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知道剛纔自己在哪裡了,看着那個地方都像是無涯山,都像是我剛纔呆着的地方。我靠,這就是一會兒得救了也不好找回去的路啊!但願蝴蝶姬不是路癡。這個東西還在高速的飛着,我的臉被如刀子的風狂烈的割着,別還沒看到兇手是誰就先死在空氣中。
我恨恨地咬牙,使勁兒折騰着,臨了臨了出了狀況,搞個毛線啊?!我就這麼悲催?!
正在腹誹這個捉我的東西,忽然,我的眼前出現褐色的山岩,一個不小心居然就被拋了下去,我嚇得啊——了一聲。說時遲,那時快,蝴蝶姬瞬間一個閃身,將我緊緊抱住,站穩在這個褐色的山岩之上。
從這裡往周圍看去都是雲霧繚繞,隱隱有高大的山峰露出尖尖角,不由得有些驚歎,但還是保命要緊,我看向這個綁架我的東西,人高馬大,足足高出我兩倍。
是個鳥……全身銀白色,一個巨大的鳥頭上鑲嵌着一對金褐色的大眼睛,閃出駭人的精光。不時還慢悠悠地修飾修飾自己被風吹翻的羽毛。蝴蝶姬將我放在石頭上後就一直擋我的身前。只是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留下一個瑟縮的背影,也不逃跑。難道蝴蝶怕這個鳥東西?鳥類跟昆蟲的對決?
我(#?′)靠,天敵啊?!
可是就是心裡再怎麼害怕,蝴蝶姬你還是要站在我跟前嗎?我不由得心裡一暖。
天涯,這個是妖界速度最快,數量卻很少傳說更少的崖鷹。蝴蝶姬不知道我的想法,微微顫聲說道。蝴蝶姬在現世裡也算一個很強悍的妖,二十多年來一直都盡心盡力的守護我,沒道理沒見過厲害的陣仗。而她一走我就被蜘蛛精盯上,說明她的能力還是很厲害的。
可是眼前的這個崖鷹竟然把蝴蝶姬嚇成這樣,應該也是個挺狠的角色吧。如此,我要先了解他的戰鬥力。
他跟蒲曉生誰厲害?我能想到的厲害的妖只有蒲曉生了,雖然他受過傷還差點丟了性命。但是那些他受傷的原因都不要去想了。
不亞於伯爵。也是,能在蒲曉生跟前這麼輕易地擄走我,實力當然不容小覷。而且還懂得隱藏和策略,等我到了溪水中間,周圍人最少,再出其不意地將我迅速擄走。蝴蝶姬,你先回去。蝴蝶姬看了看我,搖搖頭道:不行,天涯,你應付不來的。
我厲聲對蝴蝶姬下了命令,讓她隱起來。如果是天敵的話,再怎麼掙扎也是沒希望的,況且,這個妖給人的氣勢很淡漠,好像不會傷害我的樣子。那個鷹的金褐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我對他道:喂,你會說人話嗎?我定定地看向這個有我兩個身高的大崖鷹。
崖鷹身形開始變小,慢慢地銀色的羽毛退去,翻飛的羽毛飄散,一個人形美少年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仔細地打量一下他,金褐色的眼睛,銀色的半長卷發,隨意地散落在肩上,飄飛在風裡。身上穿的衣服倒是有些古代的風格,卻又不同於那些朝代。一襲淡藍色長衣,風度翩翩,跟他的氣質絕佳搭配。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肯定他穿衣風格的時候。
可是這個男人自始至終目光都定定地看着我胸前的血玲瓏,這個……他伸手指了指,是什麼?
聲音飄來,有些淡淡的清爽與慵懶,我看着這個銀髮金眼的男子,他身上有着無與倫比的淡然氣質,放佛不是具體存在的妖一樣,渾身散發出迷人的氣場。他見我不回答他,就隨意地打量了一下我,然後怔住,定定的看着我。
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是山崖上突出的一個大岩石,平平整整,就像是人工砌成的一樣。在這峭壁邊上有個很大的山洞,洞裡有風在吹。他銀色的髮絲遮住了半張臉,他的眼睛還是一眨不眨,我皺皺眉。這個人晃晃神,看着我胸前的東西好似第一次見到什麼奇怪的物什一樣。
血玲瓏。
他微微皺了皺眉,這個有什麼用?
不太清楚。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嘴角扯出一抹輕笑,我被他璀璨的不帶一絲做作又很謙和似乎還帶着打量的笑弄得一陣眩暈,(#?′)靠,美男在妖界!各種貴公子啊!
你是人類?
我點點頭,話說你丫都不知道我是誰,幹嘛擄走我?!他的手指很清涼,觸到我的脖頸,拿着我的血玲瓏看得仔細。我不亂動,隨便他看好了。而且這個人光是看着就覺得很奇怪,他目光不離手中血玲瓏,對我淡淡道:不怕我殺了你?
我眼神有瞬間的黯淡,說不怕是騙人的,從剛纔開始心都快跳出來了,可是奈何這個男子實在是太美麗了。嘴角輕笑一聲:你要殺早就殺了,況且我也不是你的對手,怕也沒用。
他淡淡地看着我,眸子裡瞬間閃過很多神情,變幻不停。
且先看看這個人擄我過來幹嘛,你對這個很感興趣?崖鷹看着他手裡的血玲瓏,淡淡道:只是好奇。
哦?那你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這個人腦子沒病吧?
湊巧。我嘴角抽了抽。心裡在想體內的蝴蝶姬知不知道這個數量極少傳說也少的崖鷹智商也很讓人捉急?要是知道自己害怕的崖鷹居然是這麼個人會怎麼想。
他金褐色的眼睛看向我,帶着三分探究,七分認真,直白地說道:底下的那些是你的朋友?我眉角抽了抽。這個貨是生活在桃花源不問妖界事了還是靈月那個傢伙在吹牛,他看樣子好像不怎麼認識靈月呢。
是……是吧。我嘆了口氣。你叫什麼?
崖鷹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人真的是生活在天外天了。我無奈地扶額。他身上那種清淡的一切都無所謂的氣質真讓人不知道該佩服還是該鄙視。隱隱地他身上還有淡淡的說不出的像沐浴陽光感覺一樣的香味。
你一直都在這裡生活,都沒有朋友親人的嗎?這個小子真的是因爲好奇才把我擄過山崖來啊!真有你的。
沒有。他打了個哈欠說道:額,還以爲是什麼東西發出特殊的氣味呢。我一臉黑線,讓你失望真是不好意思了。嗯,那你真夠寂寞沙洲冷的。
不會。崖鷹淡淡地搖頭,卻沒有一絲猶豫的意思。我不禁咋舌,美男,你是抓我來給你做心理輔導嗎?這個找李晨那個腹黑男比較合適,永遠都保持着陽光的微笑,永遠都帶着我看不清的面具。
李晨,我好像不太敢隨便相信你,也不敢對你說我的真實想法,你隱藏的深度超越了我的想象了。哎……我該怎麼辦?心裡對眼前這個呆頭呆腦又有着淡然氣質的男人有些好笑。
好了,我拍拍手,你看也看完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崖鷹淡淡的看着我,金褐色的眸光出現一絲飄渺黯然。我對他笑了笑:還是你想吃了我?
崖鷹愣了愣,搖搖頭:我已經很久不吃人類了,不怎麼好吃,你是金體對我也沒什麼誘惑力。我被他認真的口氣逗笑了。居然還知道我是金體還不眼紅,看來真是強大到一定程度了。你以前出去過嗎?我看看他身上的穿着,這麼怪異又好看的服裝不知道他在哪裡找到的。他點點頭。
不想再出去看看嗎?難道你想一輩子呆在這個空間裡,天天無聊,不知道別處的山別處的水,不知道人間的滋味?我問道,。
他怔愣的看着我,真是個善良的妖,這麼無辜的眼神真是讓人不忍心將他丟下在這個高崖上。我送你個名字好不好?
他點點頭。
我仔細想了想,無痕……怎麼樣?他聽了之後,頓了頓,看着我道:你真的送給我個名字?我點點頭,只是起個名字而已。但我還是知道名字對妖的重要性,就像靈月說他的頭髮對他的重要性。估計跟他奪走我的初吻的感覺一樣吧。無痕感激地看着我,伸出手臂抱住我,我驚了一下。
看來你很喜歡你的名字。我拍拍他的肩膀。
無痕,這裡面就是你住的地方嗎?我指指那個洞口。
是啊,你要進去嗎?無痕滿臉都是幸福,我開心的看着他笑得開心沒有一絲勉強,沒有一點負擔,不由得鬆了口氣,有多久沒見到這麼單純的人了。忽然很想念父母,想念點兒。想來,現世裡自己朋友真的不怎麼多呢。
等等,我的朋友們可能在找我,我得先去告訴他們一聲。我想還是先告訴他們我沒事比較好。雖然不知道那個人……
無痕用指尖輕輕一點我的腦門,蝴蝶姬驚呼一聲,居然就顯出形來。我驚訝地看着無痕。蝴蝶姬立刻變身成人,無痕看看她,再看看我:這個蝴蝶貌似挺好吃的。我驚出一身冷汗,這廝說不吃人類可不代表他不吃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