不那麼擔憂了，也就不怎麼在意那些“美女”，嚴格說起來，確實有些冷酷無情。
“好吧，我承認有些過河拆橋……但是沒辦法，我是直的。”江寧嘆道。
“不要緊，我可以幫你掰彎。”喵姐淡淡地回答。
“我彎了，你們怎麼辦？”江寧問道。
“沒關係，需要的時候再掰直，最好能夠做到要彎就彎，要直就直，要大就大，要小就小，要伸就伸，要縮就縮。”喵姐笑眯眯地說道。
江寧看了看底下，他覺得這女人說的是他的那玩意兒。
“走吧，咱們也該回家了。”江寧有些想家了。
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他已經很久沒拉手了。
這一次出來的時間最長，都快一個月了。大部分時間是花費在建造上清派宗門上，其他的倒還算好，前前後後也就五六天。
“你要回去，你先走吧，我們說好了的，我帶她們四處轉轉，這邊有不少地方可以玩一下。”呂玉翎擺了擺手。
“不至於吧？你們……沒來過這裡？”江寧問道，在他的印象當中，妖怪全都是驢客。
“來過，只是以前對旅行不怎麼感興趣，匆匆來，匆匆走……這裡又沒什麼好酒。”喵姐悠然說道，最後這句纔是心裡話。
“我哪有心思玩？”這是謝小薇的回答。
“那倒也是，不過你看上去不像是喜歡旅遊的人啊！”江寧感到奇怪，謝小薇比較傳統，除了她的寵物診所，她基本不出門，甚至都不去附近的公園溜達。
“小麗她們感興趣。”謝小薇終於說出了實話：“還有新來的那幾個小傢伙也需要見見世面。”
江寧明白了，謝小薇還是擺脫不了寵物奴的身份。
他原本還想陪陪老婆們，一聽說那些小傢伙都會跟着，立刻沒了興趣。
“那行，你們好好玩吧！我回去爲過年做準備了。”江寧說道，下一瞬間他化作了一道白光。
………………
“總算回來了。”江寧看了看眼鏡右下方的時間。
總共二十五秒。
他是傳送回來的，他在大樓這邊和茅山那邊各布了一座傳送法陣，最遠傳送距離都是七十公里，兩邊就是一百四十公里。
他手裡又有不止一塊傳送令牌，連續三次傳送是十五公里，幾塊傳送令牌換着用，從大樓到茅山絕對是小意思。
不過這件事只能做，不能說。
一旦說出來，很容易讓人懷疑他手裡那些傳送令牌的來歷。
“現在去哪兒呢？”兔子自言自語着。
他肯定不會回大樓。
現在大樓裡面沒幾個熟人，大部分熟人都在茅山那邊，特別是原來住在他房間的那些人，此刻除了柳豔紫之外，基本上都在茅山呢。
之所以柳豔紫沒去，完全是因爲飛機太擠的緣故，要不然她肯定也去了。
“是去江聰江勤那邊？還是去看看程安瀾她們？”江寧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左右爲難……掙扎了十幾秒鐘，他終於做出了選擇。
白光一閃，他出現在了程安瀾她們所在的那幢寫字樓裡面。
寫字樓裡面沒有程安瀾和克莉絲汀娜的氣息，只有米雪的。
這傢伙一向懶得走路，換了一塊傳送令牌，直接傳了過來。
“看看誰回來了。”他出現的位置就在米雪的身後。
“這一次玩得怎麼樣？”米雪自顧自地打着電腦，都沒回頭看他一眼。
“還行吧，反正是有驚無險，而且今後應該可以太平一段日子。”江寧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冷淡：“安瀾呢？”
“她可不像你那樣空閒，剛剛出去視察底下的公司。”米雪頭也不擡地說道：“克莉絲汀娜也不在，她此刻正在和人談判。”
“都年底了，還這麼忙？”江寧有些意外。
“就是因爲快過年了，所以才這樣忙，至於那個談判……對方是美國公司。”米雪一副“你肯定明白”的神情。
“理解。”江寧點了點頭，老美這時候剛剛從聖誕節和新年的長假中恢復過來，而中國接下來就是春節加元宵的長假，如果要進行商務談判的話，也就這時候了，要不然得拖到三月份。
“你倒是挺空閒。”江寧湊了過來。
“空閒什麼啊！我這邊有一大堆資料要整理呢！如果沒事的話，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米雪對兔子一向不客氣。
“那行，我不礙手礙腳，我動手動腳總可以吧？”江寧做了一個螃蟹爪的手勢。
“樓上有房間，是給通宵加班的人準備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米雪冷冷地問道，她很清楚這隻兔子有賊心沒賊膽，這招肯定會把這傢伙嚇得縮回去。
“算了。”江寧瞬間認慫，他很清楚，除非再有上一次那樣的機會，讓他把所有的人一網打盡，要不然他還是一個都別碰的好。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猥瑣。”米雪嘆道。
“你應該很清楚，我一向都是猥瑣流啊——”江寧不以爲然，猥瑣流第一步就是臉皮得厚：“能把人陰掉，就絕對不正大光明地去打，當然如果能夠用嘴皮子搞定，我也絕對不會去陰人，甚至如果能夠開溜，我也沒興趣陰人。”
這是那頭河馬給他的教訓。
當初遇到那頭河馬的時候，他原本可以跑得遠遠的，結果他去逗那頭河馬，卻被對方的河馬吼弄得七竅流血，要不是有榮媽支撐着，恐怕他連性命都得搭上。
“你要不要臉？”米雪翻了翻白眼。
“我又不是靠臉過活。”江寧是真不要臉了。
米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現在終於明白，和這隻兔子耍嘴皮子，會被氣到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