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既然尊稱我爲醜八怪,我不答應你你能把我怎麼樣?”我揚揚眉,嘴上對阿瑞不依不饒,心裡卻是有些喜歡她了,看來當初對她手下留情還留對了,這個丫頭也不是一無是處。
有情有義的笨蛋更惹人喜歡,況且她自己也知道承擔後果了,不會不顧及她身後的家族。把她刁鑽的性子改改或許會比現在更好。
“你自己都管不了還有閒情管你的家人怎麼樣?”
阿瑞眉頭緊皺,看着我,眼裡有些委屈,可是又不打算在我的“淫威”下屈服。我心裡笑笑。這個表情倒是很讓我有些小人的高興啊!打算再逗逗她。本來也只是想讓我離開她心目中的主人而已,換位思考下,沒準兒我下的藥是比媚藥狠得多的瀉藥。
“我……我……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跟我的家族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你不要責罰他們……我……”阿瑞抽噎着說道,她說這些的時候身子在微微發抖。我皺皺眉,這裡對待犯錯的人是不是也有十大酷刑啥的?
等她把話說完,阿瑞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我一下被鎮到了。要說阿瑞也是個標準小蘿莉,看她忽然這麼來一下,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使勁兒憋着笑到內傷,沒吱聲。
“你怎麼樣?”我咳了一聲,故意氣她:“你能怎麼樣?”剛纔還喊我醜八怪來着,我醜八怪還不是拜你所賜。丫丫的,身爲女人聽到這三個字還真讓我火氣蹭蹭往上冒啊!還得小心自己這副老態龍鍾的樣子會在毒發時變成個色女,我一世英名都讓你個小丫頭片子給毀了。
“我!我!我……”阿瑞“我”了好幾遍都沒有說出個啥來。忽然她道:“你要是不動我的家族,我就隨便你怎麼處置!”
“你現在不是我隨便就可以處置的嗎?千刀萬剮如何?”我揶揄道。雖然知道自己現在跟仗勢欺人差不多,但是這種惡趣味偶爾來一次還挺爽的。其實蒲哥哥對我這樣說話心態大概跟我這種惡趣味差不多吧?果然跟這樣的傢伙一見面就容易變態啊!
“那不一樣,若是我心甘情願的被你處置,最起碼你會得鷹殿裡上上下下的人心。看你也不笨的樣子,怎麼連這都想不通?”阿瑞正色道。
被阿瑞如此這般的教導我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凌亂啊!
怎麼走到哪裡都要跟人談判。“好!我可以答應你不碰你的家族。”
我本來就沒打算讓她的家族怎麼樣。況且這件事的幕後黑手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怎麼也得等等紅方和楚衛卿的調查。
“你倒是通透,既然這麼通透又怎麼幹這麼蠢的事?”我摸摸自己乾癟的臉,扯扯嘴角。自我安慰道,我是老了,可是老得有內涵,有品位!任天涯。你說你這些自信都哪裡來的?
“那……對……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罰我吧!”阿瑞忽然道。
我猛然擡眼看向她。她的眼睛裡滿是淚水,睜大眼睛看着我,我的心一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而且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受了該有的懲罰了。
“好了。”走到阿瑞近前,看着她滿是悔意的臉龐。不想扼殺了她的天真,這樣的姑娘確實值得無痕喜歡。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可是剛纔我看她好像對木離很感興趣的樣子。莫非把她關在這裡讓她跟木離看對眼了?
我懊惱地抽抽腦門。
“主人……你怎麼了?”阿蘭弱弱的聲音傳來。
我怎麼了?我把無痕的心上人送人了!我去。死丫頭片子,之前還爲了無痕給我下猛藥,現在就一口一個木離哥哥了,真是頭疼。
“沒事,把阿瑞帶回去吧,暫時先這樣。”我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管怎麼樣,先讓她去梳洗吧。這次來主要是想見見木離。
“謝主人!”阿蘭激動道,眼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忙將阿瑞拉出來對着我行禮。
我擺擺手。
“不要讓她亂跑,先軟禁在房裡,等靈月公子回來再說。”靈月沒有回來,我心裡沒底。昨晚去過清山才知道這妖界居然有這麼多危險的地方。而靈月他們去的那個地方會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出現,我連想都不敢想。
“謝……主人。”阿瑞頓了頓,也謝道。臨走前還不忘跟木離打個招呼。我去,丫丫的,阿瑞你是有多健談啊?我記得木離是個很木訥又很暴躁的人啊!還聽信那個虎雀的話要殺我。哎!阿瑞你還是趕緊走吧,免得我又懷疑你要幹些什麼事情。
等她們倆消失在入口處,這裡就只剩下我們幾個,傑森也不亂跑了,乖乖地坐在我身邊,陳四和阿青分立左右。木離除了剛纔阿瑞走的時候有點表情,後面就一直面無表情了。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大眼瞪小眼。
木離說話聲音有些沙啞,跟他之前發狂的時候不相同。他的眼睛恢復了正常的黑色,本身就長得魁梧大力,現在恢復原樣,看起來像個無害的高個子粗壯的體育生。只是臉上還有刀疤。乍一看,他的整個人都顯得嚴肅起來。
事實上面對着他我也覺得很有壓力。
畢竟當時他可是唯一一個發力將結界徒手撕破的人。那時候的結界雖然不及昨晚無痕佈置的結界,但也承受了很多的攻擊。若是沒有木離的攻破,或許就不會是一場惡戰了。想想我召喚出來的四號暗影都被撕碎的樣子,心沒來由的一抽。
這個地下室看來在抑制着他的能力。他看起來很安穩。
清清嗓子,我對他道:“我就是那天你想殺的那個女人。”
木離看着我,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應該是聽阿瑞說過些。“你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殺我,還有那把劍的事情。”
傑森拿腦袋蹭蹭我的腿,我把他撥拉到一邊。之前還一副上躥下跳的樣子,現在倒不去別處玩兒了。“喵嗚——”傑森不滿地抗議着,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總歸是跑不遠的。他一鬧脾氣,我就覺得這個傢伙是真的傑森,若是蒲曉生變的,肯這樣纔是奇了怪了!
“呵呵,”木離笑笑:“真是諷刺,你把我毀了容,到頭來自己不也變成了這樣?”我無視他的譏諷。
“你說我把你毀了容?單單就憑那把劍?”我問道。
“哼!你轉世就可以將一切都忘掉?你轉世就可以重生一副樣貌,我呢?”我看着他,只能說自己現在的心情只是很同情他。但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悔意。這跟我現在是什麼樣的人擁有什麼樣的能力沒有關係,我根本沒有前世的記憶。即使擁有前世的記憶,我記得李晨告訴我說我的前世都是很安穩的度過的纔對!
這一世的轉世莫名其妙地成了金體之身,居然還揹負着這樣一個傷人事故?要真是我的轉世,那把木離給毀容也實在是做得過分了點。要知道他是不用轉世的,修爲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長久地在這個地方待下去。帶着數以千萬年計的記憶。
真如蒲哥哥所說的話,夠無聊才能活那麼久。
“你說我是誰的轉世?”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是林千雨的轉世,自然要爲她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木離恨恨地道。
“哎?!我是林千雨的轉世?你倒是搞清楚林千雨她可不可能轉世啊!”血玲瓏是林千雨的血珠和墨玉的合體。若是林千雨已經轉世成了我,那我見的那個林千雨是誰?我自己夢裡見自己,跟自己聊天嗎?拜託,不要這麼狗血好不好?
“那把劍是林千雨的,虎雀不可能騙我的!”
我冷笑兩聲,對那個虎雀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沒準兒這媚藥也是他在幕後搞鬼。
“虎雀跟無痕是兄弟都可以分道揚鑣,見面如仇敵,你憑什麼認爲他不會騙你?你以爲這個世界都是好人嗎?別說其他的,林千雨當初爲什麼要毀你容還得再查查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或者毀你容的壓根就不是林千雨。單憑一把劍怎麼分辨誰傷了你?”
木離呆呆地看着我。
“你看我也沒有用。我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你當時做了什麼事情,你親眼看到林千雨提着劍毀你容了?”
“額?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虎雀說他看到是林千雨揮劍。”
“虎雀虎雀又是虎雀!我現在可以百分之一千的肯定你這容絕對不是林千雨毀的!甚至是不是那把劍都有破綻。”我鄙視地看着木離,丫的,爲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我差點搭上性命。
爲了讓木離再考慮清楚些,我指着他臉上的刀疤道:“若是讓劍傷了,傷口不可能這麼大,現世有個職業叫法醫,讓他們一看就能看出來傷你的兇器到底是啥。”說完我還自我滿意地點點頭,任天涯你說得這麼頭頭是道,簡直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就該去當偵探的,嗯!
看向木離,他的眼神很迷茫,過了半天才道:“什麼叫職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