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島主,我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二長老離天雀攔在了老島主火雲畓的面前。
火雲畓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意。
離天雀並沒有發覺,繼續說道,“老島主請想一想,他們憑什麼斷定聖者的血能夠喚醒萬鳥之王?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們竟然毫不控制,讓消息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傳遍了整個島子!這消息傳得不是太快了嗎?”
離天雀的兩個問話火雲畓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聽着。
“我覺得他們的志不在萬鳥之王,他們的目標是您和少島主!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引出您二位來,要將您二位一網成擒,這纔是他們的真正目的!”離天雀說出了他的猜測。
火雲畓的臉上起了變化,陰晴不定。離天雀說的這些,從接到消息的那一刻開始,火雲畓就明白了,可是他卻不能就那麼坐視不理,他怎麼可能就那麼放任自己的女兒被用作血祭!
“霄兒落入了他們的手中,不管如何我們都得去救!”少島主火雲端答道。
“老島主,恕我不敬,您身上的老傷都還沒有好利索吧?您覺得對上玄奇郎和鱷紫兩大聖者,您有多大的勝算?”離天雀沒有答覆少島主,而是向老島主問道。
“不是還有我呢嗎!”火雲端答道。
“少島主,聖者的面前,你我皆是螻蟻!連牽制人家片刻都做不到!”離天雀的回答有些殘酷,卻是事實。
“這是我的錯啊!當初若不是我輕易將離黃島讓給霄兒,我若能夠再掌控一段時間,又怎麼會有今天的災難!是我害了霄兒,我拖累了大家啊!”老島主火雲畓,仰天長嘆。
他自己也知道,沒有勝算!自己現在的狀態,對上玄奇郎就已經很吃力了,再加上一個新晉的聖者鱷紫,他是毫無勝算的。
“父親不必如此傷心,謀事在人,我們總會有辦法的!”火雲端安慰道。
“端兒,你過來。”火雲畓朝火雲端一招手。
“父親!”火雲端靠了過來,一躬身。
就在那火雲端躬身的一剎那,火雲畓一掌切在了他的脖頸上,火雲端應聲倒地。
離天雀連忙伸手扶住了火雲端,驚愕的看向火雲畓。
“端兒就交給你了。帶他離開離黃島。”火雲畓說道。
“您想自己去?”離天雀問道。
火雲畓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島主,離鹿島上有東荒領的人,我們要不先……”
火雲畓擺了擺手:“不,東荒領的人未必肯幫我們,霄兒不能等。”
“那,我陪島主去吧。”離天雀說道。
“不用,你說得對,你們去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能讓我分心,你把端兒照顧好就好了。”火雲畓的心中只有女兒,明知是死路,還是要前往。
“島主,我……”
“好了,時間緊迫,你帶他速速離開吧!”火雲畓說着,騰空而起,半空中化作一隻火色的大鳥,朝那祭火臺的方向飛去。
離天雀只得嘆息一聲,扶起火雲端,鑽出棲骨崖,朝離鹿島方向而去。
離月如鉤。
塔影突兀。
林海輕搖。
微風輕撫。
夜,靜謐。
曠野無聲。
一隻大鳥略過林稍兒,輕輕地落在了高塔前的一株大柳樹上,悄然的打量着高塔。
在這靜謐的夜晚中,三層的高塔顯得格外的突兀。
高塔也很寂靜,唯有第二層透出微弱的燈火。
那燈火更像是魔的巨口,在等待着那大鳥自投羅網。
外圍守衛有一個旗旅的妖兵妖將。
一層中聚集着這個守護旗旅中幾個妖王大妖王。
霄兒就是被囚禁在第二層裡,那裡有那個聖者玄奇郎親自守護。
這些消息,火雲畓早就探聽得一清二楚了。
他也知道,這一定是一個陷阱,那另外一位的聖者鱷紫肯定就在這附近。
只是,她到底在哪裡?
月退。滿天的繁星閃耀。
再過半個時辰,便是黎明時分了。
巡夜的妖兵走過。
“唰”的,柳枝上的大鳥騰空而起,悄無聲息的掠向高塔的第二層。
“噗!”大鳥破窗而入,蹬碎了那塔的木質窗櫺,落地化作人形。
“你終於捨得進來了!”那屋中盤坐的玄奇郎笑道,言語中沒有絲毫的困頓與疲憊。“這釣魚可真是一個修心的好辦法啊!”
他的身側,便是一個女子蜷曲成一團,似乎非常的痛苦,蜷縮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霄兒?”
火雲畓一邊戒備着,一邊向那女子叫道。
那女子毫無反應。
“你對她做了什麼?”火雲畓朝玄奇郎怒道。
“對她?”玄奇郎緩緩站起身形,“我對她可是好着呢!火雲島主,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立刻便放了她,離黃島還是你的離黃島,你可願意?”
“哼,說說你的條件吧!”
“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要歸順與我,唯玄家是命。”
“癡心妄想!”
“是否是妄想,你何不問問你她?”玄奇郎伸手去扶那躺在地上的女子。
“你要幹什麼?”火雲畓怕玄奇郎傷害那女子,也怕他會以其作爲籌碼要挾自己,不由自主的向前跨了一步,想要伸手阻止!
“去吧!”
那玄奇郎竟然順手一推,將那女子推了過來。
火雲畓連忙伸手去扶。
然而迎面而來的,卻是一道黑乎乎的錘影!
紫金蓮花錘!
這是聖者鱷紫的傢伙!
如此突然襲擊,火雲畓又是毫無防備,哪裡躲得開?
“砰!”的一聲正中面門!火雲畓一下便被砸飛了出去!
撞碎了窗櫺,飛出了高塔,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外面早有一羣妖兵妖將涌上來將其圍住!
半晌時間,火雲畓才清醒了一些,身上早已被鐵索敷住,自身的修爲也被封印了起來!
“怎麼樣?她的回答還令你滿意嗎?”寶座之上,玄奇郎調笑着說道。
一旁的鱷紫眉頭微動,面帶着笑意。
火雲畓瞟了一眼穿着火雲霄的衣服的鱷紫,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卑鄙!”
“卑鄙嗎?”玄奇郎不屑的問了一句,隨即又說道:“不過這麼說話,我會舒服不少!你覺得呢?”玄奇郎居高臨下的調笑着躺在地上的火雲畓。
火雲畓氣得扭過了臉去。
“火雲島主,識時務者爲俊傑,你看你的大長老不就做得很好?”玄奇郎指了指他身後的大長老狄若雲,“他還是做他的大長老,什麼都沒有改變!”
火雲畓看都不看那狄若雲。
“你去,勸勸你家的島主!”玄奇郎朝狄若雲揮了揮手。
狄若雲有些尷尬。
明知道自己去勸是自取其辱,狄若雲很不想去。
玄奇郎的目光飄了過來,其中包含着詢問的意思,更是包含着那種不可抗拒的意味!
“老島主,”狄若雲知道推拒不得,只得向前走了兩步,還是和火雲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何必意氣用事,妄自搭上自己的性命!”
“呵呵,好一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來你這是做奴才做得開心了是嗎?”
狄若雲騰的一下,羞的滿面通紅。如此難堪的話都說得出口,火雲畓顯然是絲毫不給狄若雲留面子的。
狄若雲不知道是不是還能繼續勸下去,他回頭望向玄奇郎,期望玄奇郎能夠解了他的尷尬。
那玄奇郎似乎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依舊是笑眯眯的看着狄若雲:“繼續啊。”
狄若雲無奈,只得硬着頭皮,唯唯諾諾的張口去勸火雲畓:“島主,我知道你是對我不滿,可是您也要替自己想一想吧?現在能夠決定您的生死的,不是您自己,更不是我,而是大都統,您就是罵死了我又有何用?您還是多考慮一下您自己吧!您想一想,只要您點一點頭,不僅是您自己能夠獲救,就連霄兒不是也……”
“呸!霄兒也是你叫的嗎?”不等狄若雲說完,火雲畓一口口水吐了過來,打斷了狄若雲的話。
“霄兒呢?你們把她藏在哪裡了?”火雲畓朝着玄奇郎大喊道。
“呵呵,想見你的霄兒?”玄奇郎站起身來,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了火雲畓的面前:“簡單,只要你點頭,同意,我立刻便可以放了她,還你們自由,還給你們島主的地位。”
“我呸!像他一樣做你的狗嗎?”火雲畓朝着玄奇郎的臉上啐了一口:“你們以爲抓了我,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們,你們就是註定了的失敗者,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端兒很快就會帶着人殺回來,替我,替離黃島所有死難的人報仇的!”
火雲畓的行爲令所有的人都緊張了起來,悄然關注着大都統。
這是在激怒玄奇郎,這個行爲是絕對的不理智!
果然,玄奇郎被激怒了,他輕輕地擦去了臉上的唾沫,伸手拍了拍火雲畓的面頰:“是嗎?可惜,你也許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手掌化作了利爪,撕裂碎了火雲畓的下腹,手爪直接抓出了火雲畓的妖丹!
那如自跳動的妖丹,被送到了火雲畓的面前,“不順服我,你還能有什麼用呢?你的身上也就這顆妖丹算是有些用處了!”玄奇郎拍着火雲畓的臉頰譏諷的說道,“想看我的失敗?你能等到那一天嗎?”