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月陌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他而去。他們害怕他,恐懼他,討厭他。視他爲不祥之人,因爲他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常常會給別人帶來災厄。如果他說出去的話,也會被當成神經病,所以這個秘密被他一直藏在心裡,不想說出去。
母親生下他就去世了,一直是父親把他養大,但沒過多久父親在他8歲那年也離開他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從那時開始,他就被親戚們相互踢來踢去,誰也不願收養他,當他碰見髒東西的時候常常會嚇的拔腿就跑,或者尖叫。在他們眼中會認爲他是很恐怖的。因此沒有親戚願意收留他。
直到有一天,在他上學的路上碰見一位年輕的阿姨。
那天,月陌正在被一個只有顆腦袋的鬼怪追着,在通過一道小巷時,直面撞上到了那位阿姨的懷裡。當他擡頭看着阿姨時,她面容和藹的笑着,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就像是母親那般慈愛的笑容,讓他感覺到了親情的溫暖,愣在原地的月陌完全忘記剛纔正在追着他的鬼怪,心中的恐懼早已經被眼前的阿姨打的煙消雲散。
那天過後,叔叔接了一個電話,說是有人想要收養月陌,因爲他們不能生育,希望可以讓他做他們的養子。躲在門後的月陌,心情是多麼的激動,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離開這個讓他感覺很不好的家庭。雖然他們並沒有欺負他,刁難他,但從生活中的種種細節,月陌可以發現他們對於他的存在十分厭惡,就連他的姐姐也是在私底下對着叔叔哭訴,說他有時自言自語,做一些奇怪的動作,讓她感到害怕。
不過,一切都可以結束了,但是他對那戶只有夫妻二人的家庭充滿了未知。被他們收養是他的天堂呢?還是他的地獄呢?
第二天,那對夫妻就找到了叔叔家,月陌站在叔叔和嬸嬸的後面,透過二人之間的縫隙,他看清楚了那對夫妻的面孔。頓時他變的十分激動,因爲他看見了一面熟悉面容,就是那天在小巷撞見的那位阿姨,她依然掛着她標誌性的和藹笑容,從她的身上月陌感覺到了母性的光輝。與此同時,月陌又感覺到很失落,即使這樣他的生活依舊沒什麼太大的改變,那些鬼怪依然還是會纏着他,他害怕他們會像是其他人那般漸漸對我充滿不滿和恐懼。想到這裡,失落的情緒又覆蓋掉原先的開心。
就這樣,月陌被那對夫婦領回家,從此他們便成了他養父養。養父李天先和養母夏雪目的家庭十分富裕,對於爲何會如何這麼巧的將他領養?是因爲那天養母在回鄉下探親的時候,順道聽說了月陌是孤兒這件事,對於沒有孩子的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機會又,在小巷碰見月陌的時候也是對我充滿了好奇與同情。身爲一個慈母,對於像月陌這樣沒有親情和別人的關愛的孤兒來說,她的內心是痛苦的。
養父母在城裡買了一套房,三室一廳一衛一廚,家裡裝修的很簡單,很乾淨,讓人感覺低調又不失奢華。除了他們夫妻二人的臥室其餘的兩間有一間被裝修成書房,另一間則擺放一些雜物。客廳很大,傢俱擺放的很整齊,還有一臺尺寸很大的液晶電視。這一切讓月陌這個鄉下小孩感覺到很羨慕,不過,以後這些都是月陌可以享受的。
晚飯,月陌和養父養母坐在同一餐桌前,養母做了許多豐盛的晚餐,足足有十多道令人流口水的菜餚。
“陌兒啊,阿姨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做這些許道菜,你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要是不喜歡,阿姨再去給你做。”養母笑着開口說道,她沒有自稱養母的話語,讓月陌感覺到她是一位很有素質的人,在沒有月陌的允許下,她做了很禮貌的自稱。
“不用了,您做的這些菜我都喜歡吃。”月陌笑着迴應道。
“喜歡就好。”養母笑着說道。
氣氛冷靜下來,月陌低着頭小口小口的咀嚼着肉絲,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不是月陌害怕她們,而是感到害羞,畢竟彼此都不熟悉。
養父察覺到氣氛的尷尬,於是就開口說道:“陌兒,明天叔叔給你去找所學校,你就陪着阿姨,要是你想去哪裡玩的話,就對阿姨說,不要客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嗯”月陌輕輕的迴應一聲。
晚飯過後,養父母幫月陌騰出一間臥室,因爲沒有考慮到會將月陌領養走,所以臥室裡除了牀之外,就只有一間衣櫥了。
養父母站在門口,看着月陌靜靜的躺在牀上,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晚安。”養母對着月陌笑道。隨後便將燈熄滅關上房門。
“爸,媽,晚安。”月陌鼓起勇氣,弱弱的說道。
門口的兩人漆黑的背影似乎抖動了一下,便關門離去。
整個城市被黑夜籠罩着,即使午夜十二點,依然有一些人沒有睡去,他們都在做着屬於自己的事情,這其中也包括着月陌。
漆黑的窗外,是一座正在隆起的高樓,那座高樓靜悄悄的,各種建樓的工具與材料在支撐着高樓的結構。在月光的映射下,那漆黑的背影讓人感覺寂靜的可怕。
“嘎吱,嘎吱”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月陌,月陌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下意識的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窗外,除了仿如死屍般的高樓,沒有任何有生命跡象的生物。但月陌卻覺得窗外似乎有恐怖的東西正趴在窗戶,用尖利的爪子一下一下颳着玻璃。看着窗外的東西,月陌的臉上立馬浮現一抹恐懼的表情,月陌想要叫出來,嗓子卻像卡住一般,怎麼也發不出聲。月陌將被子蓋過頭頂,雙眼緊閉,大氣不敢喘一聲,就這樣靜靜的等待着天明。
時間慢慢過去,月陌逐漸適應這恐怖的聲音,睏意侵襲月着陌的大腦,腦袋昏昏沉沉的,漸漸的,月陌便睡了過去。窗外的東西,盯着月陌看了一會,便消失不見。
黑暗中的月陌做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一個小女孩躲在牀底下,看見一位男子正拽着一位女子的頭髮用雙手不停的將女子的頭顱往牆上用力的撞着,嘴裡還不停的辱罵着女子,鮮紅血液浸滿地板和牆體,奄奄一息的女子嘴裡還在斷斷續續的說着“我沒有,我沒有”,而男子並沒有理會女子,雙手依然機械般的重複着相同的動作。
終於,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一動不動女子,眼中沒有絲毫的驚慌與憐憫。男子來到小女孩所在的牀前,停了下來,從口袋中拿出一盒煙點燃,便坐在牀上。
昏暗的燈光下,男子反覆的吞吐着“雲霧”,眼裡沒有絲豪感情的看着地面上的女人,一支菸抽完,他站起身,從門外拿起一把斧頭,走到女人屍體面前。用手拽起女子的頭顱壓在板凳上,隨後一斧頭砍向脖頸處,猩紅的血液噴濺到牆上,地上,牀上,就連躲在牀下的小女孩的臉上也被一絲血液濺上。男子砍了好多下,纔將女子的頭顱砍下
“咕嚕嚕”女子的頭顱從男子手中滑落,滾到牀前。
小女孩看着雙目園睜的頭顱,眼中充滿了恐懼。男子將屍體砍成好幾塊,裝在袋子裡,埋在了門前的那顆樹下。處理完這些,男子又走到牀前,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圓圓,你在哪裡啊?爸爸,找不到你啊,快點出來,爸爸找不到你會很傷心的。”男子笑着一句一句的喊道。那瘋狂的臉色,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男子找了一圈,沒什麼收穫,氣的亂摔板凳,一腳踢開腳下佔滿血的斧頭,斧頭隨着男子踢向的方向劃去,劃到了牀底,鋒利的斧刃劃傷了小女孩的小手,小女孩疼的叫了一小聲,但沒有逃過男子的耳朵。男子一步一步的走向牀前,小女孩的眼角已經浸滿了淚水,死亡的恐懼隨着腳步聲的踏進,一步一步的走來。男子走到牀前,掀開牀單,看見躲在牀下的小女孩,臉上立馬布滿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